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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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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音,身边的一名满身铠甲的侍从当即跪下来,“这和你先前提供的情报不同啊!”

“尊敬可谓的那囊氏子孙,赞普最信赖的次相尚结赞.拉囊阁下,想必在我们的大军启程前,段秀实便抢先增修了连云堡,我们现在已无机可乘。”那索玛如此答复说。

“是吗?这世界没有比军情更容易瞬息百变的事,我曾认为唐家最值得畏惧的将领是浑瑊、马燧和李晟三人,现在这个段秀实也不可小觑,一个能明白自己弱点的敌手,永远不能掉以轻心。”尚结赞言毕,将茶水饮尽,接着从侍者的手中取来一根簇长七寸的箭矢,交到索玛的手中,“在你的胳膊上圈上三只银鹘,将我退兵的请求急速送往大相之处。”

索玛跨上马背,飞速离去时,牙帐前的悬崖上,一排吐蕃武士鼓起腮帮,呜呜呜地吹响了退兵的号角。

这苍凉的号角声,远远传到了泾州城处,“蕃子要退了,蕃子要退了”,民众们都欢呼雀跃,喜形于色。

城堞后的高岳也长舒口气......

可就在此刻,民众又骚动起来:城北河原处,突然出现一条黑线,接着黑线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那是无数翻飞的旌旗,和其下乌鹊般的黑衣战骑,很快如云般遮蔽了整个原野,“是长武城的朔方兵。”

李怀光出兵的速度还真是迅猛,而相对应的,凤翔府的朱泚的速度可就慢得多,良原那里迄今没出现他的援兵。

傍晚残阳时分,李怀光的三千精甲朔方骑兵,已经奔至青石岭列阵的西蕃军侧边,那是尚结赞留下来的后卫队伍,扼守着通往平凉的隘口,正和轮番迭进的泾原行营唐军搏战,西蕃作战极其顽强,可谓誓死不退。

“诸位,此战如何啊?”朔方都虞侯李怀光用鞭梢遥指战阵,对身旁的其余军将,如温儒雅、孟涉等辈。

孟涉于马上抱拳回答说,“我军精骑,居高视下,势如劈竹,可一鼓击溃蕃子。”

老将温儒雅、史抗却建议:“昔日浑瑊于长武黄菩原之败,都因冒险出击所致,请先于险要处设拒马枪,而后战士全都下马,徐进以弓弩破贼为上策。”

李怀光冷笑两声,用马鞭指着温儒雅、史抗道:“浑瑊之败,难道不是尔等敌前饮酒烂醉,又违命撤拒马枪出击才导致的吗?此刻倒攀起浑瑊的过失来了!”

一番话说得温儒雅、史抗等人又羞又怒,索性止马不前。

“有敌无我,后退者,斩!”李怀光没有多余的话,很快单骑纵出阵势,大呼着策马直冲下山原,自侧翼冲向了敌阵。

其余的朔方骑兵见都虞侯已冲出,无不勇气倍增,争先恐后地夹马冲出,涌向了西蕃的后卫军队......

战至夜色降临,西蕃后卫全被击溃,僵尸铺满了青石岭下的原野,另外面连云堡的张羽飞也率精兵出隘口,邀击部分西蕃的后撤队伍,斩杀百余敌人,解救了被掳走的三百多汉民。

很快,连云堡和各处烽堠处,燃起了报平安的苇炬,泾州城的百姓和留守的军吏士兵欢声雷动,纷纷点起松明,将城门处照得如白昼般,安西北庭行营及长武城的朔方军高唱凯歌,矛刃上悬着斩下的敌人首级,浩浩荡荡返归到泾原军府当中。

三日后,军府当中大摆宴会,来款待来援的朔方都虞侯李怀光等,高岳也在场居席。

高郢因留守长武城未来参战,故而未能到场。

待到菜肴酒肉都陈设上来后,李怀光豪气顿生,环视四周,便问主人段秀实:

“段使君,此城中有**否?”

