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您觉得我做得到吗？”他指指肩膀上的伤口，“我可是受害者，他们才是绑架犯，不是连我都要抓吧？”

那人瞧瞧河北六鬼和一地瘫软的十几个大汉，再看会宋天明。“这些怎么回事？”

“哦，我这是正当防卫啊，警官，他们要打我，我总不能站在原地挨打吧？”他嬉皮笑脸就要起身，结果那丨警丨察还是不依不饶，“蹲下！抱头！”

宋天明无奈一耸肩，“好好。”他想忍着疼真的抱头来着，可奈何六鬼的刀真不是盖的，连运功内力过去都无法提起力气，“警官，这……”

“抱半边！”

反观秦雪的待遇就好多了，大概是看着她手脚被绑着，但其实他们没瞧见她之前和陈少游两个人斗的时候，那可真是！

啧啧啧，没看出来。

宋天明直至此刻还是忍不住感慨，秦雪在他的感慨中看到这边的情况，大喊：“警官，您弄错了。他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有了受害者的证明，宋天明冲着那警官一挑眉，“看吧。”警官一绷脸，“那也得会局里录口供。”

“不是吧，大哥，你有没有人性？”宋天明抹了一把血迹伸过去，“这样的你让我去局里？怎么着也要去医院吧！”

警官上下打量一番，“我看你挺精神的，应该没事，警局里也有临时的医务室，帮你处理一下就好。”

“喂。”宋天明支撑起身体搂住他，指向秦雪，“毕竟有个女人在场，我好表现的自己其实快死了吗？”

“什么？”那警官想把他从肩膀上弄下去，结果直接触碰到了他的伤口。

宋天明倒吸一口凉气，“我说真的，我是真的，快不行了。”他听见自己的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感觉到自己从那警官的身子上往地上滑，听见周围人惊异的声音，自然也看到秦雪飞奔而来。

X他妈的，真丢人。

宋天明是直直倒进秦雪怀里的，不偏不倚正中在胸口，秦雪脸色绯红晃了晃神，再看他肩头的伤口，触目惊心。

“救护车！”她大喊，心里对宋天明这个人越发看不懂了。

为什么明明对她没那个意思却还是要这样拼命？明明已经伤成这样却还要死死苦撑，连疼都不喊，真的不要命了？

宋天明，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沐小雅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眼前的都是齐声的账目，理起来费时费力，不过结果是让人开心的。

宋天明虽然走了，但是齐声的餐厅毕竟是网红了一段时间，赚到的钱也足够撑一段时间了，只不过离起死回生还是有段距离，袁策的计划这几日也会慢慢着手起来，希望会有好结果。

“算了，慢慢来吧。”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出手机，想瞧瞧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找她，“嗯？什么时候没电的？”刚想要责怪宋天明没给自己打电话的念头缩回去，顺手拿起一边的连接线插进插口，一开机，“嗡嗡嗡”来了一堆信息，把她手都震麻了。

打开一瞧，里面全是宋天明打来的电话未接短信提醒，粗算一下，足足有几十条。

“干嘛？夺命连环call？”她拧着鼻子，眉梢眼角却都是笑意，顺势就拨回去。

“喂。”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声音还有几分熟悉，她刚要张口发作，“是沐小雅吗？”

她狐疑着，半刻后问：“秦雪？”这是她心里最不希望如此，却分明听出来的答案。

“是我。”她说得理直气壮，就像宋天明的电话就该是她来接似的。

“你怎么？”

“宋天明受伤了，正在抢救。”秦雪的声音里都听不出一丝焦急，“中心医院。”

沐小雅心里一“咯噔”，挂了电话冲出齐声，心里那点因为秦雪叫了宋天明全名的不愉快被出租车里越来越压抑的空气给消弭掉了。

她烦躁的摇开车窗，“师傅，您能快一点吗？”如果不是限行，她自己开车绝对比现在还快，只恨没有翅膀，能让她一下子就飞到医院去。

冰冷的风从窗户吹进来，针扎一样疼，也让她的心有了一丝喘息，理智回来一些，无数的疑问“滕”一下冒出来。

宋天明为什么会受伤，还是和秦雪在一起？

他找不到自己的这段时间为什么没有直接来齐声？或者去沐氏？他该知道她无非也就这几个地方可以去，再不过就是在公寓。

怎么和那个女人搅和在一起的？

而这些疑问又被其他问题淹没，宋天明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抢救？难道会……

矛盾纠葛将她整个人都推到了悬崖边，现在基本是个谁也不能惹的状态，所以当她和护士叙述了一通又说了半天，对方依然不肯透露宋天明做手术的地方的时候，她彻底炸毛了！

“喂！你们不是白衣天使吗？怎么对病人家属这样？”沐小雅白皙的脸上全是泪水，眉眼却又极度愤怒，看着就像是个精神病，“我就是来找我男朋友，为什么不能说？”

护士一副见多了的样子，冲身边的使个眼色，很快就有几个过来扶住她，还有几个不停劝说：

“小姐，我们告诉您了，病人的资料我们不能随便透露，您也不能证明这位宋先生是您的亲属，况且，您连他的病房号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帮您呢？再者，他是在手术，也不是在病房，所以……”

“护士小姐，她是我朋友。”秦雪忽然出现。她此前在沐小雅眼中再怎么不待见，此刻却像是天神下凡一样，沐小雅得救一般拨开人群，冲过去就问：“宋天明呢？”

秦雪指着旁边一个岔道，“在里面。”

沐小雅望过去，看见满走道的丨警丨察，虽然他们没有穿警服，但是那模样她见过太多次了，确实是丨警丨察。

这样的画面在电影里出现的时候通常得是里面的人犯了罪。

她对他们印象不好，上一次这些人就不分青红皂白抓了宋天明走，现在又干嘛？

难道天明哥哥的伤是因为他们？

沐小雅疯了。

这大概是包括秦雪在内医院里所有人对于她刚刚所做一切的评价，然而风平浪静之后，她坐在医院走廊长凳的角落里，恨不得现在地上能有个洞，好让自己钻进去。

“你刚刚为什么不拉着我？”她扯扯秦雪。

秦雪叹气，“谁能想到你会脑补出这么多剧情，上去就要和丨警丨察干？”正常人都不会用这么愚蠢的办法吧，就算真的恨丨警丨察，起码也不能光天化日就这么大喇喇的……

“小雅，你真的该收收自己的脾气，这样很可能会给宋天明添麻烦的。”他那么在乎你，如果你出事，他可真的有一天会犯法的。

后面的话是秦雪想说的，但是她不知怎么的没说出口。于是只说了半句的话意思就变味了，听到沐小雅耳朵里就是十足的在讽刺她不懂事，配不上宋天明。

“呵？你有脸说我？”沐小雅声音一下就高了八度，再次吸引了警官和护士责备的目光，她藏住半句话，冲着众人赔礼，“对不住，我们去外面聊点事情。”拉着秦雪走的时候顺眼看了一下手术室，确认还是红灯才安下心。

两人来到安全楼道里，沐小雅倒豆子似的，把剩下的半句说完，“要不是因为你，宋天明怎么可能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