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粗扫过去，袁策这个人做事是真的细致，里面还详细写了各个部门的职能和需要什么样的人才，技能之类……

详细得不像一个在公司待了几年的人做出来的资料，他也用不上啊。

“难道？是为了帮我？”宋天明异想天开的自言自语，“否则还有谁这么门外汉需要这些……”

猛然，脑海里闪出了沐小雅的样子。

哈，原来如此。

宋天明又翻了几页，瞌睡虫立刻就找上门，不行，按部就班的看资料就不是适合他的方法！算了，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来吧。

还好在资料最后有一份整合的人数和职权部门的表格。

“这才是真正有用的东西啊！”

宋天明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袁策竟然在齐声原来的规格上还加了很多细节，如果按照这个来，以目前沐家和齐声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

另一边，秦雪和沐小雅一直讨论到傍晚，两人脸上因为激烈争论，还有敲定方向的兴奋而带着潮红。

“其实你在工作上，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这句话是秦雪在脑子高速转动之后脱口而出的，她甚至没来得及深究里面的含义。

“我一直很通情达理好吗！”沐小雅的回答也并不是在生气，两人相视而笑，眼中的对方似乎都和之前的印象不大一样了。

秦雪在沐小雅身上看见了工作的激情，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大部分的项目都是下面的人拿上来，她看着大体没问题就给签了，然后等着结果，这一次也算是为了试探宋天明而有的意外之喜。

而沐小雅也佩服起秦雪的干练，她那种骄傲和自信真不是自负带来的，而是她真的很强，每次她的思路拐入死胡同，她都能把她拉出来，并且说服她。

两人各自怀揣着小九九，抱着绝对不能让对方看出来的心思，各自思忖着该怎么结束这次“合作”。

“天色也不早了，我该走了。”秦雪还是要果敢一些，她整理好一下午的成果急着回去跟所有人传达，“后续的执行由我们这边主导就好，沐氏的人配合，你们最近人手不够。”

换成之前，沐小雅一定觉得秦雪是在讽刺，但现在，她知道她是那种典型的商人思想，和没经历过事情之前的沐乘风很像，什么样能资源最大化利用，就用什么方法。

“好，你那边的人跟我直接对接吧，我对里面的内容比较清楚。”

“沐小姐。”秦雪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你学会计专业有些屈才了，你父亲对你保护得很好。不过，我劝你可以独立起来，尝试别的，要是真有这样的想法，可以找我。”

额……这是要当她的老师？想太多了吧她！

沐小雅脸色立刻就沉下来，“秦小姐是不是自诩过高了？”

“你误会了。”秦雪从名片夹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一个专门学习和考工商管理的课程，很不错的，你可以试试。”

沐小雅有些尴尬，哪儿还有脸去接，秦雪了然地笑笑，将名片放在桌上，兀自离开了。

沐小雅踮着脚，看她走远了，才一把收起名片，接着蹦蹦跳跳找宋天明去了。

但是宋天明并不在他的办公室里……

好你个宋天明，把她扔在秦雪那就算了，竟然还自个儿跑了！

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一顿狂戳，“喂！你人呢？去哪儿逍遥快活了？”

那边很吵闹，似乎不是在室内。

“啊，小雅啊，我在吃饭呢！”宋天明拿起面前的响锣，“吸溜”着。

“宋、天、明！别人都在忙，你竟然在吃饭，你好意思吗？！”沐小雅恨不得现在立刻从电话里穿过去，把宋天明揪回来。

宋天明大口嚼着响锣肉，“你饿了吗？要过来一起吗？”周围的嘈杂影响了他对沐小雅情绪的判断。

“好。”沐小雅愤愤道，带着一身怒气直冲宋天明吃响锣的大排档，一把将他从油烟气里拎出来，“好吃吗？”

说什么要帮助齐声重整旗鼓，要让沐家重新振作，通通都是骗人的，这才多久就原形毕露了！

“诶诶，小雅你，你怎么了？”宋天明是满脑袋想不通啊，“是不是在秦雪那边受气了？”

“老板！结钱！”沐小雅吼道，“宋天明，你现在想不负责任，违背诺言是来不及了，我就是逼也把你逼回去！”

“小雅，你在说什么？”宋天明哭丧着脸，“我冤枉啊，没有啊，我这就是在工作啊！”

什么？又开始满嘴胡说八道了！

沐小雅气不打一处来，“行，那算我无理取闹好了！”说着撒手就往稍远处的空地上跑。

宋天明赶忙追上去，“不是不是，是我没跟你说清楚，齐声不是要走平民路线吗？”

沐小雅不置可否，看着他的眼神稍稍稳定了一些，宋天明赶紧解释：“这里是最平民的地方了，我不进去深入了解，怎么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食物来？而且价格什么的该怎么定……”他拿出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价格记录。

“你都去了？”沐小雅指着一整排的大排档目瞪口呆，这得吃多少钱，他不觉得撑……啊，忘了他食量惊人。

“嗯，你放心我都只点了最出名的那个，尝尝味道，还有啊。”宋天明在她耳畔低语，“有几家的老板是我的粉丝，都没算我的钱，还介绍了一些厨师给我，我打算面试过就直接招进去。”当然，这得等明天他和袁策的比试结束之后。

说起比赛，宋天明仔细想了想，好像自己长这么大以来并没有参加过正规的那种。顶多是兵工厂训练的时候有人给他下战书，两人生死相博。

但是他没想到，站在齐声这么几十个员工面前，也不和生死搭边，他竟然会紧张，虽然就那么一下。

大概是看到袁策准备的东西超纲了。

两人说好是做招聘书结果他基本在做得是齐声的发展方案，还在台上弄出个什么……PTT还是PPT的，看起来很容易唬人，而他们今天的评委又都是……

“天明哥哥，你有做PPT吗？”沐小雅颇为担心的看着宋天明。

宋天明无所谓地笑笑，“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用我师傅的话说，就是画蛇添足，我干嘛要弄？”说着弹弹自己手中的一沓纸，“有策划书就够了。”

他余光中瞧见那批员工一个个都对袁策露出了崇拜的表情，心里郁闷。

麻烦你们也看一下他的内容好吗？华而不实，完全都是齐声和沐家承担不了的……

他是不是找错了评委？

宋天明正发愣，台下猛烈的掌声惊动了他，袁策的演示结束了。

台下人的评价飘进宋天明的耳朵里，什么“袁策不愧是名牌大学出来的”“真是想得很周全”“感觉齐声有救了”，又或者“宋副总那边肯定不行了吧”“他好像都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大学和专业”“可能根本就没学过吧”……

说的都对又如何？越是花里胡哨的东西越不切实际，和功夫一样。

“宋副总。”袁策从上而下看着他，“到您了。”他轻描淡写的眉眼里全是不可一世的张扬，仿佛宋天明不用上去就已经输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