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雨横飞的战场上枪炮声与各类轰鸣声大作,根本无法分辨出杀人的子丨弹丨射来的方向,但余下的几名党卫军步兵却对战友倒下的声响格外灵敏,瞬间就地躲藏在了掩体之后、速度奇快。
眼看余下的几名敌人反应神速就近躲到了四通八达的交通壕里,一手波波沙、一手托卡列夫的瓦洛沙少校大手一挥,带领着自己的战斗小组向着敌人躲藏的位置即刻冲杀而去。
不单单是瓦洛沙少校这边,处在阵地最前沿的战壕和交通壕里,此时此刻基本都成了近身肉搏的血腥走廊,每一寸土地上几乎都有面目狰狞的士兵们在竭力厮杀、鲜血四溅。
冲锋枪子丨弹丨打完了连更换弹匣的时间都没有,面对着挺起上了刺刀的莫辛纳甘呐喊着冲来的红军战士,已经来不及再去找什么近战武器的突击小队长只能将武器反手相握,隔着手套握住已经射的发烫的枪管将冲锋枪当成球棒一样冲了上去。
被敌人扑倒在地用双手扼住了喉咙,一双瞪圆的眼睛里满是仇恨与怒火的红军战士,挣扎着摸到了跌落在手边的东西,那是在方才的扭打过程中被德国佬从自己头上给硬生生扒下来的钢盔。
一把抓住钢盔的帽檐使出浑身力气向着敌人的左脸奋力砸去,猝不及防的党卫军士兵被这凶猛一击当场砸的面容破相,鼻孔喷血中一声哀嚎侧着身子被砸翻在地。
扔下了手中钢盔并迅速起身从地上挣扎而起,嘴里大口喘着粗气的同时一把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匕首。脸上已经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流着血的红军战士一个飞身扑了上去,紧握在手中的利刃就像是杀鸡一样,当场就把捂着左脸的党卫军士兵给抹了脖子。
断颈处喷出的鲜血宛若水龙头炸裂一般四溅而出、喷的满脸都是。
望着地上这捂住脖子发出痛苦“喝—喝——”声的倒霉蛋,自知自己已经结果了敌人的红军战士抬起右臂,用已经污秽不堪的袖子将脸上余温尚存的鲜血草草一抹,即刻弯下腰来准备去捡跌落在地的波波沙冲锋枪。
残酷的战场不会偏袒交战双方中的任何一方,死亡的来临总是那样的毫无征兆又猝不及防。
右手刚刚摸到枪身的红军战士还没来得及将之握于手心,闻声而至的一名党卫军士兵已经出现在战壕尽头处的拐角。
连瞄准都来不及的腰射瞬间将一串炽热的9毫米子丨弹丨劈头盖脸打来,战士闷声不吭、一头扑倒在地的声音,与弹壳跌落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把手中的MP40冲锋枪剩余弹药彻底打光了的党卫军士兵冲上前来,仅仅只用了一眼的功夫瞅了一下面前已经毫无生气的两具温热尸体,而后一把捡起那支明显是还有剩余子丨弹丨的波波沙冲锋枪,连枪身上沾满的鲜血都来不及去擦,即刻握住武器再次转身投入了战斗。
残酷的近战厮杀彻底泯灭掉了最后一丝人性,在这里没有被能称之为人类的生物,只有一群能令非洲大草原上的野兽都为之退避三舍的浴血人形。
惨烈的嘶吼搏杀声甚至一度盖过了自动武器开火时的枪响,刀光剑影之间连白刀子都没有、只剩下了已经被鲜血涂满的红刀子进、红刀子出。
警卫旗队师与斯大林近卫第一重型坦克旅的战斗远比想象中更加激烈,两波头顶着各自领袖之名的精锐军人们,用最原始也是最血腥的方式厮杀在一起。
没有任何一个士兵主动后撤,只有发狂嘶吼的军人结果掉一个敌人之后、趁着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时间尚未彻底消耗完毕之前,不顾浑身的血腥再一次扑向下一个敌人的身影。
步兵的厮杀空前惨烈、鲜血四溅,急速研磨的装甲大绞杀一样是在同期进行。
“谢廖沙,倒车!别让德国佬近我们的身,快!”