听到这话,段秀实初始还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释然:我自己喜欢静坐打发时间,可不代表其他军将都想要如此,将士浴血厮杀整整一日,也该放松放松。于是段秀实便叫几名别奏,去城下乐营中取营妓来,伴随朔方将领们宴乐。

可朔方和泾原双方,虽有合作抗敌的过往,但二大军镇也有素来互不服气的传统,段秀实害怕女乐来后,会让席间闹出什么乱子,便对高岳说,“高孔目请持剑监酒席,我行营如有人胆敢喧哗,严惩不贷。”

既然是节帅的命令,高岳也只能按剑,移坐到段秀实的席位旁,恰好能见到西间下坐着的安西诸将。

而李怀光也下令说,“请我长武城骑军右武锋兵马使石演芬、别部将达奚小俊监朔方军的酒!”

石演芬乃是胡人,达奚小俊乃是鲜卑人,各个孔武有力,往那里一坐,按着剑柄,宛若怒目金刚般,监察着东间的朔方长武城诸将。

整个酒宴顿时变得杀气腾腾,东西两面,剑拔弩张。

不一会儿,泾州城的六名营妓曳履而至,各自捧着骰子、长行等博戏用具,段秀实邀请大家不要拘束,气氛才缓和起来,充满了军将和营妓的调笑声。

城下也是篝火满地的景象,行营和地方官司大飨犒赏得胜凯旋的泾原、朔方军卒们,杀羊置酒,好不痛快。

只有百泉堡虎落堑边的枷笼里,那史富还站在那里,心中全是苦水,“来人啊,你们是不是把我给彻底忘了......”

一个时辰后,泾原军府已是酒酣时分,虽然两侧各有高岳、石演芬和达奚小俊监酒,可营妓一到,所有人还是放开了,尤其当一名叫媚川的营妓开始居中舞蹈时,所有军将都如痴如醉了,只见媚川著碧轻纱衣,舞白苎长袖,头戴珠翠,脚登珍珠履,高举双袖,回旋时如白鹄掠水,轻盈处若风动流波,周身珠光宝气闪闪,闪耀人目。

咚咚咚的太平鼓声中,媚川俏丽的双目开始不断飒向酒席上的诸位,也不断牵引着各人的目光。

“请佐酒录事(军中对营妓的称呼)来!”舞毕之后,东间下的朔方大将温儒雅按捺不住,面红耳赤,便要媚川来给他陪酒。

可媚川一眼就看出东间的主事是端坐中央的李怀光,便跪下举着酒盅,膝行趋至李怀光处。

让高岳啧啧称奇的是,李怀光虽然问城中是否有妓,但当媚川的玉手送来酒盅时,这位却眉目晏若,纹丝不乱,毕恭毕敬地接过酒来,转向主人席上的段秀实,行礼完毕后才饮尽下去。

李怀光喝完后,温儒雅便带着几分醉意,望着低着头露出粉藕般后颈的媚川,拍着食案,再次呼喊到“请佐酒录事来!”

谁想,西间坐着的泾原大将焦伯谌,却也喊到“媚川,来!”

这时安西诸将的氛围开始不对,因为大伙儿心中都明白,这媚川向来是焦伯谌宠爱的营妓。

果然一听焦伯谌呼唤,媚川便不敢逗留在东间,而是转身趋向了西间筵席处。

“什么待客之道?”这下,朔方的温儒雅等人大怒,咚咚地将食案上的酒菜都拍得震动泼洒起来。

“泾原的佐酒录事,干你们朔方什么事!”西间坐着的其他安西军将也都趁着酒劲,怒吼起来。

“啊!”席间诸位营妓尖叫声四起,接着飞也般逃出中堂——东西间两个军镇的将军们,纷纷拔出剑刃,闪烁着寒霜,于堂下相对,分寸不让。

高岳和对面的两位监酒的,也都站起来,高岳一使劲,咯噔声把剑柄抽出,装作副随时会出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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