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寂连那么宝贝的镇魂钰都毫不在意的送给了我,自然也不会跟我抢这么一个指环,点了点头:“随你喜欢。”
我乐滋滋的把戒指套在手上拭了拭,最后还是中指的大小最适合,就直接带在了手上。
还别说这戒指的大小圈围正何时,而且黑褐色的木质指环没有任何繁复的装饰,正适合当下的极简风格,甚合我意。
回村的途中,我越看那指环越喜欢,又想起孙老那副撒了气的皮球似得表情,忍俊不禁:“孙老虽然年岁不小,可有时候却像是小孩子似得。”
无寂闻言也笑了一下:“确实,怕是因为这东西,他又要伤心几天了。”
“没事儿,等下次咱们遇到什么稀奇好玩的东西送他一个就是,也不枉费他为了这盒子研究那么多天。”
无寂笑着点了点头:“好。”
回到家中,我把那个戒指给大姑看:“看,这就是那个鲁班盒里开出来的宝贝。”
大姑看着我手上的指环,不但没有为我高兴,反而还有点严肃的表情,让我把戒指脱下来给他看看。
我想也没想的就准备摘掉戒指,可这一摘之下却奇怪,不论我怎么用力,这戒指就跟长在我手指头上似得,就是弄不下来。
“这可怪了,这戒指也不是很紧,怎么会摘不下来?”
说着我就下了炕,去厨房用洗涤剂用香皂涂在手指头上,想要把这东西润滑一下给摘下来,可是依旧不管用。
最后把手指头都拧的发肿了,而再一看,大姑和无寂的表情都显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我不解,就算暂时摘不下来,他俩也不至于这么个表情吧。
大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而无寂则难得显得懊恼的说:“是我太过大意了!”
“到底怎么了?”我被他俩整的有点慌了神。
大姑轻拍了拍无寂的胳膊:“青姑不同常人,是福是祸尚且说不准。”
“不是,你俩到底说的啥意思?”我急着追问。
无寂看了一眼我的手,顿了顿说出了他和大姑为何如此担忧。
在古代有一种木,经过方士用咒法洗练后,将这种木做成精致的首饰、木枕,和其他贴身所用之物。
这种木有一种特性,就是以血喂之,以魂养之。
“什么叫做以血喂之,以魂养之?”我此刻已经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了。
大姑接言说:“这种东西开始是一些男人用来困住自己的女人的,古时候有一句话,入了这家的门,生是这家的人,死是这家的鬼。而为了避免自己的女人在死后红杏出墙,所以那些方士发明了这种邪术,用这种木头制成的贴身之物,吸收女子生前的血魂,使得女子即便死后也无法超生,魂魄会被锁在这种木头上,最后成为男子死后的陪葬品。”
“也就是说,我带上了这个戒指,一旦死了之后,魂魄就会被锁在这个指环中?”我惊愕。
无寂颔首:“但这种木并非只用于邪术,因为你体质本与常人不同,所以……”
我垂眸看着手上的指环,此时背脊发凉。
虽然我并没有因为这指环而感觉到任何不适,可无寂那一句以血喂之,以魂养之,就够让我发毛的了。
“你们确定是这个东西吗?毕竟木头都是差不多的。”我依旧抱着侥幸心理。
大姑轻叹:“原本我也这样想的,但你手中的指环却如何也摘不下来,我才会确定是那东西。”
“可……这只是一个指环啊,如果这东西真的像是你们说的那么邪门,我多少也应该能够察觉到一点异样才对,可是这指环我都带着好半天了,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
我说着又试图想要摘下手中的指环,可却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一直与我抗衡,虽然看着很松,但却如何也拿不下来!
无寂按住了我的手:“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这几天我会想想办法。”
前半个小时我还因为得到了一个合心意的指环而窃喜,这才一转眼的工夫,这会儿看着这指环却觉得像是一只死咬着我手不肯松开的野兽,仿佛下一秒那利齿就会刺穿我的血肉!
而我看着这指环的时候突然想到一点:“如果这东西真的是你们说的那东西,那为什么会这么小心翼翼的埋在陈如月的墓中,不是应该成为某个男人的陪葬品吗?”
就算那陈如月是个同性恋,可跟她和我们说的死亡经过也是完全对不上啊!
我提出这疑点的同时,无寂也凝眉深思。
一时间,我们三个人都暂时陷入沉默中,各自思量着。
少许,无寂看向我忽然道:“我们被陈如月骗了!”
“什么?”我一直未解。
无寂眉心紧锁:“那棺中根本不是陈如月的尸骨!陈如月真正的魂魄并非如她所说成了地缚灵,真正困住她的是这个!”
无寂手指我手上的指环,而听他一番解释我也瞬间恍然明朗。
无寂是说,那棺材中的尸骨其实是一个男人的,甚至还有可能是陈如月的夫君,而李寿全的丈母娘下葬时,无意间把棺材板给刨开了,而陈如月就故意跟了里家媳妇回家,但不知道当时打的什么算盘,直到后来遇到了我和无寂,她便将计就计的引着我们找到那个鲁班盒,就是为了让我们帮助她解脱!
我登时气的跳脚:“这个衰鬼,竟然敢骗我们!”
无寂脸色十分不好看:“此事是我过于大意了!”
我心知这件事不能管无寂,最初是我主动拉着他去了李寿全那里,也是我比他更积极的想要打开鲁班盒,最后那指环也是我自己套在手上的,若说陈如月诓骗我们的事儿,那是谁事先都无法预料到的。
谁承想还真的有冤鬼邪秽,敢骗无寂这号人物的,这不就等于耗子戏猫吗!
可悲催的是,我们这回还真的被陈如月那个耗子给戏弄了,并且后果严重!
大姑听了这些立刻道:“陈如月在人间逗留许久,即便你们送走了她,也必然不会这么快就转世投胎,把她招上来问个清楚。”
“大姑你的身体最近不大好,还是再想起他办法。”我表示反对。
但大姑一抬手阻止我后面要说的话:“我不过是年纪大了,推荐不像是以前那么灵便了,没你想的那么弱。”
说着大姑就下了炕,让我也帮忙准备走音问米的东西。
无寂因为担心我,也没有阻拦大姑。
我其间又劝了多次,可大姑心意已定,我也只能照着办。
东西都是现成的,没一会儿就准备好了。
如同以往一般,大姑先在香堂的宝鼎里上了一炷香念叨了一番,而后净手净面坐在了炕上。
有的出马弟子请老仙儿上身的时候,是需要两个人的,一个主一个辅,但大姑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人。
我和无寂在旁等着,过了没一会儿,就看到大姑扶着膝盖的手开始哆嗦,然后越抖越厉害,最后全身上下都在抽搐抖动。
我见状有些担心想要上前,而无寂看出我的意图在旁拉住了我,低声说如果现在打断对大姑不好。
是以,我只能安耐住性子。
好在过了能有一分钟的样子,大姑忽然身子一顿不在抖动,随后背脊挺得笔直坐的端正而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