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地让自己的手不再颤抖,我又拨了110报警电话,但结果跟刚才一模一样,仍然没有人接听。我不死心,我又拨出了电话,可结果并没有改变。
110为什么不接电话?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虽然现在是半夜,但110应该仍然有人值班,而且,估计现在应该还有丨警丨察在出勤处理事务呢。
我不信邪地一遍又一遍地拨着电话,也不知道试了多少次,我终于放弃了。丨警丨察不知道为什么,不接电话。
敲门的声音仍在继续,这样下去显然是不行的。我突然意识到,这大半夜的,我这边敲门声不断地响,隔壁邻居为什么没有起床制止?
我终于受不了了,我又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先把门内的锁扣给后上,这才慢慢地把门打开了一个缝隙。
外面那个人见门打开了一个缝隙,竟然不敲门了,给是一只手直接朝着缝隙伸进了屋里,这手一伸进来,顿时把我吓得面无血色,因为这只手,很显然不可能是活人的手。
只见这只手的皮肤呈暗黑色,只是在暗黑色下面隐隐能看到一点本来的肤色,而且手是到处都布满了血点,显然是不知道在哪里沾到了鲜血所致,而且手指甲里也隐隐的暗红色的东西,我第一感觉便是那是人的血肉。
好在刚刚开门之前先把锁上自带的门扣给扣上,那只恐怖手只是穿过门打开的缝隙乱抓,但我的身体却无活进来,我惊慌失措,我用力地把门给合上,钢制的防盗门使劲儿地撞在那只手上,竟然把那只手撞得鲜血淋漓,血肉飞溅,但手的主人仿佛并不知道疼一般,仍然举着那只手在那里乱舞。
我急忙上去,用身体顶住门,然后用力地往外推,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只是觉得自己不顶住门的话,外面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生物很快就会冲进来。
我顶着门,很用力、很用力地顶着门,然后,一声轻响,门竟然合上了!
我有些愣住了,在我想来门是不可能合上的啊,但当我低头看到摆在地上的断臂时,立马又变得惊慌失措起来,那只手臂显然不正常,我这会儿才注意到,手臂里流出来的血液根本不是鲜红色,而是浓浓的暗红色,而且血液看上去粘稠无比,让人看了直觉得恶心。
我很想拿起手臂来看,我不相信若是人的手臂,会这样被自己破坏掉,可当我准备伸手去捡的时候,我听到了外面的叫喊声。
这里是七楼,我却能清楚地听到屋外的叫喊,我顾不得再去检查那只手臂的异状,而是迅速跑到了阳台上,向着屋外的马路上望去。
虽然是深更半夜,但是马路却仍然被路灯照得透亮,与白昼看上去仿佛并没有什么差别,我看到马路上有一个人在跑,那个人看上去衣衫不整,跑动之中甚至连一些重要的部位都会露出在外,可那个人很明显没有时间顾及这个,我也一样。
那个人身后有四个人在追我,追我这四个人双手都耷拉在身体两侧,走出路来也是摇摇晃晃的,仿佛站不稳一般,而且四个人的速度看上去很慢,就我看来,以这四个人的速度,要追上前面那个人是不可能的。
可我却清晰地看到,后面追赶的四个人,肤色明显呈现暗黑色,而且身上都沾上了血迹,要说的话,像极了美国电影里面的丧尸。
转眼之间,跑在前面那个人便没了踪影,可后面这四个人仍然摇摇晃晃地向着那个方向追去,我不明所以,但过了一会儿,我便看到刚刚跑了那个人竟然又跑了回来,而且速度仍然不慢。
我定了定眼神,然后便惊悚地看到,那个人身后,有一大片影子追了上来,而我的四周,也不断地冒出一个又一个的影子,这些人影都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共同特点,行动缓慢,走路看上去不正常。
我惊呆了,我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人被四周的人影包围,然后便是那个人的惨叫声传来,再接着,便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四周的人影仍然围在那里,像是不愿意离去一般,我正想找个什么工具看清楚一点,这时,一个路灯闪了一下,然后便熄灭了,接着,像是病毒蔓延一样,一个个路灯熄灭,片刻之间,整个城市便陷入了黑暗。
就在这时,刚刚已经消失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而且,原本平缓的敲门声,已经变得急切无比。
我赶紧跑到大门口处,我透过猫眼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但眼前一片黑暗,我这才想起现在已经停电了,半夜三更的,看哪里都应该是一片黑暗。
借着窗外的月光,我勉强能看清屋内的东西,但屋外的东西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我赶紧把手机电筒功能开启,黑暗中,手机电筒的光看上去倒显得十分明亮。
屋内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便把灯光照向大门的方向,防盗门看上去有些轻微的颤抖,敲门的“人”并没有轻重的概念,这种现象很正常。
虽然现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我仍然十分紧张,我不知道躲在屋里能躲多久,防盗门会不会被破坏掉,虽然看起来这些“东西”非常脆弱,但就刚刚街上那一幕来说,对方数量也太大了。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急促的声音竟然突兀地停了下来,我不知自己是惊还是喜,我只觉得自己现在紧张万分,甚至自己轻易地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我小心翼翼地走向大门处,我想探查一下外面究竟怎么样了,就在我身子将要靠近大门的时候,突然“咚”一声巨响传来,把我吓得退后数步,这声音明显与刚才敲门的声音不一样,我觉得,对方肯定是不愿意再采用“敲”门的方式,转而开始“撞”门。
手机的灯光射向大门处,恰在这时,又是“咚”一声巨响,我清楚的看到,防盗门剧烈的颤抖起来,而防盗门四周的墙壁上,都开始向下掉白色的粉沫,照这样的强度看来,恐怕过不了多久,防盗门就会完全被撞开。
我大惊失色,我再不想其我,赶紧冲进了卧室,抓起两张床单,手忙脚乱地将两张床单捆绑在一起,然后我迅速的冲向阳台,这期间,那巨大的撞门声一刻也没停过,像催命符一起促使我加快动作。
来到阳台,我把床单的一头绑在阳台的铁护栏上,我拉扯床单另一头试了试,觉得不够紧,于是又多打了一个扣,这样一样,绑在护栏上的节就完全打成了死节,再用力拉扯了一下,我满意地点点头,就在这时,防盗门那里传来一声无与伦比的巨响。
我知道大门恐怕马上就要被撞开,自己再不行动下一刻就会完蛋,于是我不再迟疑,立马便翻出护栏,拉着床单做成的绳索向下滑落。
我现在住的地方是七楼,我知道自己不可能一次性滑到底楼,所以我很明智地选择了只降到下一层。
稳当而又轻巧地到达六楼的阳台,我并不敢弄出多余的声响,毕竟不知道六楼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决定还是先看一看再说。
我轻轻地推了推关起来的落地窗,发现并没有上锁,这使得我不由得一喜,轻手轻脚地打开落地窗,我悄悄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