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对不起。”简弯弯看着窗外，低声道。

安圣森轻微地战栗了一下。他没想到简弯弯会在这个时候对他道歉。他从来不觉得她有什么错。错的是他，偏偏这种时刻，他连一句道歉也说不出口，一句对不起太过容易，但她刚才眼底的害怕在他的心里，那么清晰。

安圣森默默地打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随后重新关机。

他知道，简弯弯这一刻在等着谁。饶是她脸上装得再平静，他还是轻而易举地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惧。

弯弯，如果能让你觉得幸福的那个人，是我多好……

安圣森苦涩地笑了笑。

他陪她去楼下一家安静的咖啡厅坐了一会儿。也许是之前受到了太多的惊吓，也许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太过安静，她觉得倦意逐渐涌了上来，不知不觉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安圣森站在一间四周雪白的屋子里跟她挥手。他的轮廓在一片雪白中显得越发苍白，渐渐变得透明。

她想要上前，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散在空气中。

心里突然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瞬间，她觉得，安圣森或许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眼角觉察一点温热，熟悉的，让她觉得格外安稳。

简弯弯迷蒙地睁开眼睛，看见了坐在她对面的盛乘轩，他风尘仆仆，似乎也是刚刚赶来。他的手指落在她的眼角，正在替她擦去那些不自主留下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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