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这是谁啊,你认识吗?”David表示这种人渣他一个也不认识,嫌弃地拍拍手上的细菌。
南昱擎收回长腿,弯腰掸了掸裤角,然后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瞟了吕庆伟一眼,那眼底的视线,着实让他打了个寒颤,男人冷冷开口,不屑地移开视线,“不认识,走吧。”
他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David带着景真跟出去,景真说了谢谢。等到了门口的时候,南昱擎已经坐进了车里。
她走过去,鼓起勇气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玻璃缓降,露出男人冷硬的侧脸,他依然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刚才......谢谢。”手心,浸了一层细密的汗,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抖的厉害。
“擎,是谁啊?”一道甜甜的女音从后座飘出窗外,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
景真身体猛然一怔,下意识朝后座看去,只见一个长发拨肩五官精致的女孩子坐在里面,此时,也同样地朝她看来。
景真认识,正是最近娱乐版风头正盛的名模,秦暮。
她坐在南昱擎后面,身体向前倾,嘴唇几乎贴到男人倨傲的衣领上,潋滟的红唇微微上翘,冲景真甜甜地打了个招呼,“你好,你是擎的朋友吗?”
南昱擎微微侧目,性感的唇几乎碰到她的脸,眼中的温柔和宠溺不加掩饰,“坐回去,小心着凉,还有,系好安全带。”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和命令,却让身后的小女人,笑的无比幸福和甜蜜。
“外面是很冷,不如让你朋友上来一起坐?”秦暮靠回去,听话地系上安全带。
寒风袭来,吹乱她的发丝,景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刚想拒绝,就听到男人冷冷的声音传来,“这个人,我不认识。”
黑色玻璃车窗缓缓升起,遮住她的视线,David走过来,冲景真爽朗的笑,“景小姐,上车,我送你回去。”
景真吸了吸鼻子,抬头,强颜欢笑,“不用了谢谢,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David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绕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快速驶离。
景真看着渐渐远离的车尾,好不容易撑起的心底防线,瞬间崩塌,眼泪不听话地往下流,好像要把这一生的眼泪都流个干净。
一句不认识,就将他们之间的一切全部抹杀。
景真不怪他,也没有资格,因为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就算南昱擎杀了她,她也觉得这是自己该受的。
电话铃声响起,景真看了一眼,是景妈的电话。她慌乱地擦着眼泪,努力平复心情,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
“妈。”
“真真啊,你什么时候来,医生说景玉…..景玉快不行了,他们……他们让我签字……”
心脏,猛然一滞,景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心慌,她想伸手叫计程车,手却怎么都伸不起来。
“……妈,妈,你先别着急,把医生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我,难道用抗生素也不行吗?”抗生素对身体有极大的影响,长期使用会产生副作用,景真已经退到最后一步。
“不行,医生说景玉的病必须要用ACLEX,真真啊……我知道你不想见那个姓吕的,妈求你,能不能再去问他要一点,景玉……痛的难受,妈不忍心……”
景妈压抑的哭声从那端传来,景真心里一阵酸痛,就算景妈不求她,她也不会丢下景玉不管。
挂断手机,看着对面的摩天大厦,拨通那串令她恶心的号码,电话很快就被接通,那边传来吕庆伟阴沉的笑声,“真真,你到底还是打给我了。”
“你不说做你的情人吗?好,我同意,你现在把药给我。”情人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掀起唇角自嘲。
“现在上来,我现在就想要。”
男人的笑声带着迷乱的YIN笑,景真努力控制自己,不让情绪失控,“现在景玉躺在医院,医生说如果再不用药就会有生命危险,吕少要想玩,恐怕一时半会不会结束吧,吕少,你别告诉我,你床上功夫就几分钟结束,我会瞧不起你。”
那端传来一阵大笑,景真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讨厌他,然后就听他说,“好好好,今天晚上正好有个慈善晚会,我缺个女伴,晚上你陪我去。”
景真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没过十分钟,对面的大厦里就走出来一个女人,穿过马路径直走到她面前,“景小姐?”
“是我。”
“这是吕总让给你的。”
景真拿到药,伸手叫了辆计程车,快速朝医院飞去。
景玉服了药后,脸色渐渐好转,主治医生过来给她做了检查,这才松了口气。
医生出了病房,景真跟出去,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她才敢追问,“医生,麻烦你告诉我,我妹妹的真实情况,这么多年,难道医学界就没有发明一种可以治愈的药吗?”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没有,你妹妹中的是ACLEX的病毒,这种病毒的病源和血清至今只存在于一小部分人的手里,你也知道,如今的社会,金钱至尚,而信息就是金钱,专利就是金钱,谁要是能研究出来治愈ACLEX病毒的药,那肯定会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那......如果停药的话......”景真不敢想象,景玉受病痛的折磨,她亲眼目睹过,那种以自残的方式以求解脱的痛苦,这辈子她都不想再见一次。
“必死无疑。”医生的面色有些凝重,“不过我很奇怪,这姑娘好好的,怎么会染上这种病毒呢?这种病毒基本存在于热带的非洲国家,由一种名叫ACLEX的寄生虫潜入体内造成,在国内几乎从未出现过。”
景真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如遭雷击,要不是靠着墙,恐怕真可能晕过去。她讪讪地扶着墙往回走,根本听不见医生在身后叫她。
晚上六点,景真接到了吕庆伟的电话,问她在哪儿,景真不想让家人看见他,于是借故说公司有事,便离开了医院。
今天刚好没课,走出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打车到吕氏集团楼下,吕庆伟已经坐在车里等她。
景真面无表情地坐进副驾驶,无视身侧男人赤果果的视线,她将头扭向窗外,目无焦聚地看着眼前那栋摩天大楼,曾经她以为自己会嫁给南昱擎,但梦想终究抵不过现实的残酷。
今天晚上,她会交出自己,从此与过去彻底一刀两段。或许这样,是对她和他最好的解脱。也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
“你穿成这样陪我去参加慈善晚会,是想打我的脸吗?”男人发动车子,快速冲进马路,“还是说,你以为穿成这样我就会对你没性趣?”
景真头也不回,嗤笑,“吕少是蓝城出了名的禽兽,怎么可能会放过手里的猎物,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至于你说我穿成这样,对不起,我们景家穷,没有你们吕家家大业大,连一件像样的晚礼服也没有,如果吕少怕丢脸,那还是找个上得了台面的美女去吧,可千万别因为我让你被人瞧不起。”
“呵,真真,我就爱你的小脾气,比起那些对我百依百顺的女人,我更喜欢你这样真实的性子,就是不知道在……呵,我很期待你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