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干死他娘的。”七人齐声吆喝,相互鼓劲,蜂拥而上。
七人分为两层,看似杂乱的进攻却错落有序,在把白狗前后左右退路封死的情况下,往白狗上中下各路攻去。
屯子里跟来的屯民们看白狗陷入绝境,那一个个的心都悬了起来,白狗若是败了,那他们这些今天跟过来的人即使不死也得被这道观里的人剥下几层皮来的。
好在白狗一直来都是气定神稳的站在那里,否则恐怕有些屯子里的人就会拨腿往回跑的了。
面对挥臂踢腿的七人,白狗也只是略作提气,身子自然地飘浮起来,突出了七人的包围圈,身子就这样悬浮在半空之中。
如此诡谲的画面出现在老大和七人的眼前,他们一下子傻眼了。这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人怎么会有这种能力?特别是那围着白狗的七人,那伸出的臂膀都忘了收回来,僵硬地停在那里,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最先从那惊愕中反应过来的是那跟随白狗一起来的屯子里近千人屯民们,错愕、惊喜、虔诚的情感犹如浪涛一浪一浪地冲击着屯民们的意识。
“神仙显灵了。”屯民们中的一人叫出这一声后,那千人的屯民们全部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对着半空中的白狗不停地叩着头,“神仙保佑,神仙保佑,……”
本来还处于痴呆状态的老大和他的七个兄弟,被屯民们的齐声高呼惊醒,也只是眨了眨眼,在确定眼前所呈现的一切并不是虚幻而是事实时,他们也是不由自主的象屯民们一样的跪了下去。此时那还有一点刚才的戾气。
出乎白狗意料的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也就是露出了这样一点小手段,就将这些为非做歹的人给震住了。白狗此时心中瞬间还产生有一点小小的失落感。
白狗见没有了再动手的可能,他便朗声地问道:“你们谁是这道观里的观主?”白狗问这话的时候眼光盯着那吊着一只膀子仰着头跪在那里的老大。
“我,我,不是。”老大那一身的匪气早已荡然无存,现在说话都提不起勇气来。
此二郎神道观的老观主虽然一直是躲在道观里,却是时时观察着道观门前的变化,现在听见白狗在外面寻找观主,他也是全身一下子颤抖得更是厉害。
“观主何在?”
听到从道观外传来白狗那厉声的质问,道观里的原观主还是颤颤惊惊地从道观的山门里磨蹭着走了出来。
此时的观主根本不敢抬头来看那悬浮在半空中的白狗,只是一声不响地也同此时外面所有的人一样跪在地上。
“神仙降临,贫道惶恐,请神仙降罪。”若不是白狗的听力惊人,观主在嘴里念叨的这些话白狗恐怕是一句也听不见。
“你是观主?这些人可是把田地捐给了道观?现在又是道观里的佃户?”
面对白狗的一连三问,那观主是一句话也回答不出来,只是不停的点着头。他更是不敢去看那些跪在地上的屯民们一眼。
“既然你都认了,那你把从他们那里盘剥来的粮食都还给他们吧。”白狗说这话时,身子也从空中落了下来,站在了观主的面前。
观主听白狗这样说,那原本跪着的身子一下子躺倒在地上。
二郎神道观自从被老大这伙人霸占后,观主就知道这一天是迟早会到来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在这一天到来时,这个黑祸却是要他这个傀儡来背。
“本大将军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白狗见观主没有反应,马上就追问道。
白狗在显露出自己手段的那一刻,他也就不需要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了。
“大将军?”这几个字听在观主和那些屯民们的耳中时,他们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传说中的在鞑靼人侵略时,在京师近郊二郎神道观所发生的事情。
得知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人就是曾经庇护过数万平民的大明朝白狗大将军时,那观主和屯民们都是心情荡漾,激动得脸色泛红,双眼放光。
老大和那七个兄弟听到“大将军”三个字,却如是黑夜里遇见了罗刹,死灰的脸色映着那呆涩的目光,生面都在消失。
从神仙变成大将军,白狗在观主和屯民们的心中那神圣感不仅没有减少分毫,相反还多了那么一丝亲切的感觉。
“大,将军,是还不了了的,道观里没有粮食。”观主在白狗的逼问下总算是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你们把盘剥来的粮食都藏到哪里去了?”那么多粮食白狗是不会相信道观里的他们这几个人会吃完。
“是他,他们把粮食都弄走了。”观主想到自己这近一年来的际遇和现在被白狗追问,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由老大这一帮人造成的,观主此时也是义愤填膺地用颤抖着的手指着老大和他七个兄弟说。
观主的说法在白狗的意料之中,白狗脸色一下更加的凶煞,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瞪着老大。
老大没有看白狗也能感觉到白狗那射向自己那杀人的目光。
“粮食,粮食都送到山里去了。”老大嗫嗫嚅嚅地说着。
“山里?”白狗在心里念着这几个字。白狗刚开始对老大这几人的身份都有所怀疑,现在再听说他们还有营地,那就更坚定了白狗的猜疑。
“你们是山匪还是什么人?”白狗必须把这些人的身份弄清楚,若是不能彻底的根除隐患,那势必会如割韭菜般割过一茬又发一茬。
白狗在心里并不认可老大这几个人是山匪,至所以问老大是不是山匪,也是在试探老大看他这种情况下还会不会有所隐瞒,甚至是欺骗自己。
“不。我们不是山匪。”白狗没有想到,当那老大被白狗怀疑他们的身份有可能是山匪时会这般的激动,并且急忙申辩。
白狗见老大如此这般的表情,他到是放心了许多,不怕老大不说实话,这样也省去了白狗的许多麻烦。“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老大见白狗继续追问,有心不想说,可又怕白狗在心中认定他们就是山匪。老大在左右为难的情况下,还是小声地说出来“我们是官兵。”
“官兵?”这个答案到是使白狗大吃一惊。白狗想到过老大他们可能曾经在军营里呆过,从老大的一些行动的姿势可以看出来,但没有想到他们现在还是官兵。
若是官兵,白狗还真是不好把他们斩草除根。白狗在心里感到为难的同时,还是问道:“你们是那里的处所军?”
“我们是大同的,隶属仇鸾总兵。”
那些跪在不远处的屯民们,听到老大说出他们是官兵时就很诧异,现在又听说他们这几个人是大同的处所军,还是原来仇鸾的亲兵,在惊愕中那心也稍放宽了许多。毕竟现在仇鸾也成了叛军,也是朝廷剿灭的对象。
“这么说你们还真不是山匪,但却是流寇。”白狗一针见血地说出老大几人的真实身份,也是不给他们留一点情面。
“说吧,你们山里还有多少人?”白狗是知道的,上次在鞑靼人撤退后不久,仇鸾就被朝廷围剿并且被活捉,至今他还被关在京师的天牢里。
日期:2020-03-20 0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