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一座冰封的山，高大巍峨却又冷又难以揣测。

人与人可以交流，人与山只有跪拜。

除了处理族内事务外，冷霄会去的地方只有两处，幽篁居跟碧水轩。这两处挨地不算远，冷离在幽篁居里沉睡，而谢灵儿将自己封闭在碧水轩里，她原本是想以死谢罪的。

红莲稳定了她的情绪，但那些被阅千秋控制时的记忆比以往更深刻。她陷入自责痛苦的深渊，爬不上来也甘愿沉底溺毙。

冷老爷子的病情有所缓解，然而想彻底痊愈到以往的状态已不可能。

“霈霈啊，辛苦你了。”

躺在竹室内冷老爷子一夕之间苍老许多，憔悴爬上他皱纹里，啃食他的精神气。落地纸窗外竹影攒动，犹如墨画晕染。老爷子颤巍巍地伸手握住冷霄的手腕。

千般言语说出也无任何意义，许多事早就有安排。人能做的不过是顺心而活，拼尽全力。

冷霄摇了下头，语气淡然却坚定：“不辛苦，是我必须要做的。”

冷老爷子长叹一声：“是爷爷以前错了，不该让你远离族人。说是为你好，最终还是害了你啊！”

“我很好。”

老爷子没有再继续这话题，世间要是能有后悔药，多少事早就不会发生。他重重地拍了拍冷霄的手：“有你我放心，但这俩天我心中有个预感，冷家的风暴没结束是刚开始，你身为重剑无锋责任重大，但千万不要想着独自应对，切记！”

冷霄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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