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偷偷溜出了门,穿过市场来到牛津街,然后向西往圣贾尔斯教堂走。我从生炉子的人手上买了件打满补丁的旧外套,从卡斯沃尔先生那里借了根结实的手杖。
这天能见度很低,空气是黄色的,吸进嘴巴里能尝到一股煤灰味。我跌跌撞撞地走在人行道上,不断和其他行人碰撞,还有一次差点儿被一辆运煤的车要了命。
在那些被人们嘲笑,说成是疯子的日子里,我常常在圣贾尔斯周边的贫民窟里游荡。最糟糕的部分是教堂北面,班布里奇大街、乔治大街和闹市区之间,有一块由大杂院、小胡同和巷道组成的黑漆漆的菱形地带。我倒是从没遇到过麻烦,连满大街乱跑的野狗都对我没兴趣。天下穷人一家亲,他们知道我和他们是同一伙的。
慢慢走近这个地带的黑暗中心,各种气味和噪声就越发强烈,它们和我打招呼,拥抱我,吸干我,像这黄雾一样要把我淹没。贫民窟是一个自然法则都倒转的地方:在这里,受害者成了野蛮的猎手,被捕猎的反而是猎手的天敌。
我离开闹市区转进劳伦斯街,一个大冷天还只穿一件单衣的女人伸着孩子般的小手扯住我的衣服。我赶紧脱身而过,匆忙间踩到了一头从巷子口的污泥里冲出来的瘦骨嶙峋的猪,两个顽童在后面高声尖叫着追打它。我赶紧往前走,越过一个裹着灰色毯子蜷缩在门洞里的女人,她怀里还抱着个孩子,朝我伸出一只皮包骨头的手,乞求着:“我可以给你乐子,亲爱的。”她发出呜呜的声音,尖厉刺耳,我没搭理她,她便用同样的语调诅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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