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十几天之前你不是问我来着吗？提它干嘛？”余明默默回忆着那次，他和赵叶枫之间的对话内容。

赵叶枫见余明还是没头绪：“我跟你说……”

余明做出手势，示意赵叶枫先别告诉他，而后反复沉思了一会：“等等，我记得你当时好像问我……孤儿的事？！”

“对，我就是。”赵叶枫喝了一口白开水，水温早已不像刚才那般滚烫，他润了润自己嗓子，轻描淡写回应了余明。

时间愈发接近深夜，步行街的人流量达到巅峰后开始下降。赵叶枫一行三人所在的火锅店，除开各个包间以外，客流量也在逐步减少。虽说也有小撮人走进来吃火锅，可绝大部分人是吃好以后向外走的。

待食客三三两两走得差不多后，服务员们开始忙着收拾桌子。一堆顾客吃剩的瓜果蔬菜，被整齐划一堆放在蔬果盘里。看着这还没被人吃过几口的东西，服务员们摇了摇头，便迅速倒进了垃圾桶里。

当每天都要面对如此大规模的浪费时，就算是积极爱护环境倡导节约的人士，也会因此变得漠不关心，普通人更是如此。

“乖乖，我刚去躺洗手间回来，你们猜怎么着？我们隔壁那桌包间门开着，不过里面没人，早都走光了，可东西还剩一大堆没吃完！”余明甩了甩湿漉漉的手，抽了张纸巾把手擦干净后，坐在座位上描述刚才看见的东西。

无所事事赵叶枫夹起一块牛肉问道：“你怕不会是想带过来吃？”

“呵，我说赵叶枫，你把哥们我当成什么人了？你哥们我像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废话，像，很像……”

就在俩人喋喋不休的时候，早已吃完的上官雨馨把刚用过的润唇膏，放回了包里，并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手机上显示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半，到了必须回家的时刻。

这是上官雨馨父亲上官司的要求，无论是赵叶枫还是上官雨馨，十二点以前必须准时回家，不能及时回去要打电话通知，无论他在不在家俩人都要遵守。

“哥哥，时间到了，保安叔叔会给爸爸打电话，要是告诉他，我们俩个还没回去的话，爸爸可能会生气的。”看着时间飞快的走动，上官雨馨不放心的说道。

“怎么了？时间？”和余明聊嗨的赵叶枫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忙拿出自己的诺基亚，盯着上面每时每刻都在流逝的时间，当看见指针已经快要指着十二点时，太忽然想起来自己因聊得太上头，以至于剩下的正事完全被抛在脑后。

“咋啦？”余明见赵叶枫慌张不免问道。

对于余明来说，姐姐余莉因为有自己的事，乃至于根本就不管他，只能是嘱咐一句，路上小心或者尽快回家。

赵叶枫在油腻腻的桌上拼命收拾自己的东西：“天，我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对了，哥们，之后我想说的一切就用短信联系，那我就先撤了，走雨馨。”他拉起已经准备好了的上官雨馨，一路小跑来到火锅店外。

这期间，火锅店服务员看他往外跑，以为是有人胆大包天要逃单，几个人一上来不由分说一个立马围住了俩个。待赵叶枫给余明拨通了电话，余明伸着懒腰从包间里走出来后，几个围着人得知他俩不是逃单，是实打实的误会了后，也就放出去了。

不过，也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走的时候赵叶枫给余明塞了几百块钱，余明却摇着手明确表示自己是开玩笑的，钱他自然会给。然而忙着要走的赵叶枫，不想和余明过多争论浪费时间，把钱拍在桌子上带着上官雨馨就出去了。

每当夜幕降临，出租车司机开着出租往往去人多的地方。在这些地方转上十几圈，要比在冷清街区转几十圈更能获得钱财，而大部分人为赚钱养家补贴家用，因此也就长年累月驻守在了这些繁华之地。

对于这座规模不算庞大的城市来讲，步行街恰巧就是个人多的场所，所以经常能在公路上看见六七辆，空着座位缓慢行驶的出租车。

赵叶枫因此很快截下一辆。

不过他们不是唯一的客人，恰巧车上副驾驶位置有个顾客，司机先是问了下两人的目的地，当听到可以顺路便让俩人坐了上来。

一上车，一股浓浓的睡意向上官雨馨袭来，赵叶枫见妹妹没有精神，猜想可能是今天太劳累的缘故，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熟睡。

待妹妹只有轻微的鼻吸声，再三确认她睡着了以后，他才小心翼翼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诺基亚按键手机，打开短信编辑功能。

“哥们，还有很多话还没说就散席了，我现在把我想说的编成短信给你，你顺便帮我拿拿主意，要不然总是过不去这个坎……”

编写到这里，赵叶枫抬起头看了看，漆黑并且夹杂着的彩光的窗外。

街上，人群密度显然不如白天，绿色的植也被隐藏在黑夜里。飞蛾等靠光指引方向的昆虫被发光发亮的小型灯管所吸引，一次又一次不断伤痕累累的冲击，被灯罩所保护着的路边灯。

一路无事，出租车顺利停靠在大楼下。

“妹妹？妹妹？到家了，醒一醒。”赵叶枫用剩余的钱付完款后，伸出右手十分温柔的轻微摇晃，正在熟睡中的上官雨馨。

“到了吗？哥哥。”纤细低垂的手指重新灌满了活力，而迷迷糊糊的上官雨馨在听到赵叶枫柔和呼唤声后，下意识的用手轻揉自己的眼眶，赵叶枫见状立马制止。

“我说你是不是个笨蛋啊？不要用手揉眼睛，手里的细菌很多的。”

“哼，刚睡醒谁会在意这些嘛！”

下了车，黄白相间的出租便向着远方驶去。

上官雨馨还是有点睡不足的样子，笔直站着的脚歪歪扭扭起来，随时有可能倒下然后睡过去，赵叶枫不由分说拉起妹妹的手。

上官雨馨攒着的手异常冰冷，就像没有任何温度的物体。

“哥哥，你在干嘛啊……”或许是赵叶枫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上官雨馨有点不适应，她下意识得想把被赵叶枫握着的手收回。

“笨蛋，别动，我给你暖暖手，你手这么冰，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虽然不亲妹妹，可好歹也是自家妹妹，有什么事总得跟自己商量不是？老是这么闷着算怎么回事？

在没有虫鸣也没有星光的夜晚，唯有路灯所散发的昏暗光静默照射着俩人。

在此之前的盛天大楼内，位于一楼和二楼楼梯过道间，一束亮得发白的手电光，来来回回照射在每一块可以藏人的区域。

再三确认没有可疑的人员，手电光的持有人才放心下到一楼大厅。

“累啊，也不知道那个老哥多久来。”身着保安制服老男人，把自己所有的区域检查完后，便躺在一楼专门供保安休息的椅子上。

一楼是整个大楼的人员通入口，通常会留守一个保安。在顶楼那件事发生之前，另一个便请假说有事要回乡下一趟，到现在也还没回来，无奈之下只能是自己一人巡逻。

“哈~~~欠，巡逻结束，还有点时间，就等俩小孩回来，然后就和一帮老哥们吃串去。”一楼有些零零散散的小灯，虽说也不算太亮，可无需手电筒照亮这点，就比得上老是盯着手电筒光看，要好的多。

日期：2020-03-20 0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