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妥协好像是很管用的一贴政治良药,但是在真实的政治斗争中,妥协往往是最难达成的,因为人类根性中的自私和贪婪会在争斗中被成倍的放大,又有谁舍得放弃自己手中的利益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凡是提出政治妥协的人物,往往都是最不讨好的人,他们的下场大部分都很悲惨。就比如中国历史比较有名的改革家们,商鞅、王安石、包括明朝的张居正,最后的结局都不怎么好,其中商鞅最惨都被车裂了。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后人想走这条路又怎么能不三思。
肖乐天和坂本龙马心中的理想就是当一名成功的改革家,在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中,谁都希望自己母国的国运能走出颓势。但是想要改革就必须要触及到利益再分配这个敏感到不能再敏感的雷区。
想要在所有势力中保持中立?想公平的让所有势力都放弃一些利益,来进行国家的工业化和现代化?只要你敢这么干了,你就会成为所有势力的敌人,等待你的必将是万劫不复。
坂本龙马的死因是一个谜团,但是从政治角度考虑他的死也有其必然性。戊戌六君子死了,他们的死让人惋惜但是也是一种必然。
想国家富强?想搞工业化?想普及义务教育?想要现代化的军队?呵呵,一切没有钱能行吗?而钱不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除了建立殖民地抢其他弱势民族之外,也只有从自己国内筹集了,可是国内的财富不是没有主人的,早就被各个势力给瓜分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敢搞改革我就要你的小命,这么看来谭嗣同他们从搞变法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死路一条了。
坂本龙马的问题并不是无解的,但是肖乐天不想告诉他,一方面他没有这个义务为日本人解惑,而另一方面这个路子走的也实在是太邪性了,一般人还真玩不下去。一场晚宴足足持续到半夜12点,也没有议论出什么来。
肖乐天慢悠悠的走在冷清的那霸街道上,脑子里如走马灯一样在想着眼前的困局,别说他不害怕,其实现在肖乐天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自己在琉球所干的每一件事都触动了满清朝廷的逆鳞,别说自己有美国公民身份保护,如果满清铁心要杀自己,以现在这点实力还真是不够看的。
“时间啊,现在缺的就是时间了……”肖乐天的喃喃自语惊动了身边的萧何信,这个年轻小伙子是除了石达开之外,最能理解自己战略意图的了。
“是啊,本想这次来不跟日本人发生冲突,先秘密从尚泰王这里弄一个官员身份,好跟美国人交易,结果没想到这群日本人这么疯狂,居然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萧何信挠了挠头。
“估计再有四五天,京城的那些大老爷们就要知道消息了,朝堂上还指不定怎么炸开了锅呢……”就在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分析局面之时,突然寂静的深夜里传来一声沉闷的炸响,声音并不远就在肖乐天他们的身后。
嗯?在场的护卫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这不就是枪声吗。还没等肖乐天他们做出反应呢,身后不远处日式庭院中就已经传来刺耳的尖叫声,混乱毫无征兆的发生了。
“保护先生……结阵保护先生!”
“放屁,保护我干嘛,是坂本龙马,是龙马君出事了,马上返回去……”肖乐天抽出手枪率先冲了回去,而这时候庭院里面已经开始冒烟了,火光隐隐的从里面透了出来。
现在的肖乐天可是那霸港最重要的人物,身边长期有五十名护卫寸步不离,这些配备了西式洋枪的卫队,一看肖乐天都展开冲锋了,一个个嗷嗷叫的冲上去用身体把肖丞相护在了最中央。
第一个冲入庭院的当然是绿林高手项少龙,龙爷没有直接冲入屋子救人而是翻身上房,仔细观察敌情,结果他一眼就看见北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狂奔,不是偷袭他的雾隐小鬼还能是谁。
“保护好先生,我去追敌人,妈的是哪个女忍者干的……”说完跺脚就向雾隐小鬼消失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时候肖乐天他们也冲入庭院了,只见正厅的榻榻米上浑身是血的坂本龙马斜靠在矮木几上生死不明,周围的侍者根本不懂医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主人在流血。而这时候后院也被人纵火了,不少下人正拼命的救火。
肖乐天冲过去轻轻抱起坂本龙马,低头一看在他的胸口正中一个弹孔正在往外渗血,人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
“是……是……是日本人干的……新选……”话没有说完龙马脑袋一歪直接就晕过去了。
“萧何信!马上拆门板,铺棉被……抬着龙马君去码头,洋人商船上一定有西医,现在只有西医能救命了……罗火,马上吹集结号角,发紧急焰火,全城大锁刺客,刺客是日本人……”
125 屠城的谣言
那霸的夜晚再一次陷入到了恐惧之中,大街来回都是狂奔的传令兵还有一队队沿街搜索的卫队。所有
本人聚集区都被士兵包围了起来,恐惧的目光从篱笆缝和木板墙里向外张望,谁都不知道这些华人和琉球土著想要干什么。
“这些华人和琉球人半夜不睡想干什么?不会是趁夜向咱们下手吧,听说中国人最
屠城了……”
“有可能的,这几年中国南方闹长毛叛乱,清军和长毛杀来杀去,每攻克一城就会杀光所有的百姓……这次死了这么多华人他们是不是要杀咱们报仇啊……”
本人聚集在一起低声的议论着,很多人甚至开始偷偷的找一些自卫的武器了,没有铁器至少有削尖的竹竿和木板,实在不行粗大的木棒也可以。
在所有
本人中,最惊恐的当然还是那几千士兵,虽然他们被分割看管了起来,但是每一个集中营里至少也有两百多士兵住在一起,而这些人就是最恐惧的一个群体。
“桦山大人,这些清国人到底想干什么?怎么会这么混乱,难道他们要下杀手了?”山本清疑惑的问道。
本军队无条件投降之后,桦山栗源他们三名高级武将就被关在最靠近码头的一处聚集区内。因为
份的原因,他们三个并没有参加苦力劳动,但是优待也仅此而已,每天的伙食待遇跟苦工们一样,两顿稀粥顶头了。
桦山栗源多少还有点高级武士的镇定劲,对于山本清的忧虑很不屑一顾“放心吧,肖乐天骨子里还是一名文人,从他的书里面我能读懂他的灵魂。他当然狠咱们,但是他绝对不会做出屠城这种没有人
说到这里,桦山栗源冷冷的看了山本清一眼,无比嘲讽的说道“他可不是你,需要通过屠杀弱者来得到快感,他的心中所期望的是征服强者,甚至征服一个国家、一个民族……”
山本清现在根本就没心
听桦山家老的八股文,也懒得回应他的嘲讽,这时候他只是扒着窗户缝焦虑的向外张望。就在这时候,突然一道恶风向着山本清的眼睛袭来,山本清下意识的向后一缩,只见一把手里剑裹着白布条碰的一声订在了木条上,距离山本清的眼睛只有一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