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午,阳光从厚厚的云层里透过,闷闷热热的照着这片广场。
我们还在古斯各,等待着去玛丘毕丘的火车。不看见那个地方是不肯离开秘鲁的。
无尽的等待,成了日常生活中的煎熬,就如那永不停歇的雨水,慢慢在身体里面聚成了一份全新而缓慢加重的压力。旅程在这古老的城市中暂时中断了。
这个大广场是一切活动的中心,因为它的宽畅和清洁,便是每天坐在同一个地方望它,也是不厌的。这一日我坐在大教堂最高石阶的上面,托着下巴静静的看人来人住,身边一只总是自己跑来找我的小白狗。广场上兜售土产的人很多,大半全是印地安的妇女和小孩,男人便少见了。
“印地安人”这个字眼,在中文里没法另找代用字,可是这种称呼在他们中间是不可用的,那会被视为是极大的侮辱。他的出现是平凡的;身上一件灰扑扑的旧西装,米色高领毛衣,剪得发根很短的老派头发,手中一只方硬公事包——却是个中年印地安人。
晒太阳的游客很多,三五成群的聚在广场上。只因他手中不卖任何货品,却向一个一个游客去探问,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每见别人总是听不完话便对他摇头,他还是道谢才去,便使我的视线跟住他的脚踪不放了。
古斯各的人,在对人处事上,总带着一份说不出的谦卑和气,这种情形在厄瓜多尔也是一样的。只因他们全是安地斯山脉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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