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净人该是被师兄纠缠的烦了,被控制的尸体一个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短袖bi shou。此bi shou从古便有,大都隐藏在袖口或是靴子中,行的便是那出其不意。
别说师兄,就连我也没想到那尸体手中竟还有武器。那bi shou在尸体的『操』控下如袖中青蛇,“嗤拉”一声,闪电般朝师兄刺去。
能经历种种危险而活到现在,师兄自然不是那些江湖术士可比,却见长刀在师兄手中再度变换,居然从三尺直接缩短到了一尺,那湛蓝『色』短刀看起来不存在任何威力,却在bi shou刺来一瞬,险之又险地护住了其心口。
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师兄不以长刀对敌,其精髓也在这里。可奈何我身手方面向来不佳,此刻眼见师兄和那尸体斗得难解难分,却是半点掺和不得。
“孽畜,且吃我这一刀。”
话音未落,湛蓝『色』刀芒暴涨,尸体手中bi shou被师兄轻而易举挑飞,而后那长刀不带丝毫犹豫,嗤拉一声将尸体头颅与身子分离开来。
那尸体到底只是人为『操』控,各方面都不足以与真人相媲美。被师兄一刀人首分离,倒也在情理之中。
尸体的头颅在半空似是划出一个精准的抛物线,而后重重地落到了缝隙里。
至于身体,在没了头颅之后,同样软趴趴地一颤,而后倒地。
可长可短,可大可小,这便是虚灵术么。
我盯着师兄手中的湛蓝『色』长刀,忍不住喃喃道,这真是我见过最霸道的术法。那长刀不仅能做到如普通长刀一般锋利,更是可以随意控制大小,这一次算是见识了。
在尸体被砍成两段之际,师兄的的长刀也开始缓缓消散开来,却见上上前踢了那尸身一脚,这才将尸体身上的黑袍扯下。
我怔住了,就在黑袍被扯下的瞬间。
只见那黑袍下的尸体早已干瘪,先前被一刀劈中的地方,这个时候再看,已经只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只不过因为尸体太过干枯的缘故,所以就算是现在去看,也并没有觉得有多恐怖,只是觉得那不净人的手段才是真的恐怖。
一具干尸都可以任由他『操』控,并使用武器,虽说动作并不那么自然,可用来应付大多人已是足够。就比如我,刚刚若是我在跟这尸体对敌,方才那出其不意的一刺,恐怕也就真正让他得手了。
此刻尸体被分尸,那不净人却是没了动静。我不相信他会就这么离开。
“小心。”
师兄蓦地一声爆发,而后手中湛蓝之芒再现,身前的尸体,仅仅一瞬就四分五裂。在那尸体的手心之中,我明明看到了另外一柄明晃晃的bi shou。这家伙,就算没了头颅也一样可以随意『操』控么。
我震惊的无以复加,可更加让我震惊的,则是那仅仅只有一条手臂的尸体,竟然还在地上不断摆动,看那架势似乎是想重新暴起行凶。
“妈的,差点儿着了这家伙的道。”
师兄啐了一口唾沫,而后向着那山洞裂缝往外喊话。
“洞前的那位,你知道这种小把戏难不倒我。要不你就自个儿进来,兴许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师兄摩挲着手中长刀,一双眼睛却只是死死盯着裂缝口。
我同样收紧心神,一双眸子紧盯裂缝口。
“怎么?这都不敢,那我劝你还是在我没出来找你之前,赶紧夹着尾巴滚,至于你拜的那些东西,我会把他砸了,然后给它捎上一些红白,让他也尝尝我们这边儿的香火气,免得以后回去说这个地方的招待不周。”
师兄几乎是将这句话给吼了出来。虽说简单却是粗暴,至少我很喜欢,这很霸气。
裂缝口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这孙子不会逃了吧。”
师兄回头洒脱一笑。我无奈摆手,师兄在对敌前和对敌后,几乎是两种『性』格。现在的他洒脱不羁,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霸气,更是让人禁不住侧目。
“我如果现在就走。那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
不出意料地,那裂缝口传来一道冷哼。而后,一身黑衫的不净人身形终于是出现在了裂缝口。在进到山洞后,他还摘下了头上笼罩的黑袍,让的我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可不就是先前因为我受了重伤的不净人。
“你很强!”
出乎意料的,这家伙进洞后的第一句话,是夸赞。
“不然怎么把你送回老家。你说在老家呆的好好儿的,怎么会想到出来这荒郊野岭的害人,也不去烟火气旺盛些的地方,这小小村庄,能让你吸取到多少精血气。”
师兄出乎意料的镇静,在面对这一身黑衫,面『色』苍白如纸的男人时,更是毫不退缩地侃侃而谈。他有这个实力,胆气更是不俗。
“你不懂,这样的村庄不仅仅只有一个,这个没了,我可以去下一个,而且没人管我,我只需要稍微出手震慑震慑,他们就会乖乖将人送到我面前,这多方便,不用自己动手就能达到的目的,何乐不为。”
黑袍人同样镇定。丝毫不肯在嘴上功夫落下风。
“我猜你的伤还没好吧。”
师兄狡黠一笑,手中长刀被他顺手往肩上一抗,说不出的不羁潇洒。
“对付你,该是够了。”
在两人对话之际,我开始仔细观察这突然出现为山洞里的家伙。他的身形算不得健壮,甚至有些许消瘦,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像是min guo那些抽大烟的,只不过在这家伙腰部,有个明晃晃的小铃铛。那铃铛金黄『色』,在洞内微光照耀下,闪烁着摄人心神的光芒。
我皱眉,这铃铛让我想起了方才那尸体与师兄对阵时,听到的淡淡铃响。待会儿若真打起来,这铃铛应该是最先把他弄到手的。
“是么。”
师兄轻描淡写一笑,手中长刀横握在手,那架势已经是准备随时出手。后者并不惧怕,甚至在那苍白面『色』上,隐隐还有些许期待。我『摸』不透这家伙心中所想,自然不敢松懈,一边盯着他腰部的金『色』铃铛,一边留意着师兄方才留在洞内的三角旗阵法。
因为我发现那些三角形小旗帜,在不净人来到这洞口后,便神奇地缩到了地底。
师兄的一些手段诡谲莫测。这一点就算是十个我加起来也无法与之相比。只不过直觉告诉我,那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就敢走进来,他定是有他自己的考量,谁会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进入山洞,仅仅凭借刚才师兄那段看似讥讽的言语不成。
以不净人的心思,自然不会。
向师兄投去一个惊疑不定的眼神,后者略微摆手,在见识了方才断尸袭人之后,这不净人的手段师兄想必也略知一二。
只不过后者除了『操』控尸体以外,似乎并不具备其他邪术,至少在我所所知的范围内,还从未听说哪个不净人拥有什么不得了的术法。唯一了解的,或许就是他们跟尸体的联系紧紧相关。
师兄动了,并不是沉不住气。而是要做那先手之人。
对敌就如同下棋,先手谈和后手,区别虽说不大,可至少存在优势,师兄的攻击向来以气势见长,就如方才跟那尸体相斗,一刀接一刀间,隐隐透『露』出一种气势如虹的恢宏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