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王胖子大喊,我们全都把身体埋在了车身下,厚实的车身帮我们挡住了一连串的子丨弹丨,耳边不停传来剧烈的震颤声。
驾驶位上的四柱面对这样的场景,却根本连躲都不躲,他面色发狠咬着牙,手里操控着反向盘在路上拼了命的往前冲,一路上也不知道撞到或者撞死了多少想要拦在我们前面的人。
“后面有车追来了,得干掉那那几辆车!”从左侧没有破损的后视镜上,四柱看到了后面追来的军车,他顶着子丨弹丨尽量把头贴近方向盘,同时对着我们大吼。
“妈的!”王许反手开枪,一梭子子丨弹丨很快空了,枪身上之发出顶针空撞的声响。“我草!防弹玻璃,这伙人真他妈有钱!”
砰!
一刻流弹擦着啊齐鲁的头顶扫了过去,他头上的白巾被子丨弹丨带着打在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挡风玻璃顿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弹孔跟围在弹孔周围密密麻麻的裂纹。
“不行,打不动!”范存虎起身扫射,几颗子丨弹丨从他脸上刮出了血痕,我赶紧把他按了下来。
刚刚回身还击,我粗略看了一眼,最起码也有四辆载满了人的车在后面追我们,一个个枪口喷着火舌,好像随时都能把我们吞掉。
“麻痹的!老子今天该不会栽这里了吧,这他妈不科学啊,我可不是短命相!”王胖子嘴里不停咒骂,又一个子丨弹丨打在了车身上,车身终于发出了一些不堪重负的声音。“该不会被那个神棍给坑了吧,草!”
“王哥,武器包给我踢过来。”一直趴着显得十分沉默的范存龙忽然抬头,对王胖子说道。
王胖子没说话,直接从座位下面把那个迷彩大包踢到了范存龙脚下,然后才叮嘱道:“那几辆车全部都是防弹玻璃,除非用穿甲弹,否则根本就打不穿!”
我回身给了两枪,子丨弹丨在耳边呼啸而过,我倒是看到那些车的车灯被打了个稀巴烂。
但是正如王许所说,那几辆车子的挡风玻璃全都用的是防弹玻璃,这样威力的子丨弹丨打上去根本就是挠痒痒。
“不用枪!”范存龙抿着嘴,从包里翻出了几颗小甜瓜放在最上面,他缩在车厢里看着前面的后视镜,眼神就像是夜间觅食的恶狼一样锐利。
当啷!
一颗小甜瓜的保险栓丢在了车厢里,黑色的小甜瓜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问问落在了追得最近那辆车驾驶员的怀里。
后面立刻传来了惊恐至极的叫声,只是声音才刚起,就被小甜瓜爆炸的剧烈轰鸣声取代。
一个小小的蘑菇云从后面的车里升腾了出来,车子不受控制地冲进了路边的沟壑里发生了二次爆炸,那一车人全部完蛋。
“草!存龙,厉害。”王胖子被范存龙再次惊到了,他甚至不惜冒着被流弹打中的危险冒头看了一眼后面车子爆炸的‘盛况’,再次蹲下来时候,已经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天知道刚刚范存龙那一次投掷究竟是有多么高难度,恐怕最专业的投弹手也不过如此吧!
在两辆车同时高速运行的状态下,隔着二十多米的距离把小甜瓜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后方驾驶员的怀里,范存龙这是要逆天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刚刚范存龙是怎么把手雷扔出去的?恐怕只有我跟范存虎才知道吧!这家伙根本就没有转身,而是稍稍抬头紧紧盯着前面的后视镜,凭借着后视镜中的影响反手把小甜瓜扔了出去。
又是一个保险栓扔在了车厢里,范存龙盯着后视镜,给四柱说道:“把速度稍微放慢一点,让它靠近一些!”
“你疯啦!”四柱回头,就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范存龙,稍微松了油路,车速骤减。
缩在车厢内的范存龙一语不发,他低着头,眼睛向上斜着,死死盯着后视镜中追上来的那那一亮敞篷军用吉普车。
距离一点点拉进,在大概十五米左右的时候,一颗小甜瓜从范存龙的手里再次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朝着后方车辆的驾驶位飞去。
这次一直看着范存龙的王胖子眼睛里再次泛出不可置信的色彩,啊齐鲁惊得张大了嘴,四道目光就随着那颗在空中做抛物线运动的小甜瓜,顶着不断从头顶身边划过的流弹,眼睁睁看着它落在了那个驾驶员的怀里。
跟刚刚如出一辙的声音,惊慌的吼声才刚刚响起就被剧烈的爆炸轰鸣声取代,紧跟着便是二次爆炸那种更加震撼的场面。
跟在后面的一辆车被前头的爆炸弄了个措手不及,一头撞在了已经横躺在路上的钢铁火团上。两辆车焦灼在一起,也不知道死了几个伤了几个,有人在大声呼喊什么,更多的则是一个个急刹车之后轮胎跟路面摩擦出的刺耳鸣声。
“牛!”王许他们松了口气,小心的把头缩进车厢,对着范存龙再次竖了竖大拇指。
“我草!这样也行!?”四柱在后视镜中把后面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他不可思议的大喊,一刻子丨弹丨越过后面的火团打在了他的耳朵上,顿时血流如注。
我拍了拍范存龙的肩膀,刚刚扭头,眼角处便有一抹红色闪掠而过。
看着在范存龙脖子处出现的一个红色光点,我浑身汗毛立刻倒竖,寒意一阵阵从脚下传来,整个身体好像都僵硬在了当场。
“小心!”我大吼,用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速度把范存龙的头按了下去,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高速旋转的子丨弹丨从我的胳膊处飞过把皮肉剐下去了一层。
“狙击手!妈的,这些小二层上有狙击手,四柱加速,赶紧走,快点!”王许头上顿时就渗出了冷汗,他狠狠踢了一脚四柱的驾驶位。
狙击手,在制高点上狙击手的存在几乎跟死神无异。那如同非洲森林中带着剧毒的的黑曼巴一样,一旦出手就会带走一条生命。
要是刚才我的手稍微慢一点点,那颗子丨弹丨肯定就已经穿过了范存龙的脖子。
四柱脸上已经挂满了血,但当他听到王胖子喊出狙击手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像是疯了一样什么都不顾的把油门踩到了低,车子怒吼着如同脱缰的猛虎超前猛扑而去。
四柱牙关紧咬,方向盘在他的手中仿佛变得有了生命般不断旋转。于是我们在路上,在车子所能达到极限的速度下,一路划着S摆脱那些隐藏在小楼上的狙击手的锁定。
前头一个路口,几个黑人士兵端着枪从左侧冲了出来,只是还没等他们弄清楚面前的情况,巨大的车头已经将他们撞飞了出去,车窗上顿时多了些鲜红的颜色。
人被车撞的吐血后飞,一颗从远处而来的子丨弹丨已经镶嵌在了士兵的眉心彻底断绝了他生还的可能性。
那些狙击手就像是阴魂不散的小鬼,他们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想要把我们留下来,一路过来也不知道已经误伤了多少他们‘自己人’。
人命比草贱,连自己同伴都不在乎自己性命的时候,那当感受着生命一点点离开自己的身体,该是何等的悲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像是在不停阐述着人类世界的残酷,亲手毙掉自己的战友,好像给楼上那些狙击手带不去任何心理压力。
一枪,一枪,没有被撞死的也死在了他们同伴的黑色枪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