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戾鹰帮的人庆幸的是那两个大理寺的狱卒也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别的异动,这令戾鹰帮的人才放了心。戾鹰帮的人似乎是明白了这两个狱卒站在这天牢门旁的意思,在他走过那两个狱卒身边时从自己黑色的衣兜里掏出来两锭足十两的银子抛向了那两个狱卒。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什么话也没有说。
能从天牢里没有任何损失的救出一个人出来,戾鹰帮这也还是第一次,是很有成就感的。走出大理寺天牢大门的那一刻,戾鹰帮的五人都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假想的还有可能需要拚杀一番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快走。”
“有人劫天牢了。”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只是一个小声,一个大叫;小声的催促是那戾鹰帮的为乎的人说的,而那大声叫喊的声音是从戾鹰帮身后传来的,也就是天牢狱卒发出的警报。
“快走。”这一次戾鹰帮为首的那人也是大声叫着,不再担心被人听见。他们边跑边想着,这天牢的狱卒示警也是太早了一些,与当初的约定有出入。只是戾鹰帮的人现在来不及考虑这些问题了。
远处传来了急促的竹哨声,这是天牢的狱卒在最快的传递着信讯,以此同时就能听见那跑步而来的吆喝声。
严府今夜负责盯梢大理寺的人在看见戾鹰帮的人成功闯入天牢后就第一时间传讯回了严府。严府的管家也是第一时间往大理寺天牢处起来。他虽是紧赶急赶的,在他离大理寺天牢不有两条街面时,他就听到了那天牢方向传来的嘈杂的吆喝声。
“不好,事情暴露了。”这是管家现在第一反应。现在大理寺的周围恐怕早已乱成了一锅粥,管家心中是万分的焦急,但他却反而是停了下来,不敢再向前迈出去一步,尽管他此时心里是多么的想走向前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世藩被从天牢里带出来后,那份死而复活的喜悦还没有百息,就被戾鹰帮的人架着飞跑起来,他虽然也是很想生出双翼来逃离这个地方,但终因他的双腿不争气而只能是任由戾鹰帮的人架着他,这样还相对快一些。
戾鹰帮负责接应的帮主闻听天牢里传来的警哨声,就知道劫狱的事情败露了。
“副帮主你带人前去接应他们,本帮主去给你们荡开回去路上的障碍。”这是戾鹰帮原来设计好的方案,一切照做就行。
戾鹰帮的帮主所想的自己被围在这天牢附近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当他跑过来两条街与严府的管家相遇后也没有看见一个围剿上来的京兵,一切都是只闻其追逐的声音而不见其人。
“戾帮主这是怎么一回事?”严府的管家问着,他现在必须尽快地了解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还有什么,那天牢的狱卒不知怎么搞的示警早了。”戾鹰帮的帮主气喘吁吁地说着。
嘉靖帝一口精血吐出后,心闷的症状虽说有所减轻,可精神头却是差了很多,尽管如此嘉靖帝也还是强打起精神,连早膳都没有传唤,就让孙彬引导着往养心斋的静心殿走去。
嘉靖帝如此做不是怕严嵩等的时间太长,而是嘉靖帝急切地想知道严嵩此次来那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严世藩本已逃出了大理寺的天牢却又自己返回去,这对嘉靖帝的讽刺是巨大的。既然他严嵩能看出朕的计谋,那朕就要看看他严嵩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敢与朕斗。现在嘉靖帝就是要与严嵩赌一口气。
等嘉靖帝在静心殿里坐端正后,孙彬才让太监把严嵩领进来。
“皇上。”严嵩一进静心斋就跪了下去,声泪俱下的哭喊着,同时用手着地地往嘉靖帝龙椅前爬来,在离嘉靖帝脚尖三米的距离处才停下来。
“皇上,臣听闻昨夜在大理寺天牢里有一众匪徒大闹了京师,这全是罪臣犬子关在大理寺的罪过呀。”严嵩边说边用一双老枯的手擦拭着那挂在脸庞上的泪水。
嘉靖帝听严嵩这样说,还以为是严嵩要嘉靖帝把严世藩从天牢里放出来。嘉靖帝心中这样想但嘴上还是说着,“那以严爱卿的意思朕应该如何才能断了那匪人的念想?”
