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山顶上，海浪拍打着岩石，寒风凛冽，呼呼的声音像狮子吼叫一般，震撼人心。

杜翩若独自一人，光着脚丫走在岩石上，四处张望，没有人。但是很奇怪，她感觉不到冷，那海浪和寒风的声音却清晰如昨。

远处的夜色像一张黑色的大网，不断朝她压迫而来，那远低于岩石的海平面，逐渐退去，再拔高，似海啸一般卷起涛天的巨浪。

她吓了一跳，转身拼命地跑，拼命地跑……

像是跑进了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隧道。

“河神之咒，一吻定终生，若有违誓言，便永世不得超生！”海浪的声音倏然变成了一个男子带着回音的嗓音，沉重的像是嗓子里布满了沙砾。

“我没有！”她想大声喊出来，但是浑身的力气仿佛都拿来和河神赛跑，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翩若，你要记住，你自己说过的不可以喜欢宋惜城哦，他会伤害你的！”

是汤芷落的声音？

她还在跑，停不下来，转头去寻，却看见了两个女人站在她身旁不远的地方。

“翩若，要坚强，不要像妈妈这样！”

是妈妈。

看着汤芷落和妈妈并排站在一起，朝她微微地笑，杜翩若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却始终触碰不到。

这世上，对她好的人都死了。

“翩若……”

“翩若……”

有人一声又一声，轻唤她的名字，她慢慢睁开了眼睛，自一片水雾中望见了宋惜城的脸。

他眼底的担忧，暴露无疑，不似作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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