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坐在一只塞满了旧报纸的橱柜上。尽管他低着头,但我很有把握,那就是厨师。因为在这个凡是男人必带黑帽的地方,他总是光着脑袋,头顶长着一撮毛发。地上摊着一张旧报纸,正好位于他的两只脚之间。他低着头,仿佛正在阅读,只是有血从他那埋着的脸孔滴落到报纸上。我朝着他慢慢地走过去,想弄清他流血的原因。
“你怎么了?”我问道。“我没钱了。”他回答道,头却一直没有抬起。“你受伤了吗?”我问道。“我没钱了。”他重复着。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问道。“我没钱了。他们偷了我的钱。”他回答道。“谁?”我问道。他抬起头看着我。他抬起头时,血顺着他的嘴唇流进了嘴里。
他终于说道:“她无耻得像一堆屎肠子。”
我此前识别过这个句子的格律。我迫不及待地问道:“她是不是个妓女?”他回答道:“我并不觉得伤心。我只是身无分文了。我要有钱才能去到比尤特。”我再次问道:“偷你钱的是不是个妓女?”他回答道:“她跟了个大个子。他们揍了我一顿,还偷走了我的钱。”我问道:“他屁股上是不是有很多毛?”他回答道:“我没看见过他的屁股。”“那么,”我告诉他,“他的屁股就是长着很多毛。”
随后,我自言自语道:“别自作聪明了。”我竟然炫耀性问了一个他不可能回答得上来的问题,一阵浓浓的羞愧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至此,血已经浸满了他的两只嘴角。随后,我的耳边突然响起父亲的声音。他像刚写完《圣经》似的对我说道:“你们要有慈悲心。”无论什么场合,就什么主题,父亲的话语总在鞭策我,尽管有些事情他一无所知。他的声音继续跟我说着玩牌的事情。总体而言,他说我不必沾沾自喜。某个人具有玩牌天赋,而由于内心装着小九九(他就是这么说的),他终究成不了好牌手。尽管父亲对于玩牌一窍不通,可他说的那番话跟他本人很像,包括他对打牌一无所知,对这位厨师同样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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