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启动车子：“林先生真会曲解古意。”

“不，我是结合现在情况来理解的。你说的话，很冲突！”

柳如玉无语：“路姐，专心开车。不要搭理一些喜欢捂着耳朵的人。”

林云也不可能跟路云非争对错，佯听不懂讽刺，打开手机拨了个号码，告知霍启易一会到。

沿途，三个大人，却只有孩子在叽叽喳喳。

只柳如玉在浏览工作群的时候，突然记起来一点什么：“我听说正源参与的那个综艺节目出了意外，有人受伤了。”

“是。”

“谁啊，严不严重。”

“不严重，皮外伤。”

“我这两天打不通颖姐电话？”

“就是她。”

柳如玉坐直了点：“怎么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更不是好事，哪有必要非让你知道。”

柳如玉心里别扭，不禁嘟囔：“一个破企业，就会害人。”

“什么？”

“没什么，让你下去拿蛋糕，就前面！”

林云下去拿蛋糕。

路云则有了些喘息机会，知晓自己身份不便谈及其它，却不大忍得住。

她跟柳如玉接触时间不久，虽然是上下属，并不单纯如此。

觉得工作之外的一些话，可以说，有点朋友的错觉。

路云没想到她这么评价自己前夫。

“好？”

路云抿了抿嘴角：“对，你爸叫林云。”

柳如玉努力的把突然陷入回忆的自己抽离出来，定神：“路姐，你觉得跟闫总说的那件事，能成嘛。”

路云沉吟：“合作肯定可以合作，闫氏一直有意向。关键问题是，能争取到多少……柳总，你说的那个项目，真的那么重要嘛……”

“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合作，对双方都是个试探。”

路云若有若无的点头：“闫总主要目的还是律所……”

“这个后谈，早晚一天。而且眼下日达刚刚谈妥，不便短期内再引资进来。”

俩人正聊工作，林云提着一个加上包装才七八寸大小的蛋糕走回了车里。

示意让路云开车，顺手把蛋糕交给了兴奋的孩子。

果果抱在怀里，认真翻弄，琢磨怎么打开。

一路顺畅。

只快到大院之时，林云电话响了。

是卢晓桐。

高华颖受伤当晚，两人发生争执分歧后，就没再主动联系过对方。

怎么吵起来的他莫名其妙，但是，心里对两人间关系认知上出现了犹豫。

他一直认为卢晓桐是那种懂大体，有心机而不缺大度的女性。聪明，温柔，处事圆滑得体。

真的天天在一块，接触久了，才开始感觉到很多性格上的碰触。

做账，唯利。

这些如果他还可以将之归为不算涉底的商人规则，那她对于果果的不在意，就成了真正的顾虑。

是人之常情，可站在父亲角度上，他感觉，忌讳更清晰一点。

他本身对孩子有歉疚，若找个女伴，并非真心喜欢自己孩子，而是逢场作戏……这是不太好想象的事情。

“爸爸，电话找你。”

等待着，果果献宝似的开始提醒。

“没电话，爸爸放歌呢。”

林云挂断，笑着应了一声。到了大院跟前，往里走的时候，他退后几步，找机会主动回了一个，担心是有工作上的急事。

“林云，我那天失控了……想，找你道歉，正源的事我听人说了。”

林云平和：“主要也怪我情绪不好。”

卢晓桐低声：“是啊，你至少解释一句。哪个女人会不介意自己男人还这么重视前妻……”

林云视线中已经看到推着穆亚兰走出来的霍启易，插话：“晓桐，晚会再好好说，现在不方便。”

“再耽误你一分钟，谈点其它事。”

“你说。”

“闫跃伟在两个小时前突然给我打电话，提及有人想入股新盛丰……”

“这好事啊，新盛丰项目市场效应日渐疲乏，无底洞一样。你不早就想拉其它资金进来。”

卢晓桐压着情绪：“旭日，闫跃伟说旭日想要战略入股。没挑明，可能也没到挑明的时候，言下之意就是想让旭日来主导……”

旭日，旭日律所。

林云像听错了一般：“你是说，旭日律所想要主导新盛丰。”

“对。我就想知道，柳如玉到底要干嘛？我没有得罪过她吧！合作很正常，问题这不像是合作了，她是明抢。借用律所的影响力，借闫跃伟来给我施加压力……”

“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她是落井下石！她知道我现在没办法得罪闫跃伟……太小看她了，也太高看她了，心思歹毒如此。”

林云难理解女人心里这些弯绕。

沉吟着，缓解着心里复杂：“晓桐，商业上的操作跳动，我不擅长。等一等，等明了些再打算。”

林云慢慢把手机放回口袋，霍启易也已经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谁的电话？”

“朋友。”

林云随口应付，蹲在了穆亚兰膝边，自然抓住她手，用拇指揉了揉：“阿姨，又不认识我了。”

穆亚兰只笑，也不会主动说话。

霍启易低眼提醒：“你天天喊林云，人在你面前呢。”

“东东。”

穆亚兰有样学样顺了一句。

简单寻常的称呼，像是有东西瞬间钻进了林云心里。

他长这么大，除了过世的母亲，只有穆亚兰这么称呼他。亲切，随意。一度让他在傅家忘形，肆意，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入伍早期，她带给她那种唯一的温暖。

可自己，孩子不像孩子，晚辈不像晚辈。

来京里几天了，今天刚抽出空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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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旧，又去傅家说了会话。林云提议去郊外看看，午饭也在外面吃。

霍启易起初顾及老伴，怕不方便。

可实在是又舍不得刚见面，一口一个爷爷的果果。犹豫了会，还是答应下来。

一行，加上路云跟霍启易的司机，一共六个大人。

又取了辆车，前后往京里东郊开去。

那边风景好，到处绿树成荫，是个采风散步的好地方。公园里，也不缺一些基础娱乐设施。

林云本打算跟霍启易一辆车，记着卢晓桐那个电话。将路云赶到另一辆车，剩他跟柳如玉果果一起。

车速不快，他偶尔在前镜中瞄一眼女儿。

即将离开市区的时候，状若无意问了问：“你，去巨阳市了？”

柳如玉在假寐养神，闻声张开眼睛：“对，工作上的事，你问这干嘛。”

“入股新盛丰。”

“对啊。”

沉吟着，路况变好，他提了点速度。

见女人根本没兴趣继续聊，叹了口气：“你律所做的好好的……”

柳如玉骤然直视：“林云，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就是想让律所成为新盛丰的老大。她做初一，早该想到别人会做十五。不为别的，她会懂，她除了勾，引男人，什么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