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不准再捏我肚子上的肉了!”
啪的一声,赵彩云打掉萧晋不老实的咸猪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都是郁闷。
“怎么办啊?本来长得就不好看,现在又胖了,你个没良心的肯定会嫌弃我的。”
“没办法!”萧晋从身后拥住女人,下巴搁在她肩头,很认真地说:“自己养胖的婆娘,哭着也得要啊!”
“去你的,从你嘴里就听不到好话。”
赵彩云嗔怪的推开他,转身拿起床尾的衣物就开始伺候男人穿上。
屋子里已经装上了烧炉子的暖气片,只要外面的炉子不熄,冬日的严寒就只能在屋外徘徊,所以两人不穿衣服也不觉得寒冷。
萧晋没有拒绝女人的殷勤,口中却道:“喂,臭婆娘,这外面天都快黑了,你给我穿衣服干嘛?”
“难道你要这么光溜溜的吃饭吗?”赵彩云手上动作不停,撇嘴道,“不要脸的臭男人,我可不要。”
“老夫老妻了都,还要脸干嘛?”
“呸!老娘才跟了你不到四个月,这就开始嫌我老了?王八蛋,惹急了老娘,就把你这害人的玩意儿给揪下来!”
“嘶!臭娘们儿,你真拽啊?晚上你不玩儿了么?”
“谁爱玩谁玩,老娘不稀罕!”
“嘿!小样儿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小爷儿家法伺候!”
“哎呀!你……讨厌……”
在女人的娇呼声中,萧晋刚刚被穿到身上一般的衣服,很快又都离开了他的身体。
晚上,顾龙瞅瞅又去厨房忙活的赵彩云背影,滋溜了一口酒,说:“看上去,她确实过的很好。”
萧晋笑着拿起酒壶给他满上,说:“小弟要是连让自己女人过好日子的能力都没有,也就没资格喊你一声大哥了。”
顾龙摆摆手,夹了根鸡腿往嘴里一漱,便只剩下了骨头。“咱们能成为兄弟,是因为投缘,没啥资格不资格的,哥哥就是不想因为女人方面的事情跟你发生什么不痛快。”
“我明白,”萧晋端起酒杯,说,“大哥你就放心吧!彩云是我的女人,我不会伤害她的。”
顾龙点点头,跟他碰了下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又道:“那个梁喜春不是你的女人吧?!”
“当然不是,”萧晋失笑道,“否则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安排她去天石县?你兄弟可不喜欢脑袋上长绿毛。”
“那就好。”顾龙笑了一声,说,“那女人还挺厉害的,短短三个月,就摆平了段学民父子,成了鸿天大饭店明面上的老板。”
“这算什么,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一边为顾龙倒酒,萧晋一边说,“原本,对付段学民根本就不需要梁喜春过去,只不过是想瞧一瞧她到底值不值得我在她身上有所期待,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她还没有令我失望。”
闻言,顾龙皱起眉,沉吟片刻,道:“兄弟,哥哥多一句嘴,你别见怪。”
“大哥说的哪里话?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讲的吗?”
“这个……我觉得,”又犹豫了一会儿,顾龙说,“兄弟你招惹的对头是不是都太大了点儿?我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可这不代表就一定非要把某些大人物给挤掉吧?!所谓和气生财,有必要总是弄出一堆阴谋诡计和你死我活么?”
见他说的恳切,萧晋也知道这个直爽的汉子是真的在关心自己,于是放下筷子,很认真的想了一下,解释道:“这个具体的不大好说,打个比方吧!
假设这镇子上所有的摩托三轮坏了都会来你的修车铺修,因为你的技术高超,什么毛病都能修好,所以赚了不少钱。
从你的角度来看,你每一分钱都赚的清清白白、堂堂正正,每天也是笑脸迎人,从没跟谁红过脸,是不是就代表你不会得罪什么人呢?”
“对啊!跟谁都和和气气的,怎么可能会得罪人嘛!”顾龙点头道。
“不,至少有一个人被你得罪了,而且还恨你入骨。”
顾龙瞪大了眼:“谁?”
“卖摩托三轮的。”
“啊?”顾龙有点懵,“他是卖车的,我是修车的,一点竞争关系都没有,他为啥恨我啊?”
“怎么没有关系?”萧晋夹了一粒花生米到嘴里嚼着,笑道,“你把所有坏掉的摩托三轮都修好了,镇子上的人都不用换车了,他的车卖给谁去?”
顾龙听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感慨一般的说:“我明白了,这是不是就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虽然不大对,但意思差不多。”萧晋抿了口酒,说,“你兄弟我不是变态,有那跟人争来斗去的闲工夫,还不如多陪陪女人呢!
只是很无奈呀,在这世道上,不管你做什么,都会影响到别人,讲道理的,或许会跟你和气生财,但这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都不会跟你讲什么道理,有钱的拿钱砸你,有权的拿权压你。
兄弟钱不算多,也没啥权力,要想活得好一点,就只能暗地里耍点儿阴谋诡计,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当然,如果某一天兄弟登了顶,那肯定不会再费脑子玩儿这种不光彩的手段了,直接携大势碾压过去,岂不是更爽?”
顾龙闻言沉思片刻,摇摇头,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说:“哥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聪明人过的日子,并不比那些出苦力的轻松啊!幸亏老子比较蠢,啥都不想,有酒、有交心的兄弟,这辈子就足够了。”
“大哥你这就是大智若愚啊!”萧晋一脸艳羡的说,“所谓‘有求皆苦,无欲则刚’,大哥你这境界,小弟这辈子是不可能撵的上了。”
顾龙也不谦虚,哈哈一笑,说:“别看你钱多女人多,哥不羡慕,就能比你活得更滋润。”
第二天,萧晋和顾龙一起开车到天石县,顾龙自去忙自己的事情,而他则直接来到鸿天大饭店,开了间包厢,却只点了一壶茶。
服务员的脸色当场就拉了下来,阴阳怪气道:“先生,我们这里包厢的最低消费是八百元,如果你是想喝茶的话,出门左拐没多远就是一家茶楼。”
萧晋点燃一支烟,靠在椅背上,为抬着眼皮说:“我进来之前,没人告诉我这里有最低消费,你们饭店也没有在醒目处张贴告知,现在却临时要赶我走,算什么意思?小姑娘,你可得给我解释清楚,否则的话,我可是要去相关部门告你们的。”
自家大老板就是天石县的太子爷,服务员才不会怕所谓的“相关部门”,闻言鼻孔朝天道:“你爱去哪儿告,就去哪儿告,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萧晋仔细看看这姑娘,问:“你是做服务员的,上岗之前,就没有培训过对待客人该有怎样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