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喝酒的习惯持续了有数十年,他渐渐的把这个习惯当成了生活中的日常。
情绪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很简单也很容易,只要去思考自己高兴或者悲伤的事就可以了。
不过对余三叔来说很难,他没有伤心难过或者开心的事,有的只是生活压迫和对现实逃避。
当一切都不再这么重要的时候整个人也就麻木了,但生活还是会选择给他一点惊喜或者惊吓。
朋友亲戚等人来访,就是他的惊喜;而熟人逝世,就是惊吓。
他为了让自己把惊喜记录下来每次都喝几口小酒,所以他的情绪更多的是生活中的惊喜。
余明要和朋友一起来,下火车之前就用短信通知了自己的三叔余立。余三叔一家是余明家在昆明城内的亲人,同时也是个司机。
余明通知余三叔的好处在于自家人有车一切事情就好办多了,要在以前余明绝对不会通知自己的三叔,都是一个人走固定路线独自会的家。
他这次喝酒喝的甚是高兴,或许是东北人的豪爽,他发现无论喝了多少杯啤酒都灌不醉自己,一开始是哪个样子,喝完后还是那副样子。
平日里没钱,用杯子装的啤酒一两杯也就行,这次他却破天荒的要了十多瓶。
虽然费钱,不过内心的高兴让他对不能乱花钱的理智心理,失去了抵抗。
喝完酒后一段时间后他才逐渐清醒了过来,不过钱如流水早已流入了别人的口袋。
余三叔这才发现身上没一分钱了,钱都被自己用来买酒喝了,想着自己还要拿钱补贴家里他便开始慌了。
明天没办法跑生意,也就意味着无法赚钱,但想着自己要去的地方,他最终还是想出了办法。
余三叔知道此行要去的地方很远,加上赵叶枫一行人,车上还多出来三个空位置。
说不定可以联系人,看看有没有要顺路的,价钱少点也所谓,主要是能赚钱就行。
拿出手机打了几通电话,找人这问那问,说自己有事要去三河坝镇,问电话那方的熟人,有没有其他人要顺路,价钱可以便宜点,明天就走,可电话那头各种声音全都清一色的说没有。
正当余三叔放弃准备回家的时候,结果最后一通电话一联系,还真就给联系上了三个要去三河坝镇附近的人。
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男人,他说有三个农村来的女人准备回去,正急急忙忙的找车子。
当余三叔喝多了酒,脑抽似的问起那三个人为什么不坐长途汽车时,对方回答说三个都不识字。
再一听那三个女人的出价,余三叔立马答应了下来,不仅连喝酒的钱的回来了,剩下一笔还可用来补贴家里。
年纪大的那个农村女人嚷嚷着什么,不过余三叔根本听不懂,他也只能胡乱去猜。
那三人不顾别人眼光,动手把几根八厘米左右的树枝直深深的插了进去,再一点点刨抛出来。
看到这一幕后,刚才注意力还在风景的赵叶枫,突然有点似笑非笑的感觉,他很想去嘲笑那三个人愚蠢的做法。
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要刨这些地上开稀泥需要费上相当多的功夫和时间,根本就不值得。
但最令赵叶枫想不通的是,三个农村女人就算是刨土也不打请拖车来拖。既不会浪费她们的钱,明天再走也不迟,为何非得这般赶时间?
在这荒山野岭赵叶枫等人整整待了一个正午,快到中午吃饭时间一伙人也只能靠着余明背包里的便携零食充饥。
直到分完食的食物进了肚,那三人都还车子轮胎旁孜孜不倦的刨着。
按理来说用了好几小时早该刨完了稀泥巴,但三人依旧没有停手的打算。
余明本想凑上去看看她们到底在干什么,却被余三叔一把给拦了下来,示意不要去管她们,让她们自己弄就行。
余三叔也曾问过他们三个吃不吃东西,年纪最大的那个女人别扭着吐出两个字,不吃。而剩余两人都把他当成了空气一般的存在,余三叔也只好作罢。
经过三人看似高效率的速度以后,终于才在中午一刻左右,肮脏的泥水混合物才逐渐的一点一点的减少,土壤的湿润度已经大不如刚才。
年纪大的指挥其她两个人丢掉树枝,用手刨起土来,对于自小生活在农村里的孩子来说,这没什么值得回避的。
三人刨土的行为在她们三个人看来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而在赵叶枫看来却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恶心意味。
又等了会后,她们三人才站起身子,但三人都没有散开,众人只听到叽叽呱呱谈论声,像是在讨论些什么,余三叔站的最近最先伸出脖子去看。
这一看,他觉得如获至宝。
只见那东西一角晶莹剔透,银白色芯散发出幽冥般的寒光,暗红的侧边线更是衬托出了它的精美细腻。
赵叶枫从后视镜里见余三叔两眼发光,下车后也凑了上去看了个仔细,只见泥里的东西红白相间,宛如美玉一般着实耀眼,着实好看。
三人则是早已停下了手里的刨土动作,相互间匆忙聊了几句,又准备向下挖时,余三叔急忙伸手阻止了她们。
在语言不通,无法沟通的情况下,余三叔一人费了很大力气去阻止那三个人。
可让其他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却绕过那三个农村的女人,自己亲手挖了起来。
余三叔自己动手挖土,这让赵叶枫和刚下车观察发生了什么事的余明惊讶不已。
那美玉一般的东西,虽说只是露出了一角,但它那循环在外围的纯银的光芒,瞬间让它拥有了银子般的质感,而那些红色则加强了银的质感。
“这该不会是银子吧?”赵叶枫向见多识广的余明询问道。
“你怕是想多了,这荒郊野岭的地,难道还会产银子不成?”余明打断了赵叶枫的想法,但他也有点不相信自己说的。
山野沟壑连连不绝的云南,特别是在一些荒无人烟的地方,是又可能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从地底遗迹或者古墓中流出一些不属于现代的东西,比如说银子等。
除非运气挡不住的来了,否则绝不可能出现银子质感的东西,假设以前有那也早就让先发现的人捡了去。
赵叶枫和余明,他俩见余三叔如此心急如焚的想要挖出这稀泥巴里的东西,余明选择上前去给自己的三叔搭把手,而余三叔也没心思管他两人继续挖了下去。
“是个镯子!”余明眼尖,漏出来东西差不多呈现出一个圆环状的时候,他就把东西辨认了出来,“好像是个断开的?”
银红色的镯子和稀泥混在了一起,水也间接性的把镯子上的泥土给冲洗了干净,发出了不同于被埋在土里那部分纯白的柔和之光。
不过可惜的是,余三叔和上来帮忙的余明,在挖开了下面其他泥土后,两人都看到了卡在车轮胎下镯子的其他部分,不知从何时起它已经从中间断开了。
当完完全全的让镯子重现天日后,余三叔用车上仅剩下的两瓶纯净水中的一瓶,来彻底清洗了个干净,也顺带着让其他人洗了洗手上的稀泥。
余三叔可不想让自己的车坐垫子上,粘又这地里的泥巴,在不把车开向洗车厂的情况下,自己清洗起来要花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