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韩愈明白,高岳是真的对自己好,不由得隐隐有感觉:高卫公,是不是把我视为子弟,将来要把衣钵传递于我?
就像他和刘晏那样。
“退之,这个问题你是如何算得?”
“是这样的,原本我淮南镇有官健两万,屯于扬州城,又有团结子弟一万五千,大部屯在寿州和楚州,官健每年支衣粮及赏设钱合计每人约二十八贯,团结只有身粮和酱菜钱,每人每年约十二贯钱。如是原本淮南的军资耗费,应为七十四万贯上下。现如今卫公您革新军制,武毅三军合计一万八千将兵,每人每年置办兵杖、甲胄,外加衣粮赏设,约四十五贯,而后镇戍军八千,每人每年二十贯钱。”韩愈心算了番后,报出数字说,“那么军资耗费,是九十七万贯......”
高岳有点沉重地点点头,对韩愈说,我虽销去九千兵,然则实际负担却加了二十多万贯。
这多出来的钱,要是加税,摊到百姓头上,淮南每户多缴半贯钱也就够了——但本道不忍心做这样的事,好在今年圣主眷顾体恤,只要我们上供三十万贯,又能多留四十万贯下来,而原本的债务我用蔡州地抵充几近一半,剩下的我再想办法。故而当务之急,便是打画好经界,均衡好赋税,括出隐户和隐田来,那样增收二十多万贯并不在话下。
韩愈想了想,就说:“也即是说,淮南九州的砧基簿一旦造好,税额也就能确定下来,便不用再量出制入,而是可以量入为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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