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阁罗凤也算是终于知道了李昀的心思,但是就算知道了,他也只能接受如今这个结局,因为李昀的心思可都是建立在他能耐的基础上的。
这要是鲜于仲通,就算是有这么个心思,阁罗凤也不可能答应,因为他想要斩杀一个南诏的普通战士都费劲,更别说一个尹吉了。
次日午时,李昀亲自率领大军一万之数,直接开往了阁罗凤驻守着的城池,而且是直接兵临城下,在这个过程中,李昀没有遭受到任何的阻拦,显然,阁罗凤还算是个信守承诺之人。
李昀到了距离城门一箭之地,让麾下的大军在身前列阵等候,果然,他们才刚刚停下,城门就已经洞开,南诏王阁罗凤带着一干人马,直接出了城门。
在城门处,南诏王阁罗凤竟然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大唐下官的礼节拜见了李昀,之后隐秘的为李昀呈上了南诏的国书,规格之高,那可就算是在之前的剑南节度使都从来没有得到过。
这件事终究会传递出去的,而传递出去的结果一定是这样的:大唐禁军中郎将李昀把南诏人给接连击败了两回,这两回之后,南诏人终于被李昀给打服了。
换句话说,李昀不到这,南诏就是大唐的一个不小的祸事,但是李昀这才来了没多长时间,这个事儿就好像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一样,被李昀不声不响的就给解决了。
李昀和南诏王心照不宣的走完了这个流程,他知道,除了当时在场的四个人之外,那是肯定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个流程和结果竟然是通过掰手腕的方式产生的。
其实掰手腕,也不过就是李昀私底下给南诏王的一个台阶罢了。
大唐的实力在那摆着呢,之前南诏王不过就是在那赌李隆基对于他们南诏肯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认真罢了,但是现在他赌错了,李隆基认真了,而且直接派出来了李昀这么个怪物。
在认输已经成为定局了的情况下,李昀这么巧妙的卖了南诏王一个面子,对于大唐来说倒是没啥影响,但是李昀日后在剑南道这一块的影响力可就一时半会都不会消失了。
作为回报,李昀回到了长安之后,只要稍微在李隆基面前说一丁点南诏王的好话,南诏王以后在这一片就会不知道好混多少。
俩人这也算是各取所需了,李昀通过自己在长安城里面厮混了这么长时间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光靠着自己这一身的力气还是不行,想要混出头来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要是真的想要在短时间内就达到跟李林甫杨国忠这样的人物能掰掰手腕的程度,还得是在这大唐的地界上多多培植一些个跟自己一条心的人。
带着这样的想法,作为第一次出了长安城碰见的实权人物,南诏王当然是李昀必须要拿下来的目标。
接受了南诏王的国书,并且得到了南诏王当真两方军士和城里百姓的面保证不再随意攻取大唐的领土之后,李昀这一次出征的任务终于算是圆满完成了。
戎州,接到李昀传回来的消息的时候,杨国忠和鲜于仲通因为昨夜太过劳累,日上三竿了还在被窝子里躺着呢。
“什么?又在阵前直接击败了南诏王的大军,迫使南诏王直接降了我大唐?”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杨国忠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呢,连连掐了自己的大腿里子两下子,这才听清了回报的军士所说的话。
杨国忠听了这个消息,当时就没了睡意了,在这的确也算是玩得好睡得香,但跟长安城自己的府里面相比那也是不知道差着多少呢。
李昀得胜回来了意味着啥,意味着自己可以马上回长安了啊,而且是圆满完成了任务才回去的。
杨国忠一直想着的就是作为新任的剑南节度使,这一次的结果只要是胜了,那功劳就一定是自己的,因为这是规矩,李昀在前面付出的再多,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也得窝在他杨国忠的后面。
通过杨国忠之前对李昀的观察,他觉得李昀这个少年,虽说年纪小了点,有的时候也稍微有那么一点的冲动,但是这样原则性的问题上,李昀应该还是懂的。
“没想到李昀这厮还真是有两下子,不过要是让他把这功劳分给咱们的话,只怕是他不会心甘情愿啊!”
鲜于仲通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是长长的出了口气,毕竟李昀正在做的一系列的事儿说白了都是在给他擦屁股呢。
李昀要是办的好了,李隆基最后一高兴可就就把他也给赦免了,李昀要是也没办好的话,李隆基一生气最先倒霉的可能还不是李昀,而是他这个罪魁祸首。
“哼,说到底,我才是这一次陛下任命的主将,新的剑南节度使,李昀不过就是辅助与我,你尽管放心,既然此事已经了了,你就跟着我回到长安面见陛下,再不济也是个将功折罪的结果,到时候在长安城里面给你安排个一官半职的,还不是好过此处?”
鲜于仲通这么一听,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窃喜,杨国忠这个人他还是知道的,能耐有没有暂且不说,心计绝对是上乘的,鲜于仲通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最终这件事的主要功劳分分钟就能计算在他们俩人的头上。
俩人计划的也差不多了的时候,李昀带着大军也回到了戎州南溪郡,这里是他们到这的第一战,自然也是从这回长安的最后一站。
“节度使,李昀不负众望,已经把南诏王彻底给打服了,那南诏王已经当着我的面发下毒誓,再也不会进攻戎州,并且会跟吐蕃斩断关系,重新依附我大唐!”
李昀见了杨国忠之后,虽然说出战斗结果的时候有点托大,但是各方面看起来还是跟之前一样的恭敬,这倒是让杨国忠微微的松了口气。
“要不是陛下派出了中郎将,这南诏一战还真就不知道会变成何种程度,只是不知那南诏王给陛下的国书,现在何处啊?”
杨国忠是谁,那可是在各个阶层都厮混过不短时间的老油条了,他可是相当能抓住事情的重点的。
南诏王写下的国书代表着啥,那就代表着这次出征的唯一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在谁的手里,等到他把这个结果呈上给了李隆基的时候到,自然而然的最大的功劳就是他的,这是大唐朝堂上面的规矩。
不过杨国忠拿李昀当做是十六岁的一个少年,李昀的心里面却十分了解杨国忠,现在杨国忠的屁股已经撅起来了,李昀当然知道杨国忠想要拉的是什么样的粑粑了。
“国书?什么国书,还请节度使明示啊,那南诏王在跟我保证的时候的确是提到了国书,但是按照他的说法,我记着是要等到回了南诏的都城之后再拟一份国书送到长安去啊!”
李昀圆圆的瞪着自己的眼睛,就好像是杨国忠说的这话完全就不在他的认知里一样。
杨国忠一听这话,也着实是稍微有点蒙圈了,按照之前回报的消息,在李昀和南诏王相会的现场,南诏王可是宣布给了大唐国书的。
“哎呀!莫不是我被那南诏王给蒙骗了?李昀年少无知,此事节度使真是应当早点提醒于我啊!不过无妨,那老匹夫竟敢戏弄我,我这就带着兵马回去,追着他的屁股后直接杀到他的老巢去,大不了直接把这区区一个南诏给灭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