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她的声音轻柔，虽然疲惫但是很温和。

顾石楠看着眼前的废墟，心头却感到一阵温暖。她虽然都忘记了，但是他还记得，并且越来越清楚，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实存在过得。

“叶暮，其实我。”顾石楠欲言又止。

叶暮疑惑：“怎么了？”她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下雨的声音，或许顾石楠应该正站在窗前听雨声吧。

“没什么，我明天去看你。”电话里传来顾石楠温和的声音，接着便被挂掉了。

餐桌上的人都还在关心着她的动态，凌慕琛只是喝了几口汤，便快步来到她的身后。

“他回去了吗？”

“嗯，回去了。”叶暮轻声回道：“我看起来很差吗？”

“没有。”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她的气色确实好了许多。

苏堂从餐桌上站起身来看向他们那边：“叶叶，他没事吧？”

叶暮摇了摇头：“没事，你们都不用担心他，他回家了。”眼下倒是成了多事之秋，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她。

是她先让大家操心的。

简单的用过餐之后，时间就已经不早了。外边的雨时而大时而小，叶暮本想亲自开车去送苏堂，却被凌慕琛制止了。

“你别出去了。”凌慕琛的态度虽然温柔，但是十分坚决。

“是啊，叶叶，我打车回去就可以了。”苏堂的态度也比较坚决。叶暮刚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她放心，她也不会放心的。

她现在不适合外出，更别说是开车了。

“姐，你就别逞强了。”叶启见状也走过来说道：“实在不行的话，让她留在这里好了。”反正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借住一夜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苏堂却赶紧拒绝道：“不行，我今晚上家里有点事情，我必须得回去了，但是真的不用你送我了。”确实是比较凑巧，要不是有急事的话，她肯定会接受叶启的建议，在这里留宿，她又不是第一次在叶暮家留宿了。

“好了。”凌慕琛见他们纠结僵持，索性拉住了叶暮的手，语气轻柔：“你们都不用争了，我送她回去。”

三个人听到凌慕琛的话，都不做声了。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折中方案，既可以解决叶暮的逞强，又可以保证苏堂安全到家。

所以，这个方案很快便被愉快的接受了。

“好了，叶叶，你回去吧。”苏堂看见叶暮和叶启撑着伞还要送他们一下，感到一阵温暖。

叶暮就是这么一个倔强而善良的女孩子，虽然她结婚了，也还是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每次都会把事情做到这样的地步，她不感动都不行。

“你们路上慢一点。”叶暮透过细细密密的雨丝，看向凌慕琛。

凌慕琛冲她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放心吧。”

黑色的宾利加入汹涌的车流里，看着他们离开了，叶暮才呼出一口气，转身跟着叶启一起回去。

“凌先生，谢谢你啊。”苏堂坐在车里，一脸认真的道谢。

凌慕琛笑得自然：“你这么客气，这点事情，不用说谢谢的。”以前他跟苏堂倒是没有这么拘谨，这次回来，苏堂或许觉得他有点可怕吧。

相比较以前那样开朗的他，他的性格的确变了一点。

“反正不管怎么说，你能把叶叶照顾的这么好，还是得谢谢你。”苏堂继续说道，要不是凌慕琛在的话，叶暮或许没有这么快走出来。

虽然她现在没有完全走出来，但是相比较而言，总归是好许多。身边有一个知心人，到底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身为她的朋友，她真的超级为叶暮感到开心。

凌慕琛笑：“你真的客气了，你是她的好朋友，就是我的好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我。”

苏堂笑得大大咧咧，她也算是跟着叶暮沾光了，可以得到凌慕琛的帮忙倒是一件幸事呢。

“对了，凌先生一定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一下你。”苏堂忽然想起来，便开口问道。

既然他都说了，什么时候都可以帮忙，那么她这个问题倒是真的想问一下他是怎么想的。

凌慕琛有点意外，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你说吧。”

苏堂目视前方，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神秘：“凌先生，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两个相同的人呢？”

凌慕琛闻声，目光为之一震，苏堂这句话，明显是话里有话。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凌慕琛如实讲到。

苏堂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凌先生觉得顾石楠，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她干脆直接问好了，她最近算是越来越纠结这件事情了。

凌慕琛这下有点懂她的意思了，苏堂大约是对顾石楠有点意见，所以才会这么问的吧。

“对于顾先生，我想我，不好评论。”凌慕琛如实回答，这并不是他谦虚，也不是他虚伪，他确实不好评论，因为他没办法说实话。

苏堂笑了笑：“没事，你就随便说说你的感受好了。”

凌慕琛笑言：“我觉得顾先生，对叶暮不错，然后其他的，不太注意。”

苏堂点了点头笑出声来，他果然最关注的是叶暮。

“你不觉得他的性格，很差劲吗？”她实话实说。

凌慕琛笑出声来：“你很直接。”

“凌先生没有见过以前的顾石楠吧？”苏堂试探性的问道。

凌慕琛自然不能说实话，只好点了点头回到：“以前，我不在这里，所以不太清楚。”

“所以就说，以前的他和现在的他，除了长相一样，什么都不一样。”苏堂一字一句的说道：“凌先生不觉得很奇怪吗？”

凌慕琛犹豫了片刻，他确实因为苏堂说出的这句话，陷入了几秒钟的思考。除了长相一样，什么都不一样，还有除了长相不一样，什么都一样。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他不是性情大变了吗？”凌慕琛淡定的回到，他其实也怀疑过，但是除了怀疑过顾石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之外，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性情大变的原因。

苏堂呼出一口气：“可是三年前受伤的人明明就是叶叶，该变得人怎么都不该是他。”

凌慕琛觉得她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你对他，有意见？”不过，苏堂对他的意见，倒是听得出来。

苏堂不否认，直言不讳道：“其实我对他的意见很大，你还记得上一次叶叶住院吗？竟然是他瞒着叶叶就替她做了那种决定......”

这件事情，在她的心头算是留下了阴影。

凌慕琛目光泛着一丝沉重，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确实也很大，那失去的毕竟是他们的孩子。

这件事情，如果要责怪的话，他的责任也一点都不能少。

“那如果你的想法可以成立的话，倒不是没有可能。”凌慕琛笑出声来：“孪生兄弟的话，或许可以验证你的想法。”

孪生兄弟？苏堂叹气，她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顾石楠可是独生子呢，怎么可能有这个可能嘛。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想多了？”凌慕琛不紧不慢的回到，他倒是没有去调查过顾石楠的身世，不过以他以前的了解，顾石楠的确是独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