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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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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径的入口,竟然藏在山腹之中。那些四通八达连接到远处的通气口,其中有几条便是离开山腹的秘道,这些秘道本是准备着有朝一日,有强敌攻打青寮寨,在山寨失陷后,寨民们逃生的道路。在这些逃生的道路之中,其中有一条长达五六里,实际上是几乎是贯穿了他们所在的山脉,出去之后,便是一道蜿蜒的河流。河水的源头玛林也不清楚。

实际上,青寮寨在此安营扎寨多年,也不是没有探索过河流的源头在哪里。只是数代人的功夫都无功而返。只清楚河流最后分成数十股溪流,注入长江之中。而源头在圣山更远处,似乎是从地底涌出的泉水。

出了秘道之后,李游就看到河边稀稀落落的几艘小舢板。这是青寮寨的渔船,平时打渔用的。渔船太过于破旧狭小,根本容纳不了扩充过后的队伍。只是顺着河滩往上游追溯,便可以到达圣山附近,这才是主要的目的。

李游舒舒服服地坐在由两个寨民抬着的滑竿上前进着。河滩不像外面的大山那般险峻,这点待遇还是可以有的。反正从玛林手里勒索了五十个精壮的寨民当苦力,所以李游尽可能的节约自己的力量。只不过想让田淳和墨者们也以此代步的时候,却遭到了一致的拒绝。

对于墨者来说,能走路就不会乘车骑马,能够光脚走路就不穿鞋,过的是苦修士一般的生活,所说李游已经竭力在改正他们的一些观念,但在个人修行的行为上,墨者们往往是左耳听完了他的说教,右耳就将其漏出的。若不是李游坚决强制推行,墨者甚至会把脚下的铁靴给扒了,赤脚行走,以恢复墨者应有的苦行本色。

对于墨者这种早已经根深蒂固的东西,李游也清楚想他们马上改变是极不可能的事情,也就随他们去了。

“这才是主人应该得到的待遇啊……”孙不换紧跟在李游一侧感慨着李游之前的辛苦,一边不时出言训斥抬着滑竿的壮汉,让他们小心在意,脸上甚至还露出,你们都怎么干活的表情,恨不得换他自己去干活似的。

李游嫌孙不换聒噪,忍受了一会之后,便把他赶到后面,让他和莫方圆一起监督青寮寨里抽取过来的壮丁。有了这一批人的加入,之前招募的民工负重量顿减了不少,甚至墨者身上的一些不重要的工具都让他们承担。又从寨中带走了十多匹牲畜,虽然在深山行走,但总体上来说,并没有人感到多少的疲累。就连抬着李游和受伤的江凫壮丁们,两刻钟左右就安排轮换的人,相对轻松许多。

在不触怒李游的情况下,李游是十分正常的,甚至还会以一个现代人的心态去看到这时代的人。若不是青寮寨触碰了他的逆鳞,想来也不会有如此遭遇。

玛林也坐在滑竿之上。按照他的说法,当了寨主之后,需要讲究一些排场的,不然会让寨民和势力范围内的村寨所看轻。李游对他这番说辞深以为然,在这个时代,这种封闭的山寨,比起外面的文明地区更加等级森严。而且玛林折腾的也是他自己的寨民,李游才懒得理会这些。

按照玛林的说法,顺着河流往上走数十里,有两个村寨,这两个村寨是青寮寨的势力范围之内,晚上可以在那边过夜。过了这两个村寨之后,就进入真正的熊山深处,人烟基本绝迹,山林之间出没的只有各种古怪的猛兽。但在圣山周围,还有一个村寨。名尼古寨。

尼古寨似乎比青寮寨更要古老,他们才是真正的圣山守护者。凡是外来者接近,他们都会驱逐,手段比起青寮寨更为极端。不过青寮寨经过却是被他们所默许的,在久远时期,青寮寨和他们还是邻居,共同拱卫着圣山的安危。

后来青寮寨迁出之后,和尼古寨也还有一定的联系。每一年青寮寨会将一些盐巴布匹运进去和尼古寨交换一些山珍药材。在偌大的原始森林之中,许多药材或者稀奇的猛兽只有尼古寨的人能够找得到。可以说,如果不是有青寮寨的行为,尼古寨是否能够在圣山那种恶劣的条件下生存至今都是个问题。

提及到尼古寨的事情,玛林便顺带说了不少关于熊山的事情。而这个被李游心里称之为神农架的地方,李游最关注的自然是野人了。在毕业前,李游就在报纸上看过,数十年前,科学家为了确认神农架里是否存在野人的问题,进行了大规模的拉网式考察,结果依旧是没有收获。但根据考察队员所述,他们远远与野人打了照面,但并没直接的接触,更没有留下直接的证据。

与后世更为恶劣的生存环境相比,对于野人来说,这个时代相对要好上许多。如果野人的真的存在,在这个时代里,能够找到的概率应该会相对大一些。

但实际上,在这个时代,居住在深山里的人类,茹毛饮血,和传说之中的野人区别也不会很大。以至于当李游询问其野人是否存在的时候,玛林第一时间回答的答案就是这些还在森林里刀耕火种的原始山民。

直到李游否定了这个答案之后,玛林才知道李游问的并非人类,而是另外一种类人生物。他一拍脑袋说道:“是有这么一种东西,但不叫野人,我们山里人都管它叫毛人,毛人很难遇到的,也只有尼古寨的人才能跟踪得了它们,它们的皮毛很暖和,外面的一些老爷们很是喜欢,每一年都会派人进山索购,但是尼古寨一年也猎不到一两头,要是有一张皮毛拿出来,村寨里一年的粮食就有着落了……”

闻言,李游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他想不到听到的关于野人的第一个消息,除了确定它们存在之外,竟然就是他们在这个时期就已经被人类所盯上,并且猎杀取皮毛。对李游来说,这很难以接受。

在李游看来,以野人皮制成裘衣的人,心理肯定有问题,就如后世那些吃大猩猩的人一般。不管野人的智慧如何,好歹它们也是灵长类,和人类在基因上的差异不会太大,李游偏激地认为,吃它们虽然未必等同吃人类本身,但吃和人类已经无限接近的生物的人,在一定的条件下,他们必然是会吃人的。

见李游对毛人有兴趣,便唠唠叨叨起了关于毛人的消息。毛人身高普遍比人类高大,雄性体毛达,有一定的体味。但雌性和人类的女性已经差不多,不会说话,但能出歌唱般的音节,山里还经常传出,有毛人掳走山民去交配的消息。

毛人在山林之中行走的度很快,通常情况下,一般的猎手是追不上它们的脚步,尼古寨里倒是有几名一流的猎手,能够几日夜不眠不休在山里之中急行军,但对付一只毛人,无论雄雌,至少需要三名最英勇的猎手同心协力才能够捕获。不过这只能针对落单的毛人,如果遭遇到聚居的毛人,猎手们往往会落荒而逃。

玛林兴高采烈地说了小半天,李游也听得全神贯注。从玛林的讲述里面,李游基本可以确定对方没有说谎,这意味着野人传说的真实性。这让李游很是兴奋。虽说他见过古怪的生物已经太多,但那些都是自然的存在,而野人却是科学意义上人类的近亲,两者之间的意义截然不同。自然不能相提并论的。

说实话,追溯河流往上走,并不是一件高明的主意。刚好是雨季,水位上涨着,河岸的位置并不多,而河岸边上,大部分都是陡峭的山壁,和李游之前在岷江边的地理地貌差不了多少。这还不算,如果遇到山洪爆,对队伍里的大部分人来说,就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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