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这怎么还躺着一个人啊还是咱华夏人,这是谁呀”大厨没有看到预想中的黄金,有些失望的说道。
“嫩妈!”“卧槽!”我跟老九对视了一眼,俩人都是又惊又喜,地上躺着的人竟然是李皮庆!
我感觉整个人生观都要颠覆了,李皮庆不是已经沉海里了吗,怎么又在这出现在了土人部落里他既然没有死,那珊瑚底下压着的尸体又是谁的
“哎呀呀,这不是渔船上那个船员吗怎么躺这里了”大厨有些吃惊的问道。
“他在这待了多久了”我让瑞加娜问穿着山寨衬衫的酋长。
“酋长说他们在四天前捕鱼的时候在海滩上发现了他,然后把他救了回来,以为他是落水的渔民,他昏迷了三天了,昨天才醒过来。”瑞加娜很吃力的翻译着。
“他是你们的船员吧,他一会就该醒了,终于有人来找他了。”酋长笑了笑接着说道。
“嫩妈,你醒醒!”老九已经等不及了,用手推了推李皮庆。
“哎呀呀,眼睁开了呢!”大厨把脸凑了上去。
李皮庆的眼皮微微张开了一些,意识应该还停留在半睡眠状态,大厨那张丑陋的脸不知道刺激到了他的哪根神经,他猛的从床上跳起来,撒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道:“船长,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嫩妈老李!是我!”老九一把抓住往外狂奔的李皮庆。
李皮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嘴里不住的念叨着:“船长别杀我,船长别杀我。”
“老李,我是红太阳轮的二副呀!是我呀,我是李小龙。”我走上前去,伸手去扶他。
“哎呀呀,这渔船上的人怎么都疯疯癫癫的。”大厨嘟噜道。
“老李,是我呀,你醒醒。”我扶起李皮庆用力晃了晃他的身子。
“二副”李皮庆这才真正醒了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扭头又看到了老九跟大厨,脸上的表情从惊恐一点一点的变成恍若隔世一般的喜悦,眼泪开始涌出来,他“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大哭了起来。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我拍着李皮庆的肩膀,想着这哥们得遭受了多大的折磨呀。
酋长跟瑞加娜看到我们亲人团聚的美丽场景,也是不胜唏嘘。
“嫩妈老李,我们还寻思你死了呢。”我们几个把李皮庆搀扶到草垛子上,老九对他开玩笑的说道。
“哎,水头,额差点就死了捏!额日船长个先人。”李皮庆的甘陕方言让我差点笑出声来。
“可怜那个蒙古的娃子,让他们打成那个样子。”李皮庆提起朱传舟,脸瞬间又变的苍白,嘴唇不住的哆嗦。
“二副,水头,你们可得救救那个蒙古娃子呀!”李皮庆抬起头,这个可怜的西北汉子自己才脱离了险境,却又想到了渔船上的小朱。
“哎呀呀,小龙,那个小朱我看着都疯了,还救他做什么”大厨听到我们的对话,怕我们多管闲事再去渔船上救人,赶忙插话道。
“老李,我们在渔船上见过小朱了,你们船长说你失踪了,我们在沉船那里见到一具尸体,以为那是你的,其实给你说白了,我们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救小朱,顺带着替你报仇的,没想到你在这出现了。”我没有搭理大厨,而是把事情简略的给李皮庆说了一下。
“哎呀呀我草,啥尸体咱们不是来找金子的吗”大厨被我的话惊住了。
“嫩妈老李,那具尸体是谁的你知道吗你们船上到底嫩妈发生了什么事儿”老九一脸正色的看着李皮庆。
“俄日他个先人,那是船上的厨子伙计。”李皮庆的脸颊剧烈动着,像是不受控制了一样,我能看出他心里的恐慌正一点点的显露出来。
“哎呀呀,老二,你给我说咋回事儿啊,咱来不是换金子吗怎么成救人了,这闲事儿咱可不能管啊!”大厨有些不知所措的拽着我的胳膊。
“嫩妈老刘你闭嘴!”老就吼了大厨一声。
“嫩妈老李,你别慌,慢点说。”老九坐到李皮庆身边,拿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后背,掏出一支烟递给他。
李皮庆接过烟,感激的看了老九一眼,开始给我们讲述他在渔船上半个月的地狱生活。
一切还是从李皮庆踏上2872轮那天开始说起。
朱传舟被一帮人拉到了死去的大厨的房间,老实巴交李皮庆有些后悔来到这里,但是想到自己交的巨额的中介费,咬了咬牙一跺脚,顺着引水梯爬了下去。
渔船的水手递给李皮庆一身破旧的工作服,告诉他去收拾钓金枪鱼的渔具,李皮庆把行李放到房间里,跟在水手后面开始了第一天的工作。
“老李,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上去先给船长送条烟,你咋没送呢”我打断了李皮庆,想着这小子怎么不听话,转而一想幸好没送,送给那个狗逼玩意儿瞎了这条烟了。
“嫩妈老二,你别插话,老李你接着说。”老九瞪了我一眼。
李皮庆无奈的看了看我,弹了一下烟灰,烟草起了很好的镇静作用,他的表情也开始变的平静,继续给我们讲述起来。
收拾渔具这种工作对常年在陆地上干苦力的李皮庆来说并不算是什么累活,干完活后水手又招呼他打扫甲板上的卫生,朱传舟则被锁在了死去的大厨房间,嗷嗷的喊叫着。
李皮庆打扫着卫生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我告诉他的话,他放下手里的工具,回房间想着取条烟送给船长,谁知道一回去才发现自己的行李已经被人翻遍了,自己带的烟酒还有一些小零食被人抢劫一空。
“谁他妈让你回来的甲板上的活干完了吗”渔船船长抽着一支兰州,对手足无措的李皮庆骂道。
“船长,我的东西被偷了。”李皮庆指着自己散落一地的行李。
“他船上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你的东西你有什么东西,你的命都是我的,赶紧他出去干活。”渔船船长拿脚踢翻了李皮庆的行李箱,暴跳如雷。
李皮庆唯唯诺诺的答应着,连行李箱都不敢收拾,转身又回到了甲板上。
“嫩妈你怎么不弄他”老九“啪啪”的拍着大腿,眼睛里往外冒火。
李皮庆苦笑了一声,没有回老九的话,接着往下说。
没有船长让他停下来的命令,李皮庆一直在甲板上拿拖把拖地,我跟老九去2872上拿酒换东西的时候,李皮庆已经把整条船拖了一遍,晚饭都没有吃,而朱传舟则在闷热没有空调的房间里晕倒了。
好在渔船大副喝我们送的二锅头的时候想到了给他烟的李皮庆,于是他去船尾招呼他让他回房间休息,顺带去看看小朱死了没有。
“小朱,小朱!”李皮庆拿着大副给的钥匙打开大厨房间的门,一股热浪传了过来,只见朱传舟在地上躺着,已经没有知觉了。
李皮庆回房间拿了空调遥控器,先把大厨房间里的空调打开,然后把朱传舟扶起来,掐了一下他的人中,朱传舟这才缓缓的醒了过来。
“李叔,我热!我要喝水。”朱传舟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大骂哭喊了,他的嘴唇已经有些干裂,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