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伤者确实经不起折腾了,如果强行从绳梯上把他弄回去,那就需要捆绑拖拽,说不定走一半人就会断气。
“不是,我先要弄明白,你叫我过来究竟要我做什么?”
“你先看看他。”金瓶梅指了指那个伤者。
莫名其妙,我还是不理解金瓶梅的意思,伤者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我心理素质没那么好,很不愿意看这些。但金瓶梅这么神叨叨的,我倒真的好奇了。
我朝他身边又挪动了一下,距离伤者已经非常近了。这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壮汉子,我有点印象,他处在垂死的边缘,缺乏医疗条件,在城市里或许还能救活的伤势,在这个地方则必死无疑。
金瓶梅轻轻拍着伤者的脸庞,让他保持清醒。一边拍,金瓶梅一边对我说:“他叫大勇,比我大两岁,去年刚结婚,老婆怀着孩子。他抽烟,但不喝酒,很憨厚,是个老实人……”
我越来越奇怪了,金瓶梅絮絮叨叨,像是在总结大勇的生平。我低头看着大勇,他满脸都是凝固后的鲜血,几乎连眼睛都给糊住了,他还有意识,微睁着眼睛望着我,不过他的眼神充斥着一种死灰色,就像倾盆大雨将要爆发时的厚重的铅云。
他的眼神感染了我,让我很悲伤,如果不是跟随金瓶梅来到这里的话,估计他很快就要当父亲了,可以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在晚饭后到公园去散步。但是现在,他不可能再回去了,也不可能再见到自己至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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