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时时浮出一幅图画。那是一条被勒勒车辗出深辙的小路,两侧盛开神奇的狼毒花,隔开沙漠与草原。一边绵延起伏着沙包,沙包上盘生了银柳、沙棘和梭梭树,沙包后便是一望无边的大漠。另一边辽阔地舒展开昭乌达盟秋天的草原。衰草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泛出金黄的光泽。草原尽头,火红的天边有两个人影在一匹马的马背上晃动,仿佛再向前跑一步,就会投入芨芨草丛勉强支托起的那轮硕大橘红的落日之中……
于是,我依稀听到父亲在说:骑马挎枪走天下,马背上有酒有女人,这就是你的常发叔。
于是,我又听到原湖南省委第一书记悲凉的感怀,唉,那时的天下是我们的天下!
………………
反扫荡开始前,黄永胜关照我的父亲:“权大个儿,把我的警卫员给你一个吧?”
“那怎么行呢?”父亲握着下巴上的胡须摇头。战争催人老,26岁的父亲,脸相能作爷爷。“我有小陈他们四个,行了。”
“这一次残酷,”黄永胜微低着头,目光沿着上眼皮望定我的父亲,忽然将马鞭子狠狠抽左脚下那块井石上:“能活过去的不会多。”
父亲沉默了。前天,这位晓勇善战又桀骜不羁的军分区司令员,作了“轻装上阵”的彻底准备:他朝那位涂唇描眉的马背上的女人吼了一嗓。有人说吓落马背了,有人说跑掉了。可是,过去半年中,几次反扫荡,行军作战他都毫不经意地带着这位女人,并未觉得累赘?。
Loading...
未加载完,尝试【刷新】or【退出阅读模式】or【关闭广告屏蔽】。
尝试更换【Firefox浏览器】or【Chrome谷歌浏览器】打开多多收藏!
移动流量偶尔打不开,可以切换电信、联通、Wifi。
收藏网址:www.ziyungong.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