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那边靠电线杆站的,还似乎染了发,似金似红的,全身时装,上边是吊带背心,下边呢是超短裙子。近一点儿再看,那嘴还抹着鲜红的口红,大长卷发,胸前露着好大两坨白肉,一条缝都能把人给夹死。
这段时间自己光注意建设装修等事了,咱就没太在意村子里的人也在发生变化呢,高原红走过这女郎身边的时候,很是纳闷。
再瞧上一眼,还面生。
好像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自己基本上都认得出,虽然叫不上名字,但有印象,而且即便自己叫不上名字来,人家看到高村长来了,也会主动打招呼的。
这妞咋不理高村长呢
眼睛才转到另边,还有情况,而且是别样风情,那边似乎有几个像中学女生般的样子,穿着白净的校服,那脸蛋气质都纯得跟小母鸡似的,那小胳膊细的哪像这村上的女娃,蔬菜地里田埂上干活的肤色哪有这么白的,全是灰黑死沉的才对吧。
在富贵村里,像陈小婵教了几年书的,算是凤毛麟角了,就是“雨露姐”,那位前任村长少夫人,除那胸前胸后,那胳膊腿也都居黑为主。成天在田里劳作,日晒雨淋的,白不了的。
怎么会有这么多陌生女娃进村了
高原红纳闷之下,又不住的点头了,如果没这异常情况,自己还赶回来干嘛这不是接到电话,说村子里出了新情况,有什么人搞起了皮肉生意经营,影响很坏,乡派出所县公丨安丨局都有人接到了举报,要清查富贵村呢。
开放之下,真是经济搞活了,社会风气却开始变坏了。
高原红正想得出神,一辆桑塔纳轿车还开了过来,快到那几名女子身边之时,还按了几下喇叭。高原红瞅了下,寻思先侦察一下情况,就退到一边了。
那车停好了,就车上下来两个男的,全都一身西装,戴着墨镜,认不出是谁,车牌在这大晚上的,也早让一张写着“百年好合”的红纸帖着,两男的胆儿很肥儿,也没多看四周有无其他,直接就朝旁边的女子走了过去,近前嘀咕了一句什么,就肆无忌惮的上前摸了几把。
啥玩意儿
高原红正想出去教训一下这些进了不把高村长放眼里的主儿,忽然又有了一份戏谑之心,他在暗中鄙夷的吐了一口唾沫,然后从地上捡了一块砖头,朝着那桑塔纳车头扔了过去,扔完就遁走了。身后传来一声“哐当”响,只见那男的跑过去,脸色大变,指着车前大灯大骂:“哪个天杀的敢砸老子车灯,让我抓到活剥了你……”
嘿嘿!
你能抓到再说吧。
在富贵村这个地盘上,别说你抓不到高某人,就是抓到了,恐怕还得高村长说了算,高原红歪了一下嘴,摸着昏暗的路灯直往村小学走去,快踏上操作那片开阔地的时候,才有人瞅见了他的背影。
“咦,那边有个男人”
“咋不理我们呢,他好像是去学校吧”
“嗯,像是。”
“……”
高原红离得远,自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明显不是本村人,要是本村的女人,这人时候别说不敢背着男人跑这儿来闲逛,就是敢,自己也能听出是哪家的婆娘,但明显听起来有陌生感。
高原红接到的电话,首先是村子里的老村长陈五找给他的,先说是自己的老婆让人骚扰了,然后又说是自己打了人。反正这事儿在电话中似乎也说不清楚,高原红一想,陈五的女人,那是雨露啊,事关雨露,不管如何,也应回村子里看一下的,至于陈五打了人,事情总有个原委的。
可在他正要赶回的时候,乡派出所的所长代立也打了电话给他,让他回村处理一下村子里的事,这在高原红看来,自然是陈五说的那事儿罢了,可代立还说,“县治安大队的副队长江玉娇可能要进富贵村哦。”
“她去干什么”
代立在电话中表示不知,“最近有不少关于富贵村的举报啊,也许跟举报有关。”
举报
高原红不太明白,“代所长能不能透露一二”
“咱俩的关系,自然得说一说啦,富贵村最近不是富起来了么,这村子里一富,那人的思想观念就变啦,加上富起来的也多是一些有劳力能干活的人,光靠种蔬菜的人家,那只能解决基本的温饱罢了,这样一来,有的人家就自己搞起了开放,这只是一种听闻。最主要的还是……”
“是啥”
“还是听说村子里有几个得知村里大变化的打工仔回来后,干起了非法的第三产业,这事儿可是不允许的啊。”
第三产业,还是非法的
高原红自然明白了。
富贵村正处在发展的着急时期,这可不能乱了套。一方面,要发展就得开放一点,但这开放起码得先经过自己这个村长批准吧,几个打工仔回来乱搞,那可不行。另一方面,目前这个阶段,还不能让外界对富贵村说三道四,那有损村子的形象,形象一受损,发展环境就破坏了,今后还如何大搞招商引资
因此,高原红是急急的赶了回来。
首先就跑去了陈五家里。
高村长来了,雨露看到高原红一进屋,那就一个劲的哭。
高原红一看,坏了,一定让吴正良给“那个”了,心头没来由的一股无名火起,“咋的了,吴正良那王八蛋把你咋的了”
忽然觉得这话语气不对,自己是来了解情况,处理这事的,人家陈五都没暴跳如雷,自己这么着急干啥,赶紧对陈五道:“老陈,雨露姐怎么了,没出啥大事吧”
高原红就是问陈五这话的时候,也觉得非常的别扭,自己不但干过雨露,还把陈五的宝贝女儿陈小弹也给了,这叫“老陈”也挺不合适的,可场面上还得这么来啊。
陈五倒是陈述道:“幸好我赶回得及时,雨露倒是没让吴正良那狗日的咋的,可我一棒把他打晕了。”
“那吴正良现在人在哪里”
“现在跑了。”
“你不是说打晕了吗”
“先晕了,后来醒了就跑了。他现在跑到乡上派出所告我的状呢。”
“哦。”
高原红就有点不解了,这吴正良跑陈五家来干啥打晕了跑到乡里又告陈五啥按常理,应该是陈五告吴正良点什么才对吧,即便是未遂,那也是吴正良犯事儿……想到这儿,高原红过去拍了一下雨露的肩膀,“雨露姐,不要这样啦,你说说,究竟是咋回事儿”
“嗯。”
雨露这才止住了哭声,脸上倒没什么泪痕,敢情刚才也是表演的万分居多。她看了一下高原红,又瞪了一眼陈五,这才慢慢的讲述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天黑吃过晚饭,陈五出去了。陈小婵又去了北山村姥姥家,雨露一个人呆在屋里,正想是出去走走呢,还是在家做点什么针线活的时候,却听到了屋个的敲门声。夜晚上,雨露自然是开门之前要先问一问什么人,如果是自家人,有钥匙的,不用敲门,“哪个”
“我吴正良啊,是雨露啊”
吴正良
雨露一听就皱眉头,这家伙可是自己娘家北山村的支部书记,对自己老有想法的家伙,他咋摸到这儿来了,这北山村的支部书记不是为了多要拆迁款,在外跑么,咋就摸到富贵村来了,而且还摸到了自己家来,这陈五现在不当村长了,一没公干,二没私交,来做啥最为重要的是,陈五这一晚上也不知是不是跑刘寡妇家消遣去了,天一黑就没了人影。
雨露一想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