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远远的看了安禄山一眼,张玉甚至还都没看清啥呢,李昀却一拍大腿,脸上马上就露出了一番兴奋的表情。
“成了?你怎么知道成了?你还能知道这家伙在兴庆宫里面对杨玉环做了啥?”
“哼,要不怎么说带着你出来呢,就是想要让你跟我好好的学一学,这安禄山是个好大喜功之人,大唐之内几乎是人尽皆知,他要是在兴庆宫内对杨玉环有什么事儿得逞了的话,他可就不会是这么一个好像自己死了父母的神情了,他这个熊样,多半是自己想要干的事儿没有干成,还惹了一身骚!”
“你竟然能看清安禄山的表情?”
显然,对于李昀的观察能力竟然达到了这么强悍的程度,张玉还是十分震惊的。
“这是自然,不然我辛辛苦苦的坐在这等着他干啥,当然不会为了看他那的副圆溜溜的身板了,不过要是把你放在我这个角度上,你也可能是能看清的,不过怎么找到这么好的一个角度,你还得勤加练习才行。”
对于张玉,李昀还是十分的耐心的,他总是想要把自己会的东西尽可能多的交给张玉,以免在以后遇到了什么事儿的情况下产生什么危险。
“你也不过才从睢阳出来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就能知道如此多的技巧?”
在这一刻,张玉对于李昀真的是十分的诧异,自己认识李昀的时候,李昀不过还是个只能依靠着创造饼干在睢阳城里面赚取金钱的穷小子,在之后的日子里,李昀几乎就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了。
但就是这个一直生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竟然一不小心就会了一身自己压根都不怎么能懂的技巧,这在张玉看来也实在是有点玄妙了。
“你忘了我是怎么从一个有点痴傻的家伙变成现在的模样了?那可是受到了李耳传人的点化啊!李耳是谁,你总该知道吧,这家伙可是交给了我不少能耐,甚至有不少我还没来得及使出来呢!”
李昀这话说着说着显然又有点下道了,按照李昀一贯的口无遮拦,那些个还没使出来的能耐到底是啥,要是让他再往下说的话可就得带点颜色了。
于是乎张玉也只能是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李昀了,虽然他们俩之间好像就差着一层窗户纸还有一层别的东西没有捅破了,但是显然现在可不是捅破的时候。
李昀大言不惭的答应了张玉自己能混上正三品的官职,现在可是还一丁点的希望都没有呢。
“明天的朝堂,估摸着安禄山这家伙可有看戏看了,河东节度使,怕是泡汤喽!这天下谁不知道杨玉环肯定就是陛下的禁脔,安禄山非得想要感受一下,那可就怨不得别人了……”
李昀看着肥粗二胖的安禄山缓缓的走进了驿馆,自己喃喃的说道,而且说着话呢,脸上的神情倒是有着几分的失望。
“要是安禄山真的对杨玉环做了什么的话,怕是就不会仅仅是没有河东节度使那么简单了吧?杨玉环可不是一般的妃子,她在大唐的地位,那可是比皇后还高了不知道多少!”
张玉显然更不能理解为啥李昀一边猜测安禄山应该是在兴庆宫里面调戏了杨玉环了,一边又说他只不过是不能当河东节度使,这显然是自相矛盾的事儿啊!
“这要是一般的官吏,估计现在脑袋就已经分家了,但是安禄山就是安禄山,要是现在他在这掉了脑袋了,过不了几天,他随便哪个儿子就能在范阳和平卢起兵,他们要是一起兵,你说陛下得调动多少个节度使带着自己的兵马去平叛,你说那些个节度使要是都去平叛了的话,什么突厥什么回纥什么吐蕃,他们会是个什么反应?”
“这……”
要是李昀不说出来的话,张玉显然也不知道区区一个安禄山死在长安会牵扯出来这么多事儿,她忽然之间有一种感觉,可能当初自己的大伯,包括已经死了的王忠嗣,他们都把事儿想象的稍微有点简单了。
按照李昀的思维方法,张玉想到了许多。
之前李隆基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少天天说安禄山要反的人,但是他们显然好像是都忘了一点,你说安禄山要反了,没毛病,但是你倒是说说怎么能把他给制住啊?
之前的那些人,可能他们的眼光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们非得问题都一股脑的扔给了皇帝老爷子,那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反正我告诉你安禄山要反了,至于你怎么办,那是你的事儿,这可就跟人家李隆基老爷子在晚年的时候大力倡导的无为而治背道而驰了不是?
人家老爷子说无为而治,不是人家不想治理了,只不过是人家已经六七十了,需要变换一种方法来治理了。
李隆基需要的,那是把提出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都做了的人,而不是光能提出问题分析问题的家伙。
张玉想到这,微微叹息了一声,有点理解了之前李昀动不动就说的那句话:皇帝也不好当啊!
话说安禄山回到了驿馆之后,对于在兴庆宫发生的事儿那是只字未提,就连对于自己最信任的高尚也是如此。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儿,当然是能不提就不提了,而且安禄山已经打定了主意了,这个事儿要是明天李隆基不在朝堂上面说出去了的话,那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要不然自己的河东节度使飞了,岂不就成了自己作的了?
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河东节度使要是没了自己还能往李林甫身上赖一赖。
当夜,已经在府中几乎要睡下了的李昀又接到了北衙陈玄礼传来的一个让他十分振奋的消息。
陈玄礼显然是对安禄山一伙人不怎么放心,他已经跟李隆基请示好了,明天的朝堂,陈玄礼和李昀、李纯这三个左龙武军的主要将领会身披左龙武军的铠甲兵器在李隆基的左右守卫着,其目的不用说,当然是震慑安禄山了,陈玄礼就是想要让不可一世的安禄山看看,大唐的北衙禁军可不是那些个府兵,他们的战斗力,一直都是恐怖的。
李昀当然知道,这要是平时以李隆基对于安禄山的信任,肯定会认为陈玄礼这就是小题大做,完全没必要的小家子做派。
但是现在不同了啊,现在安禄山差不点没碰着知道老爷子才能碰的东西,这可就让老爷子心里面安禄山老师憨厚的形象瞬间崩塌了,对于这么一个家伙,稍微吓唬吓唬还是十分正常的。
本来李昀对于自己不能亲眼看看自己导演的这出戏的后续发展还是十分的遗憾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切好像是还都挺完美的不是?
次日的朝堂,众人到的基本上都比平日里早了一些,这自然是因为安禄山,虽然不少小官都是打酱油的,人家安禄山也不认识他们,但是他们还都是乐意看一看安禄山的,究其缘由,其实就是因为安禄山是个整个大唐都算是少有的大胖子,大家都想看个稀罕而已……
而李昀此时正身着着左龙武军特有的银色铠甲,背上依旧是他的那把三叔给的长剑,和李纯一起站在李隆基的右手边不远处护佑着。
当然,现在李隆基老爷子还没出现呢,最重要的人物嘛,一般来说那都得是最后一个出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