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知道孰轻孰重,也自然掂得清。”傅景寒的语气平和,微微侧头,朝文初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转移回,和傅枫眠四目相对,目光里有着的是坚定和忍耐。
“文初在我心里就是千斤重,胜得过其他一切。”
文初的心脏像是有电流穿过一般,酥酥。麻麻,抬头看向傅景寒,虽然从他的方向只看得到傅景寒的后脑勺,但觉得连他的头发丝都变得可爱了许多。
“好……好!”傅枫眠将手背在身后,目光阴沉的盯着傅景寒,又想要落到文初的身上,傅景寒微微朝旁边侧了一步,将他的目光挡了个结结实实。
傅枫眠无可奈何的笑了两声,转身走出了房门,反手关门的时候,将卧室的房门关得震天响。
文初先是被关门声惊得打了一个冷战,随后就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跟着垮了下来。
有气无力的躺回到了床上,四肢摊开,疲惫的抬眼看着傅景寒。
“我怎么连坐在床上都成是个错了。”文初的语气哀怨,见傅景寒也坐回到了床边上,伸出脚勾住了他的腰。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瞒着我?说,你把我关在屋里好几天,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又在偷偷的密谋着别的事情。”
傅景寒反手握住了文初不老实的脚,感觉到了脚趾的冰凉,将她的腿塞回到了被窝里。
见傅景寒不说话,文初又不乐意了,伸手踹了一脚又把被子踹开,翻身坐了起来,盘腿在傅景寒的跟前坐定,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
“还说什么把她给搞进监狱,还十多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文初理直气壮质问自己,傅景寒仍是不冷不淡的看着她。
直到文初终于软了下来,摇着他的胳膊求他,“你告诉我嘛,你就告诉我嘛,你知不知道这种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感觉很不爽的!”
傅景寒嘴角才颇为得意的扬起一抹笑。
“之前在后花园的视频,我交给了有关部门,又中间动了点儿无关紧要的手脚,现在初审判决是十四年。”
傅景寒的语气平静,似乎是在阐述一个事不关己的事,但听得文初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无关紧要的手脚?还让她判了十四年?”文初一脸不相信的重复了一遍,又自顾自的的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们秦家虽然现在有点没落了,但毕竟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要是真没在这件事情动手脚,他们秦家也不至于鸡飞狗跳成这个样子!”
又想起今天上午时来过的最难缠的一个主,怪不得她当时就觉得声音熟悉,现在把这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才想起那声音是自己在宴会上无意间听到的,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但在心里刻的却很深。
是秦一诺父亲的声音。
从最初的气势汹汹,到后来的妥协,再到后来的哀求。
都是他的声音。
但傅景寒没有再给她多想的机会,弯腰将掉在地上的枕头捡起,将枕头zhao取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地板上,只拿着一个枕头芯放在了床头上。
又伸手按着文初的肩膀,将她摁回到了床上,见文初还要再说什么,伸出手指di在了她的唇上。
“既然都对你说了,那也有必要明着嘱托你几句。”傅景寒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你现在瘫痪在床,已经没有办法自理了,知道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瘫痪了。”
傅景寒继续给她洗。脑。
“你瘫痪了。”
文初还是倔强。
别说这边抬了抬腿,“你看我的腿还可以动!”
又晃了晃自己的胳膊,“你看我的胳膊也还可以抖!”
她每说一句话,傅景寒眼中的调侃就深了一分。
在文初还试图转动自己手腕证明自己健康时,忽然被傅景寒反手按在了床上。
身体忽然压了下来,语调似笑非笑,“你要是再这么不听话,小心我把你变成一个真的瘫痪。”
文初立刻老实下来,双手双脚乖乖的贴实在了床板上。
“完了老公我忽然觉得我瘫痪了。”
傅景寒这才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夸奖她。
接下来的几天,傅景寒又开始变得忙碌起来,有的时候一出去就是大半天的不在家,但他每次出门,一定会将玄冰冰先带到家里来。
文初只是通过新闻看着事情一步一步的发展,无意间看到一张秦一诺的现状,站在被告台上,憔悴的模样直击文初的心脏。
文初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摆弄着蛊虫正开心的玄冰冰,还是有些不忍心的从床上一路小跑到她的跟前,贴着她坐定。
玄冰冰有些嫌弃的抱起茶几上的木盒,一起朝旁边挪了挪。
又一脸警觉的护住了自己盒中的蛊虫,“你这么狗腿的跑过来想要干嘛?”
文初先是像模像样的啧啧感叹了一声,又将手机双手托着,展示给玄冰冰,一脸真诚的对她说道:“你有没有觉得秦一诺真的好惨啊。”
玄冰冰立刻知道她想要再说什么,将盒子合上,放在了沙发的另外一端。
“所以你现在是圣母心泛滥,想要要替这个女人求情?”话音刚落,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伸出一只手指戳了一下文初的额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求求你这个女人清醒一点,当初她可是差点没把你拖到河里淹死!要不是傅景寒出现的及时,你现在的鬼魂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文初想了想,觉得玄冰冰分析的也有道理,讪讪的抱着手机又跑回到了床上。
但脑海里全部都是那天在宾馆的时候,秦一诺忽然闯进自己的房间里,对着自己说的那些话。
以及她脸上的苦笑。
终究还是一个苦命的人。
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这件事情终于彻底尘埃落定,秦一诺到最后还是维持了原判,有期徒刑十四年五个月。
办事效率都出乎文初意料。
文初看着实时追踪的报道,一时间五味杂陈,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屏幕上僵了一瞬,叹了一口气,将屏幕熄灭扔在了一边。
在床上扑楞着翻了一个身,拉过被子就蒙到了头顶。
玄冰冰这半个月在傅宅倒是活的挺滋润,正将脚翘在茶几上,继续摆动着自己手中的蛊虫,听见文初这边扑棱床的动静,扭头斜看她一眼。
颇为夸张的叹了一口气,“唉,女人啊,对敌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
她的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文初的手机忽然响起的嘹亮的歌声打断了。
玄冰冰也是被吓了一跳,从沙发的靠背上弹了起来,坐直了身子,目光警觉的瞪着文初。
“你手机铃声这么喜庆干什么?”
文初的头还是蒙在被子里,只是伸出一只手在枕头旁边胡乱摸了一阵,将手机拿回到了被窝里。
没有备注,但上面的数字却让文初眼熟,接通之后,电话里就传来了孙亚楠浮夸的声音。
“感谢文小姐当初不杀之恩!”
文初气不打一处来,躲在被窝里闷声闷气的骂了回去。
“我感谢你个球的不杀之恩!”文初的语气咬牙切齿,“孙亚楠,你打电话过来就是就是为了膈应我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