后来他们一致认为,李走进穆恩斯太太家客厅的那一刻,他们就应该离开罗辛顿,然后把参与卡洛琳字体这件事丢进那些想要抛弃的记忆专用的精神杂物间。
这一刻,他们对巧合的信任变得不堪一击。李在旅馆出现是一回事,李在大教堂出现是另一回事;可是,李竟然出现在穆恩斯太太的家里——尽管也许他和他们一样很容易就发现了弗农·琼斯和这个寡妇之间的联系,但是这也同步得太离谱了。
事后他们明白过来,也许那个时候李就怀疑他们了。他在那个场合的表现并没有令人不安之处,他介绍自己是弗农·琼斯教士的老朋友,很好奇他是怎么死的。(穆恩斯太太在琼斯最后一次心脏病发作后陪他去过医院。她语气坚定地说,那个垂死之人再也没有恢复知觉。)李认出了阿曼达,连带着也就认出了杜戈尔。出于礼貌,他对这个正在策划的电视系列剧表现出了兴趣。他接受了一杯咖啡,在咖啡里加了奶和糖。
李对每个人都很和善。柔和的爱尔兰魅力从他的身体里慢慢渗出来,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杜戈尔发现自己很难记住这个男人细长的眼睛和冰冷的目光。他的声音少有起伏,像是一个机器人在说话。如果没读过汉伯里写的那封信,你很难把这个人往坏处想。
他比他们离开得早。过了一会儿,杜戈尔和阿曼达也走了。穆恩斯太太把《大教堂的权威历史》这本书借给他们,这是弗农·琼斯的信息来源。他们商量好,第二天喝下午茶的时间还书,并就那个计划中的节目进行更深入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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