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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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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子涵的父亲走路时有些拐,让他一人出门,家里有些不大放心,于是找来了子涵的堂兄陪同前去。

经过一整天的奔波,在天近黑时终于到达了子涵的厂里。令他们有些不高兴子涵的做法,竟然像招待石磊一样,给他们买了两份快餐。子涵父亲想都是自己没本事,一直让他在外,根本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再看看住的这破宿舍,又觉得有些心疼。吃完后,子涵父亲便直奔主题。

“子涵啊,你也应该知道我这次来的原因,你到是说说什么原因”父亲道。

“爸,我在这里谈了个女朋友,她人非常好!已经两三年了!”子涵回道。

父亲沉思道:“不行啊!孩子,你外面谈的不靠谱!她能安稳的和你过一辈子吗小娟哪里不好况且也是你自己当时同意的,这前后三庄亲戚朋友哪个不知道啊!要是毁了这门亲事,我这老脸往哪搁啊”

这时堂兄也插话道:“老弟啊!小叔也不容易!你看这腿脚不方便还大老远的赶来,早上赶车的时候还摔了一跤呢!这小叔小娘的年纪都大了,还能指望谁啊就你们的家庭,要不是碰到小娟家讲理,又看上你的人才,你到哪里去找哦”

子涵反驳道:“可是我跟小娟没有感情啊!总不能让我跟没有感情的人一起生活吧”

“什么感情不感情的都是你们年轻人脑子一时发热的兴趣,时间长了都一个样。过日子还是要脚踏实地,结了婚有了孩子自然就有感情了。”堂兄冷笑道。

子涵又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捆绑不成婚姻!反正我不会跟小娟结婚!”

“这事不能由你!你当时同意的就必须履行承诺!不然,我就跟你一刀两段!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父亲说着哭了起来。

子涵看父亲哭自己也开始抹眼泪。下了整整一夜的雨,而他们也斗争了一夜,最终败下阵来了的是子涵。他在软硬兼施之下投降了,艰难痛苦地答应了父亲。他要和他爱的林萧萧分手,他要和爱他刘小娟和好。父亲又怕子涵反悔,所以要等子涵做完这些事才回老家。更下定决心让子涵在年底前完婚。

子涵父亲和堂兄来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宿舍,要么抽香烟,要么由石磊来陪一会儿。

石磊虽然是局外人,但也替子涵烦恼。从年青人的情感角度他是支持的是子涵和萧萧,若论责任和理智又觉得子涵和小娟比较合适。如果是他来选,一定会选择林萧萧。不是因为近来看了比较多的西方文学,应该是他天生有叛逆的骨头,这点自己也很明白,所以会经常有意无意的克制。当然了他这种性格断然不会遇到这种情况,他不似子涵那样优柔悱恻,更不可能迁就喜欢自己的人,哪怕他不愿意谁受到伤害。他只会钟情于自己的爱,哪怕得不到,也会默默地守候。

子涵找到萧萧把整个情况说了一遍。萧萧听了犹如晴天霹雳!第一反应就是努力已经没用了,唯一的办法私奔!

“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找到的地方。对了,去温州,我同学在那里发展的挺好。”萧萧急切地说。

见子涵犹豫了半天也没吭声,萧萧又道:“你还犹豫什么我作为一个女孩都豁出去了!难道你不爱我了吗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我当然爱你,可以走了以后,家里怎么办”子涵回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以后有了孩子自然就好了!”萧萧急切回道。

子涵想了半天点了点头。于是他们觉得事不宜迟,明天早上就走,厂里和家里都不能让知道,以后再打电话回来解释。并且由潇潇下班后去买车票,明天早上在车站门口会合。

子涵回去后,父亲便追问事情说的怎样了子涵回答还比较顺利,让父亲放心,只是神色有些慌张。父亲心里虽有些疑问,但是还是很开心,跟子涵讲了很多老家的人情世故。

夜里,子涵看了几次时间让父亲睡的也不安稳。天要亮时,子涵起身要走。父亲也起来问他去哪儿子涵慌忙地说上厕所,父亲说也刚好想上厕所。于是父亲寸步不离地跟着子涵,子涵毫无脱身的办法。眼看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过,子涵突然跪在父亲面前!

“爸!你就让我去吧!我求求你了!”子涵泣道。

父亲道:“涵儿,你要走了就是不孝啊!你要毁了亲事就是不忠不义啊!你在社会上还怎么立足啊!我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让我以后怎么有脸见人啊!”

这时堂兄也闻声赶来,把子涵扶起看好。子涵一直在抹眼泪,父亲也跟着唉声叹气,却始终不放他走。

深秋的车站人不是很多,稀疏往来的人大都也是行色匆匆。西风不时吹起地上的枯叶,天气很阴沉,让人感觉到阵阵的凉意。

萧萧左顾右盼不见子涵的身影,找了公用电话呼了子涵几次也没回!心想子涵应该不会不来,要么被绊住了。可又想难道是他骗了自己,这样做只为了和她分手想着想着不由得眼泪滑落下来。萧萧向来是个比较直爽的女孩,就在将要开车的时候,她做出了一个决定:“自己还是先走吧,如果他若有心定会来寻自己;如果缘份已尽,她也不愿呆在这个伤心的地方。”于是萧萧噙着泪登上了班车。

自从子郭涵错过了和林萧萧私奔,他就变得整天魂不守舍。在父亲的安排下见了刘小娟,又送走了父亲和堂兄。可是他一直没有林萧萧的消息,萧萧以前的呼机号已经停机,又是担心又是愧疚。心想就是有了消息也没有脸再去见她了,只要她过得好,自己也许能够好受一些。祸不单行,由于子涵精神恍惚,工作上出了纰漏,一批纸盒印的色差太大。老板本是粗俗的人,责问的时候骂了不少脏话。子涵一气之下辞了职,本来就想着换个环境以缓解心情。

这下石磊可就郁闷了。他能在这儿可有可无的上班,老板和管理们大都看着子涵的面子。子涵走后,他们对石磊的态度自然不像以前那样随和,动不动就要挨训。石磊原先就盼着能在厂里学个技术,以备安身立命,目前看来梦想就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他也想离开这里,可又能去哪里呢没文凭又没技术,脸蛋又不能当饭吃。还是希望子涵在外安顿好后,把自己也带去。却有一件让他很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去食堂的路上,秦园塞给了他一张纸条。

石磊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首《无题》诗:

晓窗薄雾近楼虚,滴露冬青寒气余。

夜梦犹新花雨落,晨风欲满黯云除。

一双水竹亭亭立,千里秋情默默疏。

但念华灯初上后,红梅园外柳何如

石磊暗想道:“此诗虽有伤感之气,亦有相邀之意啊!不管怎样定要去看看究竟。”

于是下班后,石磊洗漱一番换了衣服,随便吃了些东西,来到了红梅公园外的林荫道旁。

虽是深秋时节,那些粗壮的香樟树和一些冬青树还是郁郁葱葱。河边有几株火红的枫树,不时几片枫叶儿飘落到河水里,就像小船儿一样慢慢摇曳。还有一排很老的垂柳,柳叶已经凋零不少,但在微风的吹拂下,颇有几分婀娜多姿的韵味,并且夹杂着从园里飘来淡淡的桂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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