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摆了一个掌心朝上,五指并拢,向内伸手一指的动作,看来我没看错,就听这女人说话的气场,便不是个泛泛之辈。
旁边的大金牙也赶紧说:
“对对对,五位别在门口站着,赶紧里边儿请。”
进屋之后也没有废话,胡元华说饭菜早已准备好了,先上桌再说,于是我们穿过正厅直接来到了这里专门举行家宴的宴厅,这准备好的六名佣人早已列立两旁,胡元华一声令下,开始上菜。
这随后的两个小时之内,我们如何推杯换盏,说了些酒场长的惯用辞令这自不用说,只是有那位王凯歌期间与胡元华两人如同说对口相声一般的互相调侃听得我真是捧腹不易,这两人的对话实在是太幽默了,只是据我观察,那位被称为金掌柜的金术,在关系上比胡、王、杨这三人还是要相对远一些,这可能是宅邸叫“铁三角”而不是“四角俱全”的原因吧。
而当气氛达到最高丨潮丨的时候,胡元华突然止住了话头,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说:
“项老弟,我攀个大,向你自称一声哥哥没问题吧?”
“胡掌柜哪里的话,您年长我起码20岁,我就是叫您一声叔也不吃亏。”我说。
“那好,听说你在法国外籍兵团里干了将近十年,这两位冉兄弟也都在刀头上混过生活,而我呢,也当过兵,参加过1979年的对越边境反击战,说出来不怕你们几位笑话,我本来在部队里还是挺有前途的,但因为一时怒起宰了几个越南俘虏,犯了纪律,被开回家来了,不过要不是如此,我也就与今天这份家业无缘了。
不管怎么说吧,我对行伍出身的人就有好感,所以哥哥我今天能认识你们真的是非常高兴;趁着咱们都兴致正高,我有几件东西,想拿出来给各位赏鉴赏鉴如何?”胡元华说。
那我们当然不能说别的,纷纷点头答应,周洲更是说:
“这胡掌柜的好东西多的如山似海,今天要是想给我们展示展示,那我们可就有眼福可饱了。”
而他则说:
“那各位就跟我来吧。”说罢便起身,我们一看也纷纷起身,随后就跟在后面离开宴厅这又是一阵拐弯,最终穿过一个长廊后,走到一个独栋建筑物跟前,胡元华在门前伸出右手往上一按,就听“滴”的一声响,红灯变绿灯,应该是确认了掌纹解锁,正面的这扇大门才缓缓打开,我从侧面一看,这扇纯金属的大门的厚度,少说也有30公分以上。
而进入这门之后,那才真是叫“别有洞天,”首先是其中的面积之大,让人有种若不是头顶还有房顶的话,都不敢相信这是在室内一样,而比这更震撼的自然是各种奇珍异宝,琳琅满目的将这么大的一个空间,全部有条有序的摆了个满满当当。
“这些都是我们几个这些年混下的一点家底,不过其中以冥器、古玩为主,想必各位对这些的兴趣也不大,而我今天要展示的第一件宝贝是它。”胡元华说着话,我们就转过一个博古架,来到了一个兵器架前,打眼一看,上面全都是冷兵器,但花样极其繁多,除了我国古典冷兵器外,各种充满异域风情的冷兵器也多得是,大马士革刀、太刀、阿拉伯弯刀、决斗剑乃至曾经作为印第安三大文明之一的“阿兹特克文明”最具有代表性的石+木制作而成的民族武器“马夸威特”都应有尽有。
护具上则是札甲、锁子甲、大铠、板甲、布面甲等等等等同样是一样也不少。
而胡元华并没有在这些东西跟前停住脚步,而是从到一个刀架上,伸手从上拿起一柄在这些冷兵器中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兵器,这兵器看外形是一柄马刀,下面带有护手设计,刀身略微弯曲,但看起来又比一般的马刀长一些,他把此刀拿在手里转身对我说:
“老弟,听说你喜欢刀。”
“还可以吧,就是用刀用的比较习惯,但也没什么章法。”我说。
“那你看我这刀怎么样?”胡元华说着就握住刀柄用力一拔,“噌”的一声,整个刀身便亮了出来,上面泛起道道寒光,而我并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以现在的抛光技术,做到这种品相并不是难事,所以我是无法从其仅仅是比较亮便判断出此刀品质的好坏,所以只好摇摇头说:
“恕我眼拙,真看不出这刀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起码跟周围这些比,实在是不怎么显眼,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也就是好像就是有些长而已。
难道这刀用的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材料制成?”
“不是,这柄刀的学问一点都不在它的材料上,而在于它的弧度上,说的更专业一点,也就是在它的力学设计上,知道这刀叫什么吗?”胡元华问。
我仍然只能摇摇头,而他则接着说:
“这柄刀,或者说是这种刀都有同一个名字,叫做‘雪枫刀’,乃为抗日战争时期的新四军著名将领彭雪枫将军所设计,故得此名;而此刀集百家之所尝,拥有迄今为止单手长刀中最为完美的力学曲线,这赋予了它即便只是用锰钢这种质地较为柔软的刚才铸造,也能拥有削铁如泥,磕断敌方军刀而不自伤的出众能力。
在1942年的湖南洪泽湖附近的沙山集之战中,新四军骑兵团装备此刀与日军骑兵部队展开肉搏战,经过仅仅9分钟的激烈格杀后,就有超过300名日军死于刀下,其中大多数更是遭到了斩首,甚至是斜肩铲背一切为二,最夸张的战例则是有数名日军骑兵为了在近战中提高自己的生存力,将骑兵步枪背在身后以抵挡刀砍,却被使用此刀的新四军战士连人带枪全部劈开,即便是纯钢制造的枪管也不例外。
而其余的80多名日军则因为恐惧而就地投降,现场被斩断的日军骑兵刀更是不计其数,而“雪枫刀”却没有一柄断裂。
要知道当时的‘雪枫刀’只是用从湖中打捞出来的铁路钢轨融掉制作而成,材料上可以说是毫无亮点,甚至是比较差的,因为钢轨就是锰钢,耐磨但并不坚硬,韧性也较差,和当时日军的专用骑兵刀材料相比差距较大。
可材料不如人的情况下还能如此锐利、刚猛,这都要归功于彭雪峰将军在设计此刀时对刀身弧度的优化的到极致的把控,让它不论用哪一个部分迎击对手,都能将所有的力道均匀分散在整个刀身,这极大的提高了刀身在磕碰中的生存力与斩切时的效率。
只是可惜的是,由于彭雪峰将军英年早逝,再加上此刀诞生时,国家正处于动荡之中,这导致雪枫刀的具体设计已经失传,只有一张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流传于世,它的刀身力学结构是怎样的,后人已不得而知。
可我在一年前有幸从当年沙山集之战附近淘到了一柄已经生锈的‘雪枫刀’,遂请了师傅进行测绘,并保存了详细数据、绘制了设计图纸,然后花了大价钱3斤陨铁,听说是罗布泊那边一块运陨石上的残片,那买来时花的钱比买3斤钻石都多,然后我后就用这3斤陨铁请来有家传技艺的刀匠师傅锻打成了我手里的这柄刀,可以说它弥补了老‘雪枫刀’材料不济的缺点,同时又继承了‘雪枫刀’最为厉害的力学结构,不谦虚的说,我这刀在当今单手长刀中,不敢说是第一,但也绝对掉不出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