严嵩并没有直接回答嘉靖帝的问话,而是说道:“皇上是否以为昨夜那劫持天牢的匪人皆是罪臣所指使?皇上若真如此猜想臣,那就正好中了贼人的奸计。”
“哦,严爱卿为何有如此之说?”嘉靖帝见严嵩今天这般,在心里也是完全不把严嵩当成一回事的了,那嘉靖帝也就不怕顺着严嵩话的意思去说。
“皇上,罪臣犬子被关押在天牢,世人都会想到最为关心和难过的就是老臣的了,这皆是人之常情。那贼人也正是利用人们这样的认为才敢到大理寺天牢里去劫人。这样就可以让皇上猜忌老臣,实则是离间皇上对老臣的信任,最终的目的还是想削弱皇上身边的势力。”严嵩早已不再哭泣,只是那声音表达的却是万分的痛心之意。
“严爱卿如此说也还算是有些道理,只是朕不明白是何人这般的用心险恶的在算计严爱卿呢?”嘉靖帝也是表现出一副关切的样子。
“这个,这个臣假于时日一定能把此事查清,还我大明一个朗朗乾坤。”严嵩一番赤胆忠心地说着。
“好,好,好,那朕就等着严爱卿把那贼人给纠出来。”嘉靖帝虚情假意地夸赞严嵩一番,这话严嵩也是听得出来的。
“严爱卿今日进宫若就是因为此事,那严爱卿也就退下吧。”嘉靖帝要尽快地摸清严嵩的底牌,他也想尽快地把严嵩此事了了后好传太医院的太医来诊治。
“皇上,昨夜大理寺天牢发生之事虽不是老臣所为,但那也皆是因老臣的犬子在大理寺关押着给了贼人利用的机会。所以朕也是痛心疾首。”严嵩说到此处时又是滴下了几滴眼泪。
嘉靖帝这次不再接严嵩的话,而是让严嵩一人尽情的表演。
严嵩见嘉靖帝不接话茬,又只得自己接着继续说下去,“不知皇上是否得闻老臣的犬子被贼人裹胁着从大理寺天牢里出来后,在得了机会又自己主动回到了天牢之事?”
“朕确有所闻,但不知为何?”这个也是嘉靖帝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严嵩既然提起此事,那嘉靖帝也正好想听听严嵩的解释。
“皇上啊,老臣今早派家奴到天牢探视才得知,原来老臣犬子得知贼人的阴谋后得机会逃脱后就立马回到天牢,犬子也就是想既然皇上要臣子死臣子就不得不死啊,皇上。”严嵩动人心扉的话语让嘉靖帝也不知说什么好了,但想要让嘉靖帝把严世藩从天牢里特赦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严爱卿的犬子能有这番认识也不枉严爱卿的一番教导,只是大明的律法如此,既然严爱卿和你犬子都能认识这般高洁,那就更应该懂得这事也非朕无情。”嘉靖帝不想再与严嵩绕了,就直接借严嵩的话把路给阻死。
“皇上,你又借怪老臣了啊,皇上。老臣前面说了这么多也就是想请皇上收回圣旨,将三日后午门处斩犬子改为今日午时处斩,这样也就断了那些贼人们的念想。”严嵩一番话大有深意。
嘉靖帝这时才算弄明白严嵩此时所想,但嘉靖帝仍是无比的惊讶,这还是出乎了嘉靖帝的意料之外。
“这严嵩如此这般的狼子野心,非一般人可比,有所舍必有所图,舍去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他所图必是更大。这严嵩是万万留不得的了。”嘉靖帝在心里这样想着。
“严爱卿能处处为朝廷所想,朕甚感欣慰。只是朕一朝之皇又岂在乎那几个魈小。谅他们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朕下旨所说的三日后处斩不可更改。”嘉靖帝终于拿出了自己的皇威来。
严嵩一个人从紫禁城里出来,他抬头看看那晴朗的天空,心中虽有阴霾但总算把昨夜之事给圆过去了,只是自己那最为看好的大儿子就这样的舍去了,哪可曾是严府末来的希望呀,可不曾想说没就会这样没了,严嵩的心在滴血,但为了整个严氏家簇严嵩却又不得不选择这样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