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拉开了点距离：“诶，我这种你从来看不上的，成你偶像了。”

“以前有眼无珠。现在柳总的身上，处处带着成功者的自信，大局观，让人仰视……”

柳如玉听不得，失笑轻打了下：“你打住，当着孩子面没个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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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到海洋馆，正营业着。

柳如玉尽管戴着口罩，墨镜，还是免不了被过度关注。好在海洋馆环境偏暗，一家三口在进去后，倒也没受太大的影响。

入目周边全都是蓝色。

果果兴奋骑在林云颈上，用手隔着玻璃，近距离的去碰那些鱼类。偶尔碰到阴影密布的大鱼也一点不怕，若非被禁锢着，都要站在林云肩上。

说看豚豚，表演时间还没到，已经乐的找不着东西南北。

林云驮着女儿，没忘了反手牵住了女人。

自动的前行轨带，不紧不慢的往前，仿佛穿梭在蓝色隧道中。

他没心思看，没心思陪女儿闹。转过头，仔细的打量刚把墨镜摘掉的柳如玉。

额头光洁，眼睛像繁星。

亮的不含一丝杂质，也亮到让人自惭形秽。

外物是什么？

最珍贵的其实就是这双眼睛吧，经历了这么多，还能如此清透，不改本性。

而现在表面上的好脾气，大概是一种成熟进步后的妥协。

无端的遗憾，也不懂遗憾什么。

他往后退，并肩后自然摘掉了女人口罩，迎着她惊讶目光，蜻蜓点水般亲了下。

柳如玉奇怪而触动：“这么多人呢……干嘛。”

“没事，魔怔了。”

柳如玉挪开视线：“我就不喜欢你这种故意讨好的样子。”

“不像，感觉你挺喜欢的。”

“你是自我感觉良好。”

林云乐，把女儿放下来抱住：“你不喜欢有人喜欢……”

果果满心玩乐，被凶也不怕。仗着林云在，还欠身子，主动摸了摸柳如玉脸蛋，试探，拧了拧，在考虑用多少劲儿。

柳如玉眼中有杀气：“拿开？”

果果想拧不敢拧，又得不到爸爸态度。傲娇的仰头，收手不搭理了。

柳如玉虽凶又笑：“熊孩子，跟我有仇一样，总想在我身上沾点便宜……”

林云思绪飘扬：“这点跟你一样，有事当时不说，喜欢秋后算账。果果这不就是当时不敢反抗，逮着机会就想打回来。”

“像你，你才是真正秋后算账。再也没你更会算账的人，我折腾你不到一年，你却要报复我一辈子……”

林云惊讶打断：“梦梦，眼里有什么？”

“没有吧。”

柳如玉本能抹了下。

林云借机单手把她搂进怀里：“有，有我，有女儿的影子，看到了。想点开心的，人总不能从过去里一直走不出来。你当它是种磨合，是种经历。很神奇的，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人，能够走到一块，离不开彼此。”

“谁离不开你……”

“是我离不开你，我现在哪也不乐意去。就想在你身边做个忠犬老公，照顾你，照顾孩子长大。”

柳如玉轻拍了他一下：“玩呢，非扯的让人没心情玩。”

“还端着……”

柳如玉妙目流转：“舔狗，容易一无所有。”

“就因为一无所有，才不得不做个舔狗。来，笑笑，好好拍张照片，等我去了部队，好时刻拿出来看……”

“不让拍。”

嘴里抗拒，在感觉手机咔嚓之前，嘴角含笑摆了个pose。

林云连续拍了好多张，小丫头有意见扯了扯他耳朵：“不给果果照……”

柳如玉唇角上扬：“这小醋坛子，事妈呀。还有林云先生你，真不错，对于异性，老小通吃。”

林云装什么都听不到，应付给女儿拍了几张，说笑间也到了海豚表演的水池边上。

从海洋馆出来已经快中午。

林云先开车把孩子送给邱婉君，后陪柳如玉一块去赴蒋中平的邀约。地点是一环境比较好的农家乐，处在相对安静的郊区。

他听萧傲提过这家农家乐性质的饭庄。

是一些顶级商人举办私人聚会选择最多的地儿，老板叫章玉，开设这种地方的初衷据说就是为了给自个找个适合消遣的场所。

“没事，她主要是疼我，你也不是故意用向富宽给她难堪。有空说几句好话，道个歉，不会放心上。”

“我真的不是故意……”

“有人来了。”

林云拍了拍她肩膀，打断她继续，示意了下前方。

是曹庆元父子，还有两个看上去像是重安高层的领导，一块朝这边走来。最前跟曹庆元并肩的，还有一个陌生，气质出众的中年女子，看上去像是老板章玉。

迎接？

亲自迎接。

林云定目看着对方，表情转淡。

曹庆元也在看这对夫妻，心里波涛浪涌，笑的更假。

先父亲一步，双手抓住了林云，热情殷切。且松开后，并没有试图再去跟柳如玉握手，识趣退开。

笑容假。

也不可能真。

这几天里，他是最难熬的那个。安保力量节目由他负责，出这么大的事，重安系股价夭折，他也丧失了父亲的信任。数年来，第一次爆粗口让他滚蛋。

柳如玉同样没把曹庆元放心上。眼角余光扫了眼林云，见他没反应，主动伸手跟蒋中平握了一下，客套之余，又看向他身边的女人。

“蒋叔叔，这位是？”

蒋中平寡淡：“章玉，饭庄的老板，荷泰集团的董事长。”

由着柳如玉客套，他眼神一转：“小林，多久没见了？”

林云自顾点支烟，随意，随和：“很长时间啦。蒋叔，今天乍听说你要请我跟如玉吃饭，特别开心。”

场面客套，一行人并肩进了包厢。

气氛似极端融洽，倒像私人聚会。

章玉就是来结识一下客人，不多呆，进包厢等坐定后，亲自安排着上茶，上点心。

吃食简单，精致。

大多数吃的，林云都没怎么见过。

当然，没见过不影响吃饭，基本等东西上来，就自顾开始吃。其它什么闲话，应酬，听柳如玉游刃有余，不干涉。

之前是她做什么都不放心。

现在也不放心，却不愿再影响她发挥。

因为，教训让他清楚。

不管哪个人离开他，都一样生活的很好。多心乏累，无济于事，徒劳挡着女人成长。

而旁观者明，从柳如玉跟蒋中平交流的话里，基本听出了这顿饭的意思。

合作。

蒋中平竟是有意向跟正源合作成立一家新的公司，推出新的商标。

柳如玉吃的少，慢，优雅。抿了口茶水，念头瞬息转换。

听上去是好事，可今天看新闻效果，正源新推出的商标，舆论风向极为正面，吃瓜群众大有买来摆家里闲置，也捧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