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纸钱的也就是所谓买路钱，一边走一边大把撒纸币。

纸币抛向半空，在纷纷扬扬而下，有的落在路边枯草上，有的落在树丫下，还有的飘向更下边的田野中。

田野里的菜花开得很少，大片都是葱绿色，在蓄意待发做开花前期的准备。

溪边村，肯定有一个集体坟场。

这是千羽的推测。

米倩说；“好隆重……”

千羽应了一声；“嗯。”

两个人倚在门口目送出殡队伍渐渐远去。

千羽的视线定格在那队送葬队伍中，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有感觉在送葬队伍中投来的冷漠注视。

这是陌生的注视，还带着那么一点鄙夷轻视感。

出殡队伍渐渐远去。

米倩问千羽：“你老妈的坟也在溪边村？”

千羽的视线还在远处，远处淡蓝色的烟雾就像一层薄纱，很快融入空气里消失不见了。他听见米倩的问话，很随意的应了一声；“嗯。”

“你现在可以细致的告诉我做木梯的用意，并不是查看鬼的痕迹对不对？”

米倩再次的疑问，千羽听得很清楚，他收回视线，郑重其事的点头说：“是，怎么不是？”

端木家之所以没有把死人多留些日子下葬，是因为春节来临，转眼间就到了腊月三十。

也活该端木晴出事，再过几天就到千禧年。她这是短命，等不得千禧年来临，就去了黄泉。

慕千羽用了梯子搭在屋檐下，人站在梯子最高处，看得远。他可以看见端木家静悄悄的，没有了唢呐声，没有了哭声，空气里一股淡淡的硫磺味。他没有多看端木家，而是探出身子往屋顶上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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