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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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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国变之前,阁臣之间的关系似乎越发差了。

大家之前的治国理念完全背道而驰,而儒家传统观念的崩坏,也让所有人都在摸着石头过河。

导致如今的内阁再也没有之间那种协同的氛围。

“索性等大都督府的都督们来了再议算了。”程贤余气未消,又指向吴、孙、李邦三人:“阁臣岂能一味事上,置国家安危于不顾?”

“有兵部钳制,恐怕也难有藩镇之祸。”孙传庭道:“反倒是放权都督府,正是吸取国变的教训。我煌煌大明,难道需要提防武将,乃至于步弱宋后尘么!”

历史积累越多,就会发现可摆的事实越多,怎么听都是有道理。这点从周应期的反应上就能看出来了。在程贤说话时,周应期一脸忧患,好像有切身之痛。换了孙传庭反驳,他又面色凝重地颌首不止,看似十分支持。

至于具体可行的方案,还要等几位阁老将不满的怨气都发泄完了,最终达成统一的基调,然后才能下交部议,制定可行方案,呈交预览。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但要达成合意,却是个水磨功夫,有时候一桩事体讨论个数日都是正常的。

如今每日里报到内阁的国家大事,少时三五件,多时十余件,由此可知阁臣们的工作量有多大了。

朴思孔原本已经做好了在大明经商一辈子的打算,却因为济州岛的风云突变,让他的人生走向了另一条道路。他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京师六月的闷热中,一位来自朝鲜的亲戚带来的消息。

“希望你能通过大明的科举,成为外派济州的官员,为家中做些贡献。”那位亲戚自然也是姓金,同时也带来了五千金,作为朴思孔在京师运作的资用。

朴思孔对朴家实在谈不上感情,因为他是庶出子。在朝鲜儿子随父姓,却随母亲的社会阶层。譬如父亲身为两班贵族,如果母亲只是个贱民,则孩子仍旧是贱民。

这点上朴思孔十分向往大明没有阶层的社会,而且据他所知,贵族家的庶子,无论母亲地位如何,都不影响自己的地位。

不过,朴思孔对“朴”很有感情,所以他很高兴能够被抛弃他的朴家认可,并且快乐地收下了这五千金。

七月,经过一个月的苦练汉语,朴思孔终于取得了大明甲等文凭考试,这也是以他的能力可取得的最高文凭。

如果说仅仅凭着几个**的教育就考中生员,那朴思孔也实在有些逆天,更何况大明的正牌科举虽然没有禁止外国人报考,但需要的户籍和保人实在是迈不过去的门槛。

有了甲等文凭之后,朴思孔还需要通过四夷馆的汉语口语考试。皇帝十分看重翻译工作,所以除了京师的四夷馆,还在各地设有分支机构,一样称为四夷馆,但归于鸿胪寺直管。

各地四夷馆主持的汉语口语考试。说是内容一致,实际上却是大相径庭。比如杭州四夷馆是以江南官话考核,福建的四夷馆考的是闽南官话,广州的四夷馆考白话……只有京师四夷馆才考京师官话。

朴思孔只会说京师官话,也是毫无选择余地。他很担心各种敬称是否会因为男女不同而有别,更担心地位低下的**是否有独有的语言习惯。让自己不经意间在考官面前丢脸。

七月初十。

朴思孔有些失眠,在大明这种天朝上国,内心本身就有些自卑。

而面临考试,自然而然的有些紧张。

洗漱完毕就坐在亭子里“微冥养神”。直至仆人前来禀告时辰,他才最后起身检查了一边自己的衣裳,确认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这才踱步出门。

他用家族贡献的政治献金,买鸿胪寺胖买了一套二进的小院。

这样方便自己与住在会同馆的使节往来。

仆人是朴家从朝鲜国带来送给他的,不用他花钱自己去雇佣,这样还算是基本可靠。而大明人傲气,不可能为他这种朝鲜人为奴仆,倒是东瀛人、南洋人、甚至昆仑奴在市场有些。

可与有新罗女婢传统的高丽差太远了。

现在朴思孔最缺少的是女人,这新罗女婢相貌一般,他只能去烟花巷里感受着快乐。他打算如果自己通过考试,就去采买两个。

朴思孔脑子里一面胡思乱想,一边儿在上林苑溜达。

一路上绿树成荫,排列的比直。

这种精致在之前的大明也不是很多见,乃是皇帝收复神京之后,推行的新政。

京师的自然景色越来越不错。

据说是因为他信奉道教的缘故,又是紫薇星君下凡,自然要打造人间仙境。

想到这里,朴思孔非常担忧自己的未来。

如果真的去了济州为官,岂不是再也看不到大明帝国的人间仙境了?

而且济州那种贫苦的罪官流放之地,谁愿意去那里为官?

哪怕朴思孔觉得自己为官的概率不高,也是不愿意去那种地方受罪的。

要不要找个机会留在大明呢?

这可是天朝上国。

反正朴家与我也没有太多的亲戚关系。

朴思孔心中暗下决心。

“你是何人,敢往这里硬闯?”门前的兵士拦住了朴思孔,手里的长枪已经抵住了朴思孔的心口。

朴思孔连忙收住心神,作揖倒地,“将军莫怪,将军莫怪,小生是来参加考试的朝鲜国士子。”

“朝鲜国士子?”士兵神情严肃的看了他一眼,“凭证呢?”

朴思孔哪里敢犹豫,立刻掏出准考证递了过去。

士兵检查完毕,这才放出一条道路,让他从中门旁的小门进去。

环视四周,朴思孔发现自己竟然是来的比较晚的。

早有诸多各国学子聚在前照到正堂之间的小院里。以各自口音找人说话,也算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朴思孔发现这些学子中有安南人,有琉球人,还有南洋诸夷,最罕见的是竟然有个穿着蒙古服饰的大汉夹杂其间。

其他身着汉服的外国学子,很自觉地抵触了他,没人与他说话。

此时,距离开考时间还有半个时辰。

朴思孔不敢乱走,只是拿眼打量周遭。

四夷馆东西两厢前搭出了一排竹子隔开的考棚,前后贯通,顶上铺着苇席,室内只有一张矮几,地上也是席子。看来无论是考官还是参试的考生,都得席地而坐。这种坐法在大明是正坐,出席高端的礼仪场合仍旧遵循这种上古的习俗,所以坐姿也是考核内容之一。

这对于习惯了箕坐的朝鲜男人而言,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又过了些许时候,几个老军卒开始在院子里布置帷幕,并且来得早的考官也出现在了廊檐之下。他们都是年不过弱冠的年轻人,腰杆挺得笔直,微微昂着头,相互间品评着这次的考生,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

当然,今日他们是考官,比之考生自然是高的。

三声钟响,一个老军卒站在正堂之前,放开喉咙喊道:“时辰到!凡诸考生,各备身凭,闻号以进!”

下面的各国考生顿时鸦雀无声,静静听着老军卒叫号,生怕错过。

朴思孔也颇为紧张。他听说口语考试大约是十中取三,这里五十余人,算来只能取十五个,竞争压力还是有些大。

日期:2020-08-02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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