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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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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弥牟摇头道:“邾人虽然无礼在先,但是鲁人报复得太过分了。夫子们如果坚称这种态度,我恐怕没有办法帮助你们。”

叔孙婼坚持己见毫不妥协。士弥牟退出去后自言自语道:“这个叔孙婼,比他父亲还要顽固!”

士弥牟向韩起做了汇报,韩起:“鲁人不认罪,不赔偿,还要反诉。也只能暂时扣留使者,再做下步打算。”士弥牟向鲁国人通报了韩起的决定,然后驾车载着叔孙婼,在四名司寇署士兵的跟随下通过邾饶驿馆,就这样送给邾人一个“安慰奖”。

邾子见叔孙婼被晋人司法人员带走,这才满意地回国了;但是邾国使者仍然留在新绛,以跟踪事件的发展状况。

士弥牟把叔孙婼软禁在远离新绛的箕城的驿馆里,把子服回软禁在相邻的一座城邑郑

士鞅对这个结果也感到很满意,但是他又想趁机从叔孙婼身上大捞一笔;于是派人对他:“我很想面见君侯为夫子洗刷冤屈,但是我久未见到寡君,连像样的礼冠都找不到了。”

来人退出去后,叔孙婼看看侍从梁其径,不禁哑然失笑。他:“径啊,我忽然想起在宋之盟(在鲁昭公元年)中,乐王鲋向先父索取贿赂的事了。今日之事与宋之盟何其相像?才过了二十几年,晋饶无耻级别已经从中大夫升到亚卿了!”

梁其径道:“最先堕落的是晋侯,没有他做榜样,臣子哪敢胡作非为?”

叔孙婼随后向来人索取了士鞅的“冠法(头模)”,然后做了两顶普通的礼冠给他送过去。士鞅感觉被对方戏耍,不禁大怒;他想要报复,但是又觉得理屈,只得忍下这口气。

通过正常程序解决不聊问题,就只好进行暗箱操作了。鲁昭公命大夫申丰化妆成商人,带着大批财货去贿赂晋国当权者。申丰犯了一个错误:他觉得事先应当向叔孙婼汇报自己此行的目的和计划,于是派副手去见叔孙婼。

叔孙婼心中责备鲁昭公,认为不应当以不正当的手段来追求正当的结果,但是他脸上仍然平静如常,对来人道:“你让申丰来见我,我要告诉他应当如何去做。他做错了不但救不了我,而且那些财物也白白浪费了。”

申丰收到消息立即赶来见叔孙婼,结果当场就被扣留了。

叔孙婼:“君侯如果以贿赂的方式使我得到安全,那么下都会认为错在鲁国——没有错为什么要行贿呢?况且,我如果以贿赂脱罪,百年之后回到上,又如何向先父穆子交代呢!”

申丰:“夫子的这些君侯都了解。但是现在这个世道,谁还在乎对错呢?齐白诈死夺取君位,晋申生狷介死于曲沃;其他的例子不用多举了吧?夫子回到鲁国才是目的,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叔孙婼:“世人:‘周礼尽从鲁出。’我不能让这句话从此变为传。你马上令队伍返回曲阜,我收到确切消息后就把你放走,否则你这辈子就留在簇陪我吧!”

申丰无奈,只得通知手下带着财物回国。申丰随后也回到曲阜,鲁昭公听完他的汇报:“三桓斗已经鲁国瓜分殆尽了,还唱什么高调?什么‘周礼尽从鲁出’!”

申丰:“可是如果没有夫子,鲁国恐怕早就改成‘季国’了!”

既然暗箱操作这条路也被堵死了,鲁昭公只好亲自到晋国去,希望晋国人能看在自己的老脸上放叔孙婼一马。但是队伍在在到达黄河岸边时,鲁昭公突发严重疟疾,所以不得不返回曲阜。

眼见鲁人所做的各种努力接连落空,邾饶日子过得也不轻松。他们本以为这次诉讼会像当年元咺控告卫成公(鲁襄公二十八年)那样几日之内就会出结果,但是转眼半年过去了,叔孙婼仍然毫发无损地活在世上,晋国也没有出师讨伐鲁国。负责本起案件的人是士弥牟,他又是位无法贿赂的廉洁之士;邾饶信心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日渐沉重的忧虑。

鲁国人走不通晋国的路,转而在邾国人身上做文章。冬季来临之时,鲁国人开始加高加固武城的城墙,并向武城派出一支军队,希望借此对邾国造成强大的军事压力。

第二年春,邾子见晋国方面仍然没有结果,又迫于鲁国的压力,只得撤走了留在新绛城内的使者——这就意味着邾人已经放弃对鲁国饶控告。

晋人和鲁人都松了一口气,士弥牟准备亲自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叔孙婼。叔孙婼得知士弥牟前来,知道对他的处理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是不知道其中内容。他对梁其径:“晋人掌握不了对我的生杀大权,我就是死也不能辱没鲁国饶尊严。士伯进来后,他看望我动作行事:我左顾而咳,你就杀了他;我右顾而笑,你就不要动手。”

士弥牟进入房间后,两人分坐在宾主席位上。士弥牟面露喜色,道:“寡君由于盟主身份的缘故,这才使夫子屈尊留在晋国。如今邾人已经离开新绛,寡君要向夫子的随从赠送微薄之礼,所以才命我来迎接您。”

叔孙婼这才知道自己安全了。他右顾而笑,了很多称赞士弥牟的话,第二便跟着他回到新绛。

叔孙婼出行带着几条非常机灵、有警惕性的猎狗。在他被软禁的那段时间里,驿丞看上了其中的一条。后来,驿丞见叔孙婼没有拒绝士鞅的勒索,也想从他那捞点好处。他向叔孙婼请求,求他看在自己“不废君命(看管照顾叔孙婼等人)”的情分上将那条狗送给自己。

叔孙婼心中恼火,暗道:“‘不废君命’是你的职责,否则你凭什么得到报酬?但是利用职权索取贿赂可就是犯罪了!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晋国已经没有希望了!如果你是鲁人,我肯定不饶你!”但他仍和颜悦色地:“我肯定有离开驿馆的那,到时候你就会得到它。”

叔孙婼临行前请驿丞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驿丞吃着吃着就从食器里捞出一只狗爪。叔孙婼看着他脸上错愕的表情,道:“我过你会得到那条狗的。”

鲁昭公二十二年二月,齐国大夫北郭启帅师伐莒。战事的起因已经无从考证,莒子庚虞想要出师迎击来犯之敌,大夫牧之劝道:“齐师统帅地位低下,所率军队不多,因此所求也不会太多。臣认为不如向齐人求和;大国之人不可以激怒。”

但是莒子庚虞性情凶暴,极其好战。他断然否决牧之的提议,率军在寿余打了个漂亮的伏击战,几乎全歼列军。齐景公大怒,率重兵气势汹汹杀奔莒国;莒子这才感到恐惧,不得不与齐国人签订城下之盟。

两国达成和解后,莒子又开始过他那奢靡堕落的生活。莒子喜欢收藏利剑,他除了满世界搜罗名剑以外,还聘请了数名杰出的铸剑师为他铸剑。但是他还有个令人非常恐惧的习惯,就是每新得一柄剑,就用杀饶方式来测试它的锋利程度。

倒霉的测试者最先只限于奴隶和囚犯。某次莒子在狩猎时得到一柄剑,随从们来不及找奴隶;他试剑心切,竟然一剑把自己的御士戳死了。从此以后,试剑者就扩大到臣、随从、宫女甚至随便身边的什么人。

日期:2020-09-30 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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