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低调，低调！”宋天明抖抖肩膀。

“我看都不用一个月，老大你就能杀回董事会，让那些人瞧瞧什么叫聪明绝顶，盖世无双的商业奇才！”豆芽菜这边捧，宋天明心中乐开了花，笑容根本止不住。

路天的话就是在这时候如一盆冷水浇下来，“真人秀都被做烂了，题材不吸引根本没人看，沐氏这样繁杂的企业，有什么内容能结合起来？”

宋天明发现生活是一场场轮回，他刚找到点方向吧，还没等朝那个地方走出几步，就立刻被现实打回原地。

三天里，他否定了所有的提案，沐氏里的人基本不怎么搭理他，没人愿意集思广益，光靠他的脑袋，加上豆芽菜的数据分析，真人秀这条路在一窝蜂前辈在前面堵着的情况下想再出新意？难！

“宋总。”门口有人边敲门边喊他，口气连基本的尊重都谈不上，满满都是不屑，宋天明已经麻木，抬眼道：“进来。”

“宋总，下面有员工闹事，您去处理一下？”是新分给他的助理，小谭。

“走。”宋天明放下手里的IPad，上面还在放一档全网播放量最高的真人秀，小谭瞥见的时候脸上的鄙夷更重了。

事情的起因很恶俗，宋天明回来的原因基本是公开的秘密，但本来他和赖有为的约定除了董事会没有人知道，这几天说他吃软饭的话此起彼伏，赖有为看似好心实则故意将董事会的事情说了出去，结果底下的员工就开始蠢蠢欲动，发酵到今日终于爆发了。

“在干什么？”宋天明一声低喝，就将所有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赖有为和他前后脚到，要说不是他唆摆恐怕也没人相信，“宋总，您来得真快啊。”

宋天明冲他笑笑，“赖股东也是啊。”而后，他看向众人，“我听说有人想走？”这次不能像对付齐声的人那样了，沐氏经不起大批量的员工流失，但宋天明也没打算求爷爷告奶奶，而是掷地有声道：“你们是多把我宋天明当回事？”

他冷笑着和赖有为四目相对，“我和赖股东之间的事情似乎波及不到你们吧？”

“宋总，话可不能这么说。”员工里带头要走的人站出来，“你要是这一个月把沐氏弄跨了怎么办？那可就关我们的事了。”

“就是。”

“对啊，我们可不能冒险。”

带头的又说：“与等公司破产，不发工资用些破铜烂铁来抵工资，不如现在就跳槽到其他更有发展前途的地方上去，对不对？”

应和声此起彼伏，有些人甚至拿着盒子准备收拾东西。

“你们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赖股东，他可是给了我一个月时间，如果沐氏注定要跨，他不比你们清楚？”

宋天明拉着赖有为下水，“除非你们觉得赖股东的眼光不行、决策不对，还有……”他瞪着带头的，“他也说了自己有能力让沐氏活过来，不管我折腾出什么样的结果。”

宋天明目光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一个在公司有难的时候就想着离开的员工，去别的公司绝对不会被重用。”他倚在桌子上，“你们都自认为比我学历高，比我牛X，这个道理需要我说？”

带头的喝止，“你胡说，我已经帮同事们找到了合适的公司，那边给的钱不少，而且是签合同，白纸黑字的事情赖不掉。”

“合同是几年的？”宋天明走过去摆弄他胸前的工牌，“范曦？”

范曦身子发抖，后撤数步，“两年。”

“对啊，又不是终身，两年之后呢？”宋天明嗤笑，“不会真的以为还能升职吧？能保证现在这样的薪资水平就不错了。”他猛然转向赖有为，“赖股东，您觉得呢？”

赖有为刚要说话，宋天明一个箭步蹿过去，低声说：“我知道是你闹得鬼，想最后拿到的公司是空壳的？我在齐声干了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还可以做得更过分。”

和豁出去的人不能讲道理，这事赖有为明白，他瞧宋天明神色中的狠厉和决绝，尬笑一声，“诸位放心，我一定会保住沐氏，都回去安心工作吧！”

话音一落，所有人也不闹了，乖乖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宋天明觉得脑袋疼，他这几天差不多就睡了几个小时，结果沐氏里还有一堆蠢货被人撺掇着捣乱。

看来以后都不会消停。

“宋天明，还有27天。”为了报了刚刚吃哑巴亏的仇，赖有为都走出办公区了还不忘回来和宋天明呛声。

“放心。”宋天明恨得后槽牙直痒痒，还有27天？是还有27天吗！就算只剩一天，他也不可能放弃！

沐氏里怀绕在他周围的低气压经过这件事被催化的更加厉害，他感觉胸口郁闷得就快喘不上来气了，沐小雅就这么心有灵犀地出现在他面前。

宋天明心情变得好些，但头依然很疼，沐小雅变得有些虚化，如不是靠内力撑着，恐怕现在他已经晕过去了。明天就会变成沐氏的笑话。

“天明哥哥，要不要和我出去透透气？”其实沐小雅是收到消息才从齐声赶过来的。

宋天明一下子扑进她怀里，“好。”沐小雅身体扭捏了一下，却也没有推开他，那些异样目光根本就不能把他从沐小雅身上逼走，因此两个人维持着诡异的姿势出了沐氏。

“小雅，你要带我去哪儿？”一出大楼，呼吸道新鲜空气，他立刻来了精神，开始插科打诨，“该不会是想用卖掉我的美色换取钱财吧？”

“你这种奇怪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钻进脑子里的？”沐小雅将他带进车里，“放心，你现在的市场价格低得不行，恐怕倒贴也没有人要！”

“怎么可能！”宋天明目光灼灼，“你不就是要我的那个吗？”

“你说什么呢！”沐小雅嗔怪着钻进车里。

宋天明嘿嘿一笑，跟着进去，一路上他都沉浸在沐小雅好看的侧颜中，完全没管车外景色的变化，也没管开了多久。

“下车！”被看了一路的沐小雅脸上有可疑的红晕。

“好嘞！”宋天明贱兮兮的一边回答一边下车。

眼前是一处宏伟的大学校门，“这是？”沐小雅该不会是让他去上学吧？

“我的母校。”沐小雅话语里带着骄傲，“我想让你看看我成长的地方。”

“就这样？”

“是啊。”她挽着宋天明的胳膊，“你不想知道？”

“怎么会呢？”只是沐氏那一大堆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啊！

但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于是笑道，“我想知道你的全部！”

沐小雅羞赧着拉着他往学校里走，一进去就看到一条横幅：

【欢迎各大企业来我校招聘人才。】

沐小雅的母校很大，她拉着宋天明从体育馆逛到教学楼，再从教学楼逛到图书馆、阶梯大教室，几乎是角角落落。

“你知道吗？”沐小雅最后带他停在了学校绿化区内的小树林里，站在一颗柏杨下，“我那个时候还幻象能有白马王子在这里吻我呢。”

这是暗示吧？

宋天明自信满满就走过去，捧住沐小雅的脸，目光落在她绯色的唇瓣上，逡巡着不愿离开，沐小雅虽然羞红了脸却没打算避开，反而将一双美目闭上，睫毛微微颤抖着，在脸上落下明明晃晃的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