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郎点上一支烟默默地抽着,而纪文澜就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背对着戴家郎生闷气,良久,还是纪文澜忍不住了,转过身来瞪着戴家郎质问道:“你是怎么想的,给个话啊,我可没这么多闲工夫跟你浪费唾沫。”
戴家郎把烟头直接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一脸严肃地盯着纪文澜说道:“在谈你的工作之前,我还是想先谈谈咱们两个人的事情。”
纪文澜一愣,疑惑道:“咱们两什么事?”
戴家郎说道:“我起码要知道自己的付出是不是值得。”
纪文澜好像还是有点不明白,问道:“怎么不值得?”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丨警丨察,周继尧是不是犯罪跟我没关系,干卧底这种事,要么为钱,我现在也不缺钱,要么为了正义,周继尧即便被绳之以法,在我这里也没有正义可言,反倒会让我良心不安,所以,要么……”
“要么什么?”纪文澜盯着戴家郎问道。
戴家郎犹豫了好一阵,艰难地说道:“要么为了爱。”
纪文澜怔怔地楞了一会儿,盯着戴家郎问道:“你是说只要我爱你,你就愿意继续卧底?”
戴家郎瞪着纪文澜恼火道:“我可不是跟你做生意,先是爱,然后才是卧底,你这贼婆娘难道不懂吗?”
纪文澜一张脸慢慢胀红了,盯着戴家郎注视了好一阵,最后眼神慢慢变得温柔起来,最后眼眶就湿润了,忽然毫无征兆地一头扑进了戴家郎的怀里,一边抽泣着,一边拍打着他的胸膛,泣不成声地哼哼道:“我要是不爱你,能这样吗?”
其实已经不需要言语了,戴家郎已经感受到了纪文澜对他的爱意,一时忍不住热血沸腾。
这个时候,别说是让他做卧底了,就是要了他的命也在所不惜,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先享受一下不带任何附加条件的温柔。
纪文澜身上阵阵的幽香以及柔弱无骨的身子已经让他情不自禁了,伸手就抱紧了女人,抬起她的头堵住了她的嘴。
而纪文澜回报了同样的激情,一时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吻的天昏地暗,说实话,虽然戴家郎已经不是跟纪文澜亲嘴了,可这一次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以往纪文澜总是躲躲闪闪的,总是有所保留,而这一次却奉献了自己的全部,接受了戴家郎的一切,让戴家郎真切地感受到怀里的人才是自己真正的女人。
不过,纪文澜毕竟是丨警丨察,即便深陷爱河仍然保持着几分清新,当戴家郎的一只手开始蠢蠢欲动的时候,及时一把推开了他,红着脸抹抹眼泪,幽幽道:“我可不想在沙发上。”
戴家郎一愣,喘息道:“里面不是有床吗?”
纪文澜嗔道:“可惜我忘记买床上用品了。”
戴家郎一把将纪文澜搂紧怀里,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骂道:“你这贼婆娘,肯定是故意的,难道没有床上用品我就没办法了吗?
说句难听话,别说还有一张沙发呢,即便没有沙发,老子站在都能把你就地正法了。”
如果是以前,戴家郎这种粗鲁的话肯定会引来纪文澜训斥,可今天她哪里还有一点一点丨警丨察的样子。
好像听了戴家郎的话反而受到了刺激似的,浑身微微颤抖,腻在戴家郎的怀里哼哼道:“就是故意的,我可不想跟你随便苟且,即便那样也要,也要正式点。”
戴家郎故作吃惊道:“正式点?你该不会说等到我们结婚以后吧?”
纪文澜哼哼道:“起码这套房子要像个新房的样子。”
戴家郎一听,兴奋道:“我明天就派人开始装修,然后择个黄道吉日……”
戴家郎话还没有说完,纪文澜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晕着脸说道:“已经爱过了,现在该说说你的责任了吧?”
戴家郎顿时哭笑不得,没想到就这么亲亲嘴在一个丨警丨察的眼里叫做“已经爱过了”,不过,他明白纪文澜和唐婉可不一样,毕竟,她还不是小媳妇,他甚至怀疑纪文澜有可能还没有被男人弄过呢。
“我首先声明,我这一次当卧底跟上次的性质不同。”戴家郎收敛起心猿意马,一脸严肃地说道。
纪文澜急忙问道:“性质不同?什么意思?”
戴家郎盯着纪文澜说道:“很简单,我这一次只是做你个人的卧底,但跟你们公丨安丨局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纪文澜笑道:“这有什么不同?以前也是我一个人跟你负责联系。”
戴家郎认真道:“那可不一样,以前你屁股后面不是一直跟着祁菲吗?段一峰也是其中之一,还要让我去见你们领导。
以后这种事我统统不管,有什么事情只有我们两个自己商量,说白了,我只是给你吹吹枕边风,有用没用、或者最终能不能把周继尧绳之以法我就不管了。”
纪文澜怔怔地瞪着戴家郎,随即就扑进他的怀里一阵捶打,嘴里骂道:“你这混蛋,我就知道你是装的,怎么突然什么都想起来了?哎呀,我算是被你骗的一点都不剩了。”
事到如今,戴家郎觉得也没必要再隐瞒纪文澜自己伪装失忆的勾当了,一脸担忧地说道:
“我也不是诚心骗你,说实话,我是担心我们两个都会因为这个卧底计划深陷泥潭,最后不但不能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反而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你在担心什么?难道你受到了什么威胁?”纪文澜惊讶道。
戴家郎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暗地里在二道河做了一些调查,虽然获得的也只是一些破碎不全的信息。
可我基本上可以断定,几十年来,二道河的历史实际上就是以唐斌、齐波为首的一个利益集团以及黑恶势力只见互相勾结、互相争斗的历史,并且这种关系一直延续至今。
绝对不仅仅是周继尧一个人违法乱纪这么简单,扯出周继尧,必然要扯出唐斌,试问,陆涛敢动唐斌吗?
如果连陆涛和唐斌穿一条裤子的话,这个卧底计划还有什么意义?最终倒霉的可能不是周继尧,而是我们两个做牺牲品。”
纪文澜吃惊道:“唐斌?难道你掌握了他的犯罪证据?”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可没这个本事拿到唐斌的犯罪证据,但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如果没有唐斌,周继尧和邓俊吉一伙能熬到今天吗?
所以,要想清算周继尧的罪行,首先要打掉他头上的保护伞,否则,我们基本上只能白忙活。”
纪文澜沉默了一会儿,瞪着戴家郎质问道:“搞了半天,原来你是害怕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一切都是借口吧。
我看,你多半是舍不得周继尧给你的好处,另外,你现在和唐婉已经有了孩子,所以更不敢招惹唐斌,所以这才装疯卖傻想退出卧底计划。”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好处谁不想要?你一门心思把赌注压在我身上,难道就没有私心?无非是想扳倒周继尧之后得到陆涛的奖赏吗?
日期:2020-03-19 07: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