“基里尔,穿甲弹!快点快点!”
“旅长同志,你左侧冲过去三辆坦克,快调转炮塔!就现在!”
车组成员的叫喊声、无线电频道里传来的库尔巴洛夫提醒声、还有周遭已经分辨不出是己方还是敌方的坦克主炮轰鸣声,以及那强烈的弹药殉爆四处炸响声。
感觉自己的耳朵几乎已经快要聋了的马拉申科仍然在竭力指挥、拼死战斗,豆大的汗珠在浑浊空气的熏陶下顺着坦克帽帽檐滑落过鼻梁,一直跌落到脚下被基里尔刚刚搬过来的发射药筒之上、轻声作响。
在谢廖沙依旧精准操作下的IS6重型坦克澎湃而起、喷出一阵尾气黑烟,超过五十吨的沉重身躯切换至最大档位开始向后倒车,而自知打不穿这怪物正面装甲、采取迂回侧击的两辆黑豹、一辆四号,已经杀将到了几乎能把炮口完全对准马拉申科座车侧装甲的位置。
电动方向机驱动下的IS6炮塔在竭力转动、准备迎敌,拼命摇动着炮塔方向机的党卫军炮手几乎已经胳膊脱臼、但却依旧在咬牙坚持。
鹿死谁手,只在接下来的钢铁轰鸣一瞬之间。
沉重的炮塔在电动方向机的驱动下全速将炮口对准目标,身躯沉重而庞大的IS6重型坦克已经切换至最大档位向后全速倒车。但即便如此,却仍然无法与那三辆将油门踏板踩到底的党卫军中型坦克速度相匹敌。
处在高速飙车状态的三辆党卫军中型坦克一样在疯狂调转炮口,尝试在高速行进状态下提前瞄准目标、为即将到来的开火做好随时的准备。
遗憾的是,比既有历史时间线中还要早产的黑豹D型坦克,不但继承了应有的全部弱点,甚至还添加了不少新的毛病、并且既有的毛病还更加恶化。
“方向机!手轮摇不动了,这玩意儿又卡住了!”
“闭嘴!有时间废话不如赶紧想想办法!”
“砸它!用拳头硬砸手轮,快快快!”
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的那辆黑豹坦克,似乎出了点难以预料的小毛病。
一直在拼命摇动方向机手轮的炮手,忽然发现自己必须停下这快令自己胳膊脱臼的苦差事,就像是被水泥糊死一般的手轮不论使出多么巨大的力气依旧是纹丝不动。
急了眼的车长在放声大喊、满头大汗的炮手在拼了命地咬牙切齿、使出浑身解数,尝试让这该死的手轮赶紧重新动起来,就连暂时手头没活儿干的装填手都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建议炮手用拳头硬砸好让这该死的手轮重新运作。
冲在最前面的这辆黑豹同时也是最接近能够向马拉申科开火的一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机械故障反倒为对手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在倒车中借助着电动方向机的运作精准操作的伊乌什金,终于先手一步将炮口对准了目标。
“谢廖沙,保持匀速!要开火了!”
“我知道,做你该做的!”
经过刻意平整的阵地本应该是相对平缓,但稍早前一些时候的德军空袭却将这里炸得如月球表面一般。地形最糟糕的区域每隔几米就会有一个大小不一的弹坑,想要在这种条件下精确射击,考验的不单单是作为炮手的伊乌什金炮术,更加考验作为驾驶员的谢廖沙水平。
伊乌什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等谢廖沙停车而后炮口回摇至静止状态了,这么一套操作下来最少要等待四五秒钟的时间,就这么点看似不起眼的时间加上停止倒车,葬送的很有可能就是以一敌三状态下的全车人性命。
日期:2020-10-10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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