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狗醒来时那天已蒙蒙亮了。只是因为白狗所带来的人昨夜都忙到很晚才睡,所以这时除了值更和警戒的人员,大家都还在梦乡之中。
白狗因吃过了那棵人参,那腿上的伤这时也痊愈了。白狗走出屋来,抬头看看那东方的鱼肚色和星辰同时存在于天空之中,它现在甚至能感受到百米之外小虫的爬动之声。
这就是自己神识恢复一些后的变化。它也隐约感受到自己对现在这个世界的陌生与熟悉的感觉。白狗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它相信随着它神识的恢复,这一切在不久的将来都是会弄明白的。
白狗的脚步声惊醒了在院中打盹的六王爷。因为没有白狗大将军的发话,那看押六王爷的人不敢把他带开。这一夜六王爷和看押他的人就是在这后院的庭院中度过的。
六王爷往日是没有这么警觉的,只是现在自己处于危险之中,那神精变得脆弱了,这感应也就更敏感了许多。
白狗见六王爷醒来,也就直接来到六王爷的面前,“老匹夫,现在的感觉怎么样?可是还想吃本将军的肉,剥本将军的皮?”
白狗吃过六王爷的那百年的老参后觉得很有效,所以它现在就是来找六王爷的麻烦,来挑刺。这样六王爷就会心有所想,白狗也就能感应到六王爷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东西。这是白狗心中的秘密,它是不可能告诉任何人的。
六王爷现在虽沦为了白狗的阶下囚,但虎倒威风在,他是不可能在气势上输给白狗的,面对白狗如此挑衅的问话,六王爷虽不敢嘲讽白狗但他也是采取了无视的态度,以此来蔑视白狗。
“老匹夫,不过你这百年的老参功效确是不错,本将军的伤口一夜之间已恢复如初了,不错,不错。”白狗戏谑地看着六王爷,还不停的咂巴着嘴唇,象是在品尝着那百年的老参。
白狗的这个动作无疑是在六王爷的伤口上撒盐。
“老匹夫,你虽然现在什么话也不说,但本将军也知道你心中所想,你一定是想等机会时再百倍的还回来。可是你是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的。”
六王爷本来对白狗所说的话采取无所谓地态度,可白狗这一番话一说出来,六王爷的心就一紧,“白狗,你可别胡来,否则你会给你的主人带来无穷的麻烦的。”六王爷只能用嘉靖帝来吓唬白狗。
“一个死人能带来什么麻烦。”白狗不仅表现出不相信,而且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六王爷见白狗这样,心中更是害怕了。“你到底想怎样才肯放过本王爷?”
听六王爷这样说,白狗嘿嘿地一笑后才说:“你是知道本将军所要的是什么。”
六王爷只得委屈求全地小声说:“你要的百年老参本王不是给你了吗。你还想怎样?”
“这只是百年的人参,那还有千年的何首乌和万年的蚌珠呢?”白狗盯着六王爷问。
“这些本王府上没有。”六王爷回答得甚是干脆。白狗感应到六王爷的心中所想,他的府上也确是没有那千年的何首乌和万年的蚌珠。
“既然这样,那你这个老匹夫也就该去死了。”白狗恶狠狠地说。
白狗是边说边向六王爷的身边走去。六王爷见白狗向自己走来,他这时脸一下子吓白了,腿也是不听使唤的打起颤来,他原本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的,这时也跌倒在地上。
白狗走近六王爷。六王爷现在已经能感受到白狗那鼻子和嘴里呼出来的热气。
守在六王爷身边的那几个东厂的蕃子早就被白狗和六王爷闹出的动静惊醒了,只是他们听到白狗将军和六王爷的对话内容时,假装着继续睡着。
白狗并没有如六王爷所想的直接要了六王爷的命,而是用嘴咬断了捆绑在六王爷身上的绳索。
六王爷此时心中恐惧到了极点,当他感觉到自己身上一松时,也没有考虑太多,而是本能地爬起来就想逃离这危险的地方。
白狗看着六王爷跑出五六步之后,才突然猛地跃,向六王爷扑去,同时它也张天了自己的大嘴朝六王爷的脑袋咬去。
六王爷就这样死了,他的脑袋被白狗给吞食了。
白狗之所以吞食六王爷的脑袋,并不仅仅是对六王爷说过他要吃白狗的肉剥白狗的皮的报复,而更主要的是白狗在咬破六王爷的咽喉吸食到六王爷的鲜血时,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就象是它昨夜吞食那棵百年的老参一样的感觉。
白狗吞食完六王爷的头颅后,看也没有看六王爷那剩下的尸首,就又回到了那屋中去了。
嘉靖帝并不知道这六王爷修武县别院所发生的事,这天天一亮,他就启驾往卫辉府去了,那里才是六王爷真正的封地所在。只是在嘉靖帝启驾时他收到了从京城中传来的一封函件,那是慈寿皇太后来的,说是陈皇后身怀有孕了。
平息了六王爷的叛乱,现在又得知自己不久将得龙子,嘉靖帝心情一下子大悦,催促着谷大用等人马上上路.赶往卫辉府。
在京城的紫禁城内,张顺妃自从与慈寿皇太后在慈宁宫与姑侄相认后,她是几乎每天都会到慈宁宫走一趟,给慈寿皇太后请安。而皇后陈月娥从太医院太医苟一民诊断其身怀有孕后,就很少在慈宁宫间走动了。
这一热一冷,在慈寿皇太后的心目中慢慢地悄然发生着变化。
这一天张顺妃如往常一样又来到了慈宁宫,今天与往常不同的是张顺妃手中拿着一盒从宫外带进来的小糕点,这是她准备送给姑奶奶慈寿皇太后的。
现在的张顺妃进出慈宁宫已不需要通报了。
“姑奶奶,侄孙女来看望您了。”张顺妃刚进慈宁宫门,那声音如黄鹂般地叫了起来。
这一段时间嘉靖帝不在宫中,那宫中所有的是是非非都一下子没有了;皇太后也不再特别地关注朝政,那空闲下来就让宫娥和嬷嬷们陪着在慈宁宫的小花园中走走。
慈寿皇太后听到张顺妃的叫喊声,很是喜悦地嗔怪道:“丫头,姑奶奶不是说过了吗,有外人在时你还是要叫哀家为皇太后的。”
“是,皇太后姑奶奶,这不是在姑奶奶宫里吗,再说也没有外人。”张顺妃说这话时,已走到了慈寿皇太后的身边。她完全无视了王玉珍这些嬷嬷和宫娥们的存在。
“丫头,你这手里又是拿的什么?”张顺妃这一段时间是没有少拿一些稀奇古怪的玩艺儿来讨慈寿皇太后的开心。
“哦,”张顺妃装出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她低头看看手里的东西,才说道:“这是我父亲昨日从宫外给带进来的一点小吃糕,只是因为侄女从小就喜欢吃它。侄女觉得好,也就送一些过来给姑奶奶尝尝,若是姑奶奶觉得不好,也可以赏给下人。”
慈寿皇太后入宫已是几十年了,宫中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有吃过,只是那宫外的味道早已淡望了,现在经张顺妃这样一说,也勾起了她无限的遐想和**,“快拿过来让哀家尝尝。”
王玉珍从张顺妃手中接过那盒糕点后,本欲打开来先尝尝再说,却被张顺妃的一句话给打断了,“姑奶奶,你看王嬷嬷还怕侄女会害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