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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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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归是要忘记的……来,告诉妈妈,今天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把爸爸教给我的书都看完了。还有呢,园子里的花又开了好多好多。我又种了几棵满天星。妈妈,后面的玉兰花开了!好香啊!”

虽然也耳濡目染了战争中的许多事,我大伯基本上还是在花香中成长起来了。二十一岁那年,他自愿参加援越保卫战。这是我九泉下的奶奶没有预料到的。大概她也不会怎么反对。

我爸爸倒是继承了爷爷的衣钵,大学毕业后,回到省城,当了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师。到他退休的时候,桃李遍布大江南北。从通用的比喻来看,他也算一名园丁。奶奶想来应该是高兴的。

16岁的时候,我回了一趟老家。到处一派新气象。以前的老房子早就拆了,新的楼房盖起来,大伯和身边的几个儿女就住在新房子里。屋后依然种了很多花,大伯每天就为这些花浇水施肥。这几乎是他晚年的全部工作。

在我上大学的图书馆门口,有一棵高大的玉兰树。到了花开的季节,香味一直蔓延到图书馆里面。在花香的包绕中,我在里面读了四年的书。战争似乎离我们很远了,仿佛梦一般。人们在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怀念它。我也是,很小的时候,我最爱和小伙伴们玩打仗。每每为了谁当解放军,谁不愿做日本鬼子争吵不休。现在看来,不过都是些游戏。战争也是成人的游戏。有些游戏无伤大雅,充满美好;有些游戏生死与共,充满杀戮。

看完奶奶的日记,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生。这是那个时代赋予她的。我也曾经幻想过哪天生了病,就冲上战场,砍杀几个坏蛋,壮烈而死。那个时候正是老山前线的英雄填满人们心灵的年代。我用这样一句话记录自己的愿望:死,要死得其所!

如果说这个其所归根到另外一些我们判定为“罪大恶极”的生命上的话。

那时,我刚上小学。

去年,我在是否赞成废除死刑的调查栏里填上了“赞成”。很多人为此争论不休。我有点怀疑我们对生命性质的判定。那些“罪大恶极”的反面就是“至高无上”。我们是法律的判官,因为法律是人制订的。但我们是否就是生命的判官,而生命在人出现前就已经存在。关于“罪大恶极”和“至高无上”的判断,发言权在谁的手中,我一直纳闷。

至于生活的主题,我曾经想过。后来我不想了,但心很空。市面上曾经流行过《麦田里的守望者》,我看了之后,还是迷茫。这并非说明我粘滞于精神层面的巢臼,事实是,我的同学不至一次说我这人很现实。我本能的趋向好的,回避消极的,丑陋的。但我依然避免不了一天比一天的消极和丑陋。奶奶的日记并没有给我注上一剂强心针。但她记录的那段岁月让我明白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一直徘徊在我的脑海里,没有确定下来。大概生命中本无所谓重大和琐碎,只要是生命中经历过的,都值得认真对待。或许我这一生,也没机会重大哪怕一点点。这样想,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而问题是,事实原本就如此。

至于爱情,在我荷尔蒙增加的时候,或者在我只能依靠爱情来拯救自己的时候,它强过生命很多倍,并且倪视周围的一切东西和情感。现在想来,它也并不比生命重要。但它远比委屈的生命重要一千倍!为了不委屈,我想我还要一直爱下去。

在逐渐长大的路上,我眼睁睁看着很多重要的东西从身边溜走,亲人,感情,机会,金钱,甚至时间。在得到的时候,我又患得患失。把自己弄得很不愉快。奶奶凭着她的勇气,坚强的爱着,爱着失去的和拥有的。大概是因为她也没办法追回失去的东西,才固守和珍惜拥有的一切。

我想,人既然要活着,总归得做点什么。

我重新关上木匣子,和它原来尘封时一模一样。怎么说呢,那是奶奶的生活,我还是要走我自己的路。

睡觉前,我翻了一下词典。查到这样一段话:

玉兰花,又名木笔花,她洁白如玉,幽香似兰,为木兰科落叶灌木植物辛夷的花蕾。

玉兰花在我国栽培历史已很久远。远在春秋时期就已种植木兰,伟大诗人屈原的《离骚》中就有"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菊之落英"的佳句,以示其高洁的人格。

玉兰早春开放,故还有一别名——迎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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