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我们家了。丢里屋床上了。”司猗纹并不马上给她,“看,连腰带都一块儿丢了。”
腰带的扦子在罗大妈眼前一闪一亮。
“您怎么越说俺越糊涂。”罗大妈更纳闷儿。
“不糊涂。年轻人丢裤子常事儿,丢哪儿不是丢。”司猗纹还是不让罗大妈明白。
“您是说大旗把裤子丢在你们家床上了?”罗大妈问。
“我们家,里屋。”司猗纹提醒她。
“里屋不是竹西住的吗?”罗大妈糊涂里又多了些糊涂。
“是,竹西是个寡妇。您忘啦,庄坦不在啦,从前庄坦是她丈夫。”裤子还在司猗纹手里托着。
罗大妈有点明白了,她还恍恍惚惚地觉着,刚才大旗一阵风风火火地跑进里屋一阵翻箱倒柜,翻腾了一阵就跑了出去。罗大妈问他瞎翻什么,他气急败坏地说“你别管”,敢情是光着屁股打着伞儿跑回家的。
大旗没更多的裤子,春秋,除了这条新涤卡就是一条工作服,两条裤子倒着穿。经司猗纹一提醒,罗大妈赶紧去里屋翻找,果然大旗又穿走了他那条工裤。她重新回到外屋,和司猗纹面对面站着。她是上前接裤子的,却又多着胳膊不断往后退。她退到床铺跟前一屁股坐下,大喘着气,拿手拍打着膝盖和大腿。糊涂人也有明白的时候。
这裤子果然有效力。司猗纹感到现在需要的是趁热打铁,话不宜多,得让罗大妈铭记在心。
“要说也没什么。”司猗纹走进去主动把裤子摆上床铺,现在裤子又变成了裤子。“谁没从年轻时候过过?世上看不见的事多得是。我是说像您这家庭,您这子弟,您这出身……要搞也得有点政治头脑,讲点阶级观点。像我们这种家庭,朝不保夕,紧跟都嫌累赘。今天需要今天就得去读报;明天需要明天就得上台献艺;赶上今天明天都不需要的时候,一句话就得给打发了。我是说各方面不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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