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就是万物凋零,人鸟无迹的地方,简单说就不是活人能长久呆得住的地方!”我给解释了一番。
但大爷还不大相信:“怎么可能,虽说俺们洪家村并不算富裕,可年年的收成都不错,咋的就成了万物凋零的活人不能呆的地方了!”
“眼前这一切还不够明显么,更何况你们洪家村老辈儿上出过啥事儿。你们不会自己不清楚吧。”
我虽然敬他是个个长辈,可他的态度也实在让我能和颜悦色起来,忍不住便呛他了两句。
而我一提起老辈儿的那件事儿,大爷顿时脸色就不大好看,似是有些难堪,而且别过头不再言语。
我见此稍稍有点内疚,心想着不该戳人家的痛楚,是以顿了顿说:“不过我们既然来了也会尽量帮你们的。”
许是见我语气缓和,大爷也长叹一声又转过了头来:“既然你们知道那件事,就应该知道那都是上一辈人的事儿了,那件事儿之后洪家村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后来那件事儿闹到了政府,把所有宝贝都收了回去,到头来我们村里的人一点好处没捞着不说,还死了那么多人!”
“事情后来不是解决了吗?”我见大爷主动提起,我顺势问道。
“说是解决了,起码那些孩子都活了,只不过村里的人都被吓怕了,就算解决后也都各自搬走了,如今这村儿里就剩下我们这些老的残的还有几个能走却不愿意走的。”大爷说这又叹气。
“除了这些,还发生了什么解释不清的事?”无寂问他。
大爷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下:“好像再没啥事儿了,就这件事儿就够闹心的了,你们说这是和以前那件事而有关系?”
“还有,还有!”
突然从祠堂侧面的小门里走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只不过看他的行举不像是正常人,他走路有点晃晃悠悠,往我们这走,手却指着另外一个方向,嘴里说:“水,冒泡!”
“哦对对,瞅我差点给忘了,有个水洼子,前半个月吧就开始一直往外咕嘟泡儿,而且有时候咕嘟出来的水泡还带着红色的,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不过也可能是泉眼啥的吧。”大爷说道。
无寂闻言眉心微蹙:“带我们去看看。”
大爷连声应着,带着我们往那水洼走。
而我们在前头走,后头跟了一屁股的人,除了刚才看起来不大正常的小伙子,其他年纪最小的也得五六十岁的,一路跟着还一路问。
“你们是干啥的,是来给看事儿的?”
“俺们村儿这是闹啥,你们能看明白吗?”
“这俩娃娃加起来年纪也没我大,能看出啥来?”
我听着那些话有些哭笑不得,这些大爷大妈还真是坦荡,说人都当着人的面儿说,还真是一点不避讳。
大爷背着手微驼着背跟我们走在一处:“大家伙儿都是害怕了,你们别忘心里去。”
无寂清浅淡笑了一下,一副无所谓的淡定模样。
我们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终于远远的看到了一个水洼。
不够看着大小两米左右的水洼,倒是叫水坑更适合,而且看起来好想水并不是很深。
且有一点我觉得奇怪的,我们东北这冬天可都是有零下一二十度的,风吹在脸上跟刮刀子似得生疼。
但是这么冷的天,这水坑里头的水却没有结冰,而走近了之后,果然看到水坑的正中心位置,一阵阵的往上反气泡。
大爷说:“这气泡有时候是这样的,但有时候也不知道是咋的就变红了,整个洼里都是红彤彤的,跟血也差不多,看着可渗人谁也不敢靠前。”
“水有多深?”我问。
“估摸着也就一米左右吧,因为没人下去过,我也不知道。”大爷摇了摇头。
我低声问无寂,是否觉得这水坑有什么不妥。
无寂没有直接回答我,却让我自己开慧眼看。
我知道他这是想要历练我,而且我也着实好奇的很,便自己在旁试图开慧眼,看看这水坑到底有什么门道。
而当我全神贯注的时候,虽然还没打开慧眼,却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气场扭曲,那种感觉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不同方向吹来一阵阵或强或弱的风,而这一阵阵风将你推向四面八方吹的同时,又把你推回来,混乱拉扯的感觉。
且当我终于打开慧眼的时候,愕然看到水坑中有一个或黑色的漩涡,像是旋风中的风眼一般,在不住的转动。
我睁开眼:“我看到了。”
“看到啥了?”大爷疑惑的问。
我看向无寂问:“这里头的那个漩涡是什么?就是它搅动这周围的气场?”
无寂颔首:“这东西占了大半的原因。”
“那这是什么?”我虽然看到了那东西,但却是第一次见过,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
无寂淡淡道:“洪家村的地眼。”
话音刚落,他又接了一句:“应该也是当年挖掘出古墓的位置。”
大爷一听就瞪大了眼睛;“哎呀,你可真是神了啊,这你咋看出来的,这里确实就是当年那个挖出了古墓的地方,只是这件事就连现在村子里的人多没几个人知道啊,你是咋知道的?”
话都已经说开了,大爷也不避讳着跟我们说当年的事儿,他说那件事儿虽然不是秘密,但是村里的人都默契的谁也不提,所以上一辈人都走了之后,这件事更没人再提起了,至于这水坑就是古墓的位置,是因为大爷曾在一本村志上看过的,不然他也不知道。
无寂自然没有闲情解释我们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只说:“墓周藏风聚水为风水佳地,墓上坑中凝死水,加之又是本村地眼,这里也就是聚阴之地了。”
无寂说,当初那老和尚虽然解决了村里的麻烦,可却没有算的到这墓上会变成一个聚阴池。
“这水坑少说也有三五年了吧。”无寂似是自说自话,又似是在问大爷。
而大爷一听更加称奇,说这水坑若是细算起来,可真的是有四年左右了。
无寂收回视线不再看那水坑,而是放眼在周围的山势地理:“已经成了气候,先把坑中的水抽干看看吧。”
“啥,这都要抽干啊?”大爷惊讶。
无寂颔首,说必须抽干水坑中的水,不然这年月日久对洪家村的危害更大,并且只有抽干了水,才能看清水底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好作为。
大爷犯了难,说他们这小村子里也没个抽水泵。
无寂转头问我:“村长家里是有一个抽水泵吧?”
“啊?好像有吧。是要借来吗?”我问。
无寂颔首:“我开车回去取。”
我没想到无寂会为洪家村的事儿这么上心,况且洪家村看起来就不富裕,想必就算费了大劲解决了这件事儿,也不会有多少报酬的。
但是既然他决定了要这么做也必然是有原因,我便暂时没有多问,而是在旁协助。
当下我电话联系了村长,要借抽水泵一用。
村长二话没说,还说会让人亲自开车给送过来,这倒是免了无寂再开车奔波一趟了。
等抽水泵的其间,我们又回到了祠堂。
无寂说,那个水坑下的地眼虽然是这件事的症结,而另一半的原因或许就在这祠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