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用正在想着用什么办法来刺激一下事件的双方,以此加速事件的发展的时候,可马上就得到严世潘被严府管家从大理寺抢出来了。
这样一来,严党和大理寺寺卿是彻底的怼上了,不分出一个胜负他们是不可能罢休的。谷大用既不是严党派也不是寺卿派,他就是想看见他们双方斗,只有他们斗起来,谷大用才能发挥东厂的作用,一可以在嘉靖帝面前表功,二也是可以捞到一些财宝,真是两全其美的事。这怎能不使谷大用兴奋。
谷大用作为东厂的厂督进出紫禁城是不受时间的限制的,但能被嘉靖帝召见也还是不容易。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没有同为太监的孙彬有优势。
谷大用强压着心情的激动忍耐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他就急急地从午门进了紫禁城。
谷大用首先找了几个自己安插在孙彬身边的暗桩询问了一下嘉靖昨夜的行踪,得知嘉靖帝在乾清宫就寝时,他就直奔乾清宫而来。
谷大用赶到乾清宫时与正拿着昨夜嘉靖帝批阅的奏折往外走的孙彬碰了一个正着,“谷公公,你这急匆匆地样子是往哪去呢?”孙彬一看谷大用这样子就知道是来觐见嘉靖帝的,他只是为了寒碜谷大用而明知故问。
谷大用知道孙彬这是故意而为之,说白了也就是孙彬妒嫉。谷大用见孙彬这样刁难自己,心里相反有一种自傲,天才或者成功之人都是在他人的妒嫉中生活的,不值得人妒嫉的人是庸才。
“孙公公这是分发皇上批阅后的奏折去的吧,快去别耽搁了,分发时千万小心别分发错啰。”谷大用并没有回答孙彬的问话,而是边调侃着孙彬边往乾清宫里面走。
谷大用一直也是想把孙彬这个后宫太监总管的位置夺过来,这样朝里朝后都将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是这个愿望十几年来一直都没有实现。
孙彬一直被谷大用压着,现在见谷大用当着自己的面这般轻视自己,心中就更是不舒服。孙彬急急地用身子挡住谷大用的去路,“谷公公,别忘了这里是乾清宫,不是东厂,可别高兴过了头,到时候别说本公公没有提醒你。”
被孙彬这样一阻拦,谷大用正准备发脾气,他也是反应得快,觉得孙彬那话中有话,便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孙彬的脸上表情。
谷大用本是一个多疑之人,他既然对孙彬刚才的话产生了怀疑,他就不能不把此事弄明白。
谷大用现在最担心的是不是嘉靖帝现在正在处理一些紧要事务而又不方便接见朝臣,自己这个时候要是冒失地闯进去知晓了嘉靖的事情,那自己就会在嘉靖帝心中留下一道阴影。这道阴影若是被有心人再加于放大,那就会变成自己致命的硬伤。
谷大用没有从孙彬眼睛里发现什么,就不得不问道:“孙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现在不方便见本公公?”
孙彬阻拦谷大用只是为了出一口心中的怨气,也没有想到谷大用会就此停下来,而且还生出这么多的疑心。
孙彬从谷大用话是知道了谷大用心中此时所想,他就觉得更加可笑,同时也生出想戏弄谷大用一番的心思。
孙彬既然决定戏弄谷大用,他就不会明确告知谷大用现在嘉靖帝现在是否方便见他,也不能撒谎,否则误了谷大用的事到时嘉靖帝追究起来他孙彬也是有责任的。孙彬是不会把这样的把柄留给谷大用。
“谷公公,你是不在皇上的身边服侍,皇上哪一日不是日理万机,何曾有过空闲时间?”孙彬模棱两可地回应着谷大用,就是不用现在嘉靖帝在干什么,也不明说现在谷大用能不能觐见嘉靖帝。。
现在孙彬这样说话,谷大用也是明白了孙彬是在戏弄自己,但他却又抓不住孙彬的把柄而拿他没有办法。这样谷大用也只能是压着性子地又问道:“本公公是问现在能否觐见皇上。”
孙彬见谷大用生气了,心中就高兴。“谷公公能否觐见皇上,这就要看谷公公所奏之事是否比现在皇上处理的事务哪个更重要了;若是一些张家长李家短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皇上自然是不高兴谷公公去打扰的了。”
孙彬丢下这几句话后就抽出身子自顾自地扬长而去。
谷大用恨得牙痒痒也是拿孙彬没有办法。谷大用明白嘉靖帝就是要孙彬与他之间分权治理,这样可以相互牵制,所以那怕他想压制住孙彬也是不可能的。
谷大用看明白了这一点也早就死了想取代孙彬的念头,只是到现在孙彬还看不明白这一点,还时时想着取代他谷大用的位置。
“真是一头猪。”谷大用看着孙彬的背影在心里骂着。
骂归骂,孙彬走了,谷大用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站在那里犹豫着,矛盾着。
嘉靖帝待孙彬把昨夜他批阅的奏折拿出去后,他又在御书房里练了一会字才走了出来。
嘉靖帝边活动着身子边往乾清宫外走来,就看见了站在那乾清宫门口的谷大用。
“谷大用,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谷大用是背对着乾清宫的大门的,听见背后的问话,转身见嘉靖帝站在院子里,连忙趋步上前,跪拜在地,“吾皇万岁万万岁。臣有本奏呈皇上。”
嘉靖帝听谷大用说有本奏就想着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门前发愣。
“准奏。”嘉靖帝习惯性地随口说着。
得到了嘉靖帝的允许,谷大用从袖袍里掏出一封用火漆封过的奏折递给嘉靖帝。这就是谷大用的谨慎之处,那怕是自己准备面奏呈给嘉靖帝的奏折他也是要用火漆封口。
嘉靖帝很仔细地将火漆去掉后把奏白摊开,那一行行娟秀的字体呈现在嘉靖帝的眼前。
奏折的内容并不长,嘉靖帝还是认真地看着。
谷大用在嘉靖帝打开奏折的那一刻就仔细地观察着嘉靖帝情绪的一丝一缕的波动。
谷大用一直用那乞求的眼光看着嘉靖帝的,等着嘉靖帝看完后褒奖他几句。
谷大用呈上的奏折不长,嘉靖帝却看得很慢,那是因为嘉靖帝边看边思考着。嘉靖帝为了维护朕金口玉言的权威和少出错甚至是不出错,嘉靖帝平日对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深思熟虑地谨慎。
“谷大用,这严子亵渎朕皇家之事可是发生了有几日了,为何今日才呈奏?是你未与那严府达成交易才如此的吗?”东厂若是与朝中阁老沆瀣一气那才是嘉靖帝最为担心的。
谷大用一直期待着嘉靖帝的褒奖,可是却等来的是嘉靖帝的质疑。谷大用心里是吓得一大跳,特别是引起了嘉靖帝的疑心,这是谷大用最为害怕的。
“皇上,奴才有最。奴才未急时上奏皇上,是奴才见海瑞已将严子押送大理寺,以为此事已有结果,所以,所以就未上奏。”谷大用极力为自己辩解,绝对不能让嘉靖帝对自己心存疑心。
“谷大用,你是不是在东厂这个位置上坐得太久了,东厂发现危害皇家和朝廷之事后不是看它有没有结果都要上奏朕知道,这一点你是不是忘了。”嘉靖帝根本不接受谷大用的解释。
日期:2020-04-13 07: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