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长,这是?”
男人内心该是忐忑。不过他似乎并没有见过这群人,所以一时间同样有些懵。为什么村庄里会突然出现这么一群人。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他们这群人从始至终都在村庄四周,更是眼睁睁看着他们村子内的所有变化,只不过没有出手而已。
“一些朋友而已。村长的墓我看过了,没有太大问题。先前却是我多虑了。”
男人短暂愕然,不过还是将手里的猫给递了过来。
“当时我被吓坏了,出来后就寻思着该怎么做才能有效,突然想到你之前所说的猫,就叫上村民把村里的猫都给抓了过来,你看这些够了么。”
我抬头,形形*的猫咪被抱在怀中,而村民的眼神之中,除了疲惫以外,竟是还有一丝为数不多的神采。
这对于在噩梦中浑浑噩噩度过半年的各位村名来说,实数难得。
不过若是他们知道眼前这群马家人,在袖手旁观半年之后,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我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文章。原本是马家人的质问,现在却换成了我对他们的责备。
老实说,我心中有些失望。我心里的马家,不该是这个样子。
“说说吧。你们所谓的计划,我又是怎么将你们计划给破坏的。”
我话音落下,却是示意她先别开口。
我回头,瞧见了身后依旧带有些许『迷』茫目光的村民,开始吩咐男人。
“你组织一下,留下黑猫,其余的就放了,然后裁剪出一块白布,用朱砂浸染,而后剪开扎在黑猫的四肢上面。这期间不能出漏子,你亲自来做这件事。”
男人听我这么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回过头去,叫上一干村民,抱着几十只猫咪,开始了挑选。
我终于是回过头去,看向了身后的十几个马家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女子身上。
“说吧。”
我的话里带有一丝隐隐的不耐,我也相信这丝不耐一定被女子所察觉,只不过她却没有说什么,不管她是真的察觉到什么还是什么其他也好,她开始了缓缓叙述。
“百年前,跟一位意外出世的千年僵尸对抗时,马家人死伤严重,后来僵尸被重新消灭,马家人也损失惨重,后来我们便选择了隐居,亦或者让别人无法知晓我们的身份,就这么安稳了下来,几十年以来,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半年前。”
女子沉默了半晌,而后才继续开口道。
“这个马家庄的村长,其实一直都有一个隐藏身份,那就是马家第二十八代掌门,掌门是延续下来的称呼,我们早已摒弃。”
“所以这便是你们信中那位,师傅。”
我打断女子开口,而后道。
女子点了点头。“不错,他就是我们的师傅,不过后来却是再跟那域外修士的对抗中被对方给重伤,这才落下病根,而后仙逝。”
女子继而开口道。我却是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不过很快我就反应过来。
“那十五寸的悬头钉,是你们的手笔吧。”
女子并没有反驳,轻轻点了点头。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没错,我把你们师傅的坟给挖了。”
“你个王八蛋。”
那之前扬言要让我吃不了兜着走的家伙听到这里,整个人暴躁如雷,怕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如果不是那些人拉着他的话。
对此我内心毫无波动。
女子眼中掠过一抹挣扎,却并没有作出什么明显过分的事情。
“你是怕尸变?还是怕你师傅遗体*控。”
我说出心中所想。在得知那长钉是他们钉下之后,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那悬头钉几乎将老村长的脑瓜子给穿了个对过窟窿,不净人向来善于『操』作尸体,她们这么做倒是无可厚非。
只不过一般不净人都会远离尸体,正是因为跟尸体接触的太多,所以才会选择远离。这应该是他们的传统,也是忌讳,谁都不可能会违背。
当然,山里那位也是如此。
他还在拜尸魔,就足以说明这一切。
“以你们的实力,想要对付这么一个家伙,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什么要选择隐而不出,你知道你们的选择,害了多少人的『性』命,都是小孩子,你们当真忍心?”
女子沉默,不过却也没有再隐瞒,道出了实情。
“你只说我们见死不救,那你可知在那家伙身后,还有一个恐怖的存在。这件事信中没提,我却是可以告诉你。你真以为那个家伙有本事让师傅他老人家仙逝么。”
我心里掠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他只不过是明面上其中一人而已,我们守了半年,知道这群家伙有自己的道统,这里不过只是其中一个分之。在他们之间还有更为厉害的人,师傅他老人家就是不幸中了算计,最后才落得这般下场。我们见死不救,只是为了厚积薄发,救助更多的人。况且马家现在人迹凋敝,早已不复当年盛况,少一个便永远少一个,师兄实力最强,所以在师兄回来之前,我们都不会贸然出手,以免坏了大计。”
虽说猜到了些许,可当女子说出这真相时,我却由衷的感到难过。
想当初马家一位先祖,哪怕是拼得油尽灯枯,哪怕披上灭族的骂名,带领马家一众弟子,最后在死伤殆尽的情况下,将当时为祸一方的妖物封印。
可现今的马家,却是为了能够延续下去,而选择退而求其次。
这如果被那位马家先祖知道,会不会气的直接从坟坑里蹦出来。
我倒不是说他们贪生怕死,但有的事总要人去做,一昧地选择逃避,所带来的后果就是越加如履薄冰,到得最后,恐怕机会真的在眼前,也会因为如此而失了先机。
在我看来,现在的马家早已失了那份初心。
这样的马家,会跟我一起对付六极么。甚至不仅仅是六极,就眼下这样的情况,他们会继续隐忍还是选择出手,我都没有丝毫把握。
我笑了笑,表示不敢苟同。所谓的小心翼翼,也只是让猖狂者更加猖狂而已。
不过这道理我却没有跟他们说,就算说他们也不一定听的进去。从这十几人中近乎大半全是男子就可以看出。他们是真的穷途末路甚至是担惊受怕了。
“我有一个不成问题的问题。”
“嗯?”
这是女子为数不多的轻疑。似乎颇为诧异。
“如果我记得不错,马家一向传女不传男,可为何我现在眼里所见,仿佛跟传言有些不同啊。”
女子沉默。我也不想再跟他们说什么,如果他能听出我的弦外之意,自是不必我再多说,可她若是听不出来,我就算跟她说破嘴皮也没用。
想到这里,我回头走向男人的家门。想来刚才吩咐他们的事也弄得差不多了。
在我走进男人家门中时,女子依旧没有开口。我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所谓的道统,并不是一昧的逃避,如果是这样,那就不会有牺牲了,这位村长算是白死了。不净人身后还有其他不净人,这听起来很是荒谬。要知道就算是最鼎盛期间,不净人的数量也大都保持在一小部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