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记忆像鬼魂一样纠缠不休:有的是美好的记忆,可有的就不是了。而不管哪类,你都很难摆脱它们,只能假装它不存在。所以,虽然我不愿细想接下来发生的事,但仍要写下来,原原本本地写下来。
首先是光线。当时唯一的照明自然只有我们手中的灯笼,光线昏暗、混浊,像沼气般让人难受,也让所有东西都模糊不清。石头,砖块,地上的泥浆,窖底的那个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湿漉漉的,沾满水珠,这些水珠又反射着昏黄的灯光。
我盯着汉姆威尔,他一手抓着侧柱,身子前倾盯着坑里的尸体看。我觉得他那黑色的脸颊上有一层湿黏的光泽。他好像屏住呼吸低喃了些什么,嘟嘟囔囔的,可能是在祷告吧。
“那是谁啊?”他又问了一遍,声音很低,可是浑厚深沉的嗓音却在冰窖里回响,又像灯笼光一样反射了回来。
“我不认识。”
其实我认识。而这让情况更糟了。我一手抓着墙上的支架,把灯笼放在门槛上,然后荡向空中。脚够到了那排铁梯,我一步一步地爬了下去,动作非常慢。外套湿了,硬邦邦的,很不方便。恶臭包围了我,每往下一步臭味都变得更加强烈。
“要我把灯笼放低点吗?”汉姆威尔冲我喊道。
寒冷也在加剧。寒气仿佛钻到了骨头深处,然后停在那儿不打算走了。
“希尔德先生?希尔德先生?”
我抬头看着汉姆威尔的脸,他两只眼睛的眼白特别明显,浮在窖沿儿。我摇了摇头。我不愿开口,因为一张嘴就会吸入更多的秽气。我又往下踩了一格。不需要灯笼,因为我知道我下去要找什么:一个将困扰所有人的噩梦,它会像空气一样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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