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师傅此战战绩如何?不清楚。
约翰牛此战战损怎样?也不清楚。
毕竟波卡基村这一战虽然是个局部聚焦点,但放整体战局来说依旧没起到什么决定性效果。德佬最终还是后劲不足、丢了波卡基村退了下去,约翰牛也最终笑到最后,哪怕是惨笑着又拿回波卡基村的控制权那也是笑,总之最终的结果还是和既有历史中一样的。
但不论怎么讲,一个奥马哈美国人吃瘪、一个波卡基英国人吃瘪。
这两场局部战术上的天坑,已经让您阿美莉卡和您带嘤成了红军内部广为流传的“知名笑料”,甚至被当成反面教材写进了分析报告里,供前线上师一级以上的红军指挥员传阅学习。
所以吧,您阿美莉卡和您带嘤弟国也就别“猪笑乌鸦黑,乌鸦笑猪不会飞”了。
比起红军1941到1943的任何一场战术失利,您盎撒“卧龙凤雏”好哥俩的技战术表现又好到哪儿去呢?
诚然吉尔小姐不是很懂军事,但作为纽约时报的国际专栏记者,也多少采访接触过一些大人物、只是经验不足,她也是大概知道一些盟军在西线上遭受惨重损失的大致情况的,就是知道的不比马拉申科多,甚至还不如马拉申科便是了。
毕竟吉尔小姐背后也没有苏联情报网加持不是?
所以当马拉申科这话一出口,“美得出水”的吉尔小姐表情立刻就有些不对劲了,但到底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加持以及职业素养的底蕴,使得她在略有失态后还是迅速找到了回应马拉申科的话术、并紧接着脱口而出。
“所以,将军您想表达的意思是英国美国还有苏联,作为反法希斯阵营共同的盟友,我们都为这场正义的战争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和牺牲,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是为了人类共同的光明未来,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呦呵?小丫头片子还挺上道啊,会给自己找台阶下,不错!确实不错~
也没打算在这个接人伤疤、互相比烂的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扯更多没意义的废话,只是面带微笑中缓缓点头的马拉申科随即继续开口。
“如果伱这么认为,那我想也是可以的,我保留意见,可以进行下一个问题了。”
不说你对也不说你不对,马拉申科的话模棱两可,照实用笔记录的吉尔小姐也没看出有什么喜怒哀乐,或者说她现在就是在履行自己身为一名记者的“如实报道”天职,接下来便是第二个问题。
“那么,将军,如果您有机会,对那些依然在为邪恶黑色轴心战斗的呐粹士兵讲话,这里不是指他们被俘以后,而是在他们还在坚持自己的固执且错误想法,继续战斗的情况下,您会说些什么?又会如何评价他们?”
嗯?这问题还挺有水平,有点意思。
不管美国人是想拿这事做做文章,还是想真的搞什么劝降宣传一类的玩意儿,马拉申科倒是也想在这个自己感兴趣的问题上做一番锐评,这话也是张口即来。
“我想告诉他们什么?倒不如先说对他们的评价吧。”
“是的,我想这个问题是没有任何疑问的,那些所谓的为元首而战、还有当下打着“击退俄国侵略者,保卫祖国”旗号的人们。这不单单指那些呐粹士兵,而是所有怀揣此想法、那些被洗脑的人,哪怕是普通人,这是一整类的特定人群。”
“我不是说所有的德国人都是邪恶的,没有责怪整个种族的意思。但那些离不开呐粹,说什么“没有元首我就活不下去”的人,我指的是他们,但这也不是问题的关键。”
“问题的关键是,这些人的脑子已经坏掉了,他们的认知和事实真相存在极大的差距,这些人当中有许多人的精神已经和呐粹合为一体。而不是德国的兴亡安危,不是这个国家和生存在这片土地上人们的前途命运。”
“在他们看来,他们属于“高贵族群”的人,是一个“更高等的种族”,这是呐粹的本质之一。这些人甚至不惜卖掉自己的母亲、妻子、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和低种族撇清关系,只是为了让他们自己那“血统也不纯,只是个笑话”的肉身,能被允许坐在“上层阶级”的大厅里,他们想成为并且致力于成为这样的人。”
“可是他们忘记或者从一开始就不明白,成为这样所谓“高贵族群”的人并为之效力卖命,他们自身甚至都会被当做耗材,用于对被侵略国、甚至是自己国家的人造成巨大的伤害,这是过去和现在曾经发生过和正在发生的事。”
“看看我的祖国还有我们脚下这片土地正在发生的事,这是无比真实的,只要长着眼睛会思考的人就都能看到。”
“你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魏特曼,我们一开始打这场战争的时候可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
“战争是一场豪赌,韦格纳,赌桌上没有只赢不输的人,你应该理解,而我们现在正是逆风输钱的时候。”
身形庞大如山峦巨物一般的虎王坦克炮塔上坐着俩人,嘴里叼着烟的魏特曼正在保养虎王脑袋顶上的那挺MG34机枪,这款历久弥坚的老枪时至今日依旧可靠耐用,也使着顺手,一旁半个身子探出炮塔外耷拉着的炮手听见这话的兴致并不显得很高。
“但我们曾经赢过,而且赢得很多,你说我们还会再赢回来吗?”
作为整个车组中最年长者的魏特曼有着相对最丰富的人生阅历,他的下属经常向他寻求问题的答案,不管是生活日常亦或是人生哲理,就仿佛他们的车长说的话总是对的一样。
“......”
只是这一次,嘴里叼烟、一边擦枪上弹的魏特曼并未直接开口作答。
倒不是说故作神秘葫芦里卖药,只是看起来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寥寥片刻过后终于捏下了嘴里的烟头,将擦枪布往枪身上一搭随即开口。
“说假话的话我会鼓励伱继续战斗下去,说实话的话我心里也没底,我自己也不知道这场仗打下去还有没有赢得希望,因为它实在是太过渺茫,渺茫到有些时候连我都想放弃,但我知道那不能。”
“还记得吗?我们向元首宣过誓,忠诚对于我们而言是绝对的、不打折扣的。一个人实现人生意义的途经有很多,而我选择为了他献出一切、甚至可以包括我自己的生命,迄今为止我依旧觉得这是值得的,不然的话还能怎样活得比这更有意义?凡事都得坚持到底不是吗?”
“......”
年轻的炮手韦格纳不说话了,扶着炮塔边缘一脸若有所思,没打算将其打断的魏特曼随即纵身一跃、跳下车去,打算去看看正在车头附近保养车轱辘的驾驶员和机电员那边情况咋样了。
“所以我们是在打一场可能已经失败的战争,是吗?”
原本已经转过身去的魏特曼停下了脚步,短暂静止不动的一两秒间像是思考了什么,等到再次转身回头时的表情依旧是带着嘴角上扬、能给人以力量的自信微笑。
“未来尚未被写定,明日之命运唯有靠我们自己去创造。不记得是哪个野路子诗人说的了,送给你了,想明白了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等着你。”
日期:2022-06-24 18:14