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沉思,市委究竟是要干什么?确切地说,是新任的市委书记劳力要干什么?难道这就要卸磨杀驴?邓宁临刚调离不到一个半个月,就要拿自己下手?不至于吧?
骆志远越想,脸色就越难看。此刻,他蓦然意识到,自己疏忽了重要的一点:邓宁临临走前对自己的殷切安排,怕是要引起劳力无形中的抵触情绪。若是这样的话,这接下来,他在安北市的境况怕是要不乐观了。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想通了其中的一个关节,整体的脉络就全部洞若观火。邓宁临在调离之前的“战略性”布局,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将劳力逼到了一种困境中。用常人的逻辑来衡量,邓宁临还是有些太狠了,何苦逼迫劳力至此?
劳力心里的憋屈和不满必然要寻找一个宣泄的出口,而自己或许就无意中成为劳力宣泄的切入点之一。
真可谓是无妄之灾啊。骆志远一念及此,心下烦躁起来。
站在邓宁临的角度,他这是一种政治手腕,为了确保他在安北市推行的一些政令决策不至于因为他的离任而人走政息;但站在劳力的角度,邓宁临的手段又微妙有些不留余地,为了树立个人权威,劳力又不得不展开一定的反弹。否则,劳力在安北市也必将被架空。一个现任的市委书记被一个离任的在省委任职的市委书记架空,这放眼整个国内政坛,大概都是不多见的。
因此,没有谁对谁错,只有利益不同,立场不同,